燈籠堡能跟在堡主身邊的,也不是一般人,低著頭,將兩人領到了房間,道一聲有事吩咐,便退下了。
西門吹雪看看房間,果然是兩間,于是將一間勻給了暗衛,自己還是與花滿樓同住。
這次,花滿樓不同意了。
“莊主,這幾日,很多江湖人要來,若是住在一處,恐怕會不方便。”花滿樓說的很委婉,而事實上,他想要表達的東西,也很委婉。
但是西門吹雪沒那么委婉,他磅礴大氣他寂寞如雪,他怕誰?!于是,他說了:“那就成親。”
“……”花滿樓有些無語的看著如此隨便的西門吹雪,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西門劍神怎么這么……無賴?
“不……”西門吹雪趁著花滿樓楞神的片刻,擠入門內,然后背手將門關上,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成親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還要去伯父那裏下禮,不過,這個機會,倒是可以昭告一下我們的關系。”他顯然心情極好,素來平穩沈著的語調竟然帶著一絲愉悅。
“西門……”花滿樓無奈,只能順著他,不過心裏頭倒是覺得……也挺高興。
正當屋裏氣氛漸好時,有人來了。
打開門,正是剛剛的小廝,正準備敲門,門就打來了,他極是淡定的收回手,恭敬道:“兩位公子,我們堡主請二位道樓上一敘,請隨我來。”
之后,他們就站到了城堡的一個異常簡單干凈的房間裏。而屋裏,華燈籠,沈清溪,還有一位面容清秀,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男子,已經等在這兒。
“西門莊主,花公子,別來無恙。”沈清溪與花滿樓和西門吹雪拱了拱手,然后手掌向上,將二人的實現往那唯一陌生的面孔上一帶,“這位是家師,也是你們要找的金卦先生。”
“在下花滿樓。”花滿樓家的教養極好,所以,此時還是由他出面,來與金卦先生交談,西門吹雪站在一邊,純看花滿樓。金卦先生實在是與他無關。
“你便是花滿樓。”金卦先生的一雙瞳仁漆黑,沒什么光澤,卻不會顯得無神,反而讓人覺得深不見底。他看著花滿樓,似乎是有些歉意,抿了抿嘴,說道:“請坐。”
眾人落座,金卦先生與沈清溪、華燈籠坐在一邊,另一邊,是西門吹雪與花滿樓。
“花某特來打擾先生,只為問一件事。”花滿樓看不到,但與他交談時并無感覺,他的目光始終會跟隨著交談者,雖然空洞,卻很誠懇。
金卦先生自然聽過花滿樓的事情,聽他說要問自己問題,只是點點頭,道:“公子不急,金某,也有一事要說。”
“先生有話請講。”花滿樓的表現算得上是規矩大方,在一旁看他的西門吹雪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覺得自己真是遇到了個寶。
金卦先生卻忽然起身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走到花滿樓面前,躬下身子向他敬茶。
“先生這是何意?”花滿樓趕緊起身想要將他扶起。
但剛碰到他,便聽他道:“公子不必,若是不讓金某敬了公子這杯茶,金某恐怕會抱愧一生。”花滿樓聽得此言,隱約想起一件事,于是,沒有再多說,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放回桌上,將依舊弓著身的金卦先生扶起,道:“先生此話怎講?”
金卦先生則是苦笑一聲,“當年,金某為花夫人治病,只為一己之私,便想借由花先生之手,去尋畫影劍,實在是……有愧。”
花滿樓微微一怔,隨即搖頭:“先生不必如此,如今已過去二十余年,當年的事,先生不必太過自責。”
“公子的事情金某也聽說過,實在是……當年也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想來,花先生這些年,也定然受金某的誤導……”金卦先生嘆道:“只是當年,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公子此次來,既然是為了那個問題,不如,便由金某,從頭講起吧。”
原來,讓一個人抱愧多年,不過是一句話。而打開一個多年的心結,知道至誠,也不過是三言兩語。
而金卦先生這次的一個故事,卻將眾人的都不由感嘆,執念太甚,果真要成魔障的。只是這心結易解,魔障難除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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