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的呼吸一窒,深吸一口氣,也重新平靜下來。
太魯莽了。
成烈在心中反省著,自己最近的情緒有些不穩,尤其是關于花滿樓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他只要一想到那些人說的話就恨不得把他們都殺光!
陸小鳳此時沒什么心思在這裏與他周旋,只想著盡快證實將自己的想到的事情,從血劍門的事情開始,他就已經想到這是另一個陰謀的擋箭牌,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紅蓮舟,金卦先生,花滿樓和西門吹雪,本來都是用來推動整個陰謀發展的,卻不想成了使其失敗的變數。
還有司空摘星取來的信,裏面只放了一張白紙,沒有字,只有一些晾干的痕跡,似乎是被什么液體浸濕過。葉孤城為什么會因為一封什么都沒有信而對司空摘星窮追不舍?他們倆曾經又發生過什么事?
他又想起紅蓮舟留給他的一封信,大致上描述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紅敬和,以及,一張畫像?;蛟S是因為畫上之人有些眼熟,陸小鳳看到信時忽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但可惜僅憑一幅大致的畫像,他并不能想起來這人是誰。而且,似乎紅蓮舟只是在調查紅敬和時見過此人,卻也不能確定他的身份。
一定是有什么是被忽略了,這些事情或許有一個什么關聯點是陸小鳳還沒有想到的,如果找到……
他猛然清醒,盯著面前坐著的成烈,嘴角微微勾起,問道:“你可愿與我合作?”
成烈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笑的狡猾的陸小鳳,思索片刻,點了頭。
司空摘星將自己關在屋中,死死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那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這銅鏡燒出一個洞來。
從去年冬季到現在,發生了許多事情,不光是西門吹雪與花滿樓以及大麻煩陸某人,他自己也是深陷其中。而此時,司空有些想不明白,究竟自己所經歷的,究竟是天命還是陰謀?他將自己遇到從葉孤城到起了頑劣之心最后慌忙逃走的過程細細回想了一遍,愈發的覺得自己拿到的信是個好東西。透著各種光線看,放在火上拿煙熏,這些方法都用遍了,就是看不出這紙裏有什么古怪。
他本身就不是個安分的人,當初躲在萬梅山莊是實屬無奈,眼下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聚焦在西門吹雪與花滿樓身上,沒有這些江湖人搗亂,葉孤城又答應不會動用白云城的人,司空摘星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絕對是天大的機會。
于是,他撕下了臉上那層專用于萬梅山莊的面皮,看著鏡中這張最親近卻最陌生的臉,他一時有些恍惚。
這張臉,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太陽了?
不過現在不是讓他感概的時間,僅僅是幾秒鐘,他就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快速的為自己裝上了另外一張臉。葉孤城那裏他是不敢再去,他已經栽在那人手裏頭兩次了,不能再冒險,于是,他要去的是另一個地方——刀家。
在諸多疑問中,刀家的狀況無疑是最古怪的,二子被害,身為兄長的刀晟竹卻將此事硬壓了下來,而當初有人刻意誣陷花滿樓一事,也是不了了之。先不說此事與花滿樓是否有關,死去刀晟白百般無用,他身為名門之后,刀晟竹又是他同父同母的兄長,于情于理,都應該找出真兇來,可是至今,刀晟竹都沒有任何動靜,實在是有些說不通。
花家和萬梅山莊的人此時不便去調查此事,陸小鳳又是忙得上躥下跳,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司空閑人的身上。
司空閑人滿意的欣賞過自己愈發高超的技術后,終于踏上了尋訪刀家之路。他此時沈浸在自由的喜悅中,完全沒有料到,這次,他竟是親自將自己送入了虎口。
秋夜,涼風習習,天空一輪彎月一日比一日圓,等到玉盤高懸之時,便是一決勝負之日。
司空摘星站在房頂上,忽然有些發楞。
他一直在忽略這個問題,但他又不得不面對它。誰都知道,要一決勝負的人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負的一方只能是死,西門吹雪若是死了,花滿樓定然會傷心,可若是葉孤城死了,誰會傷心?在與葉孤城初次見面時,他們互相并不知道底細,那時,他們是朋友,即使性格完全不同卻可以一同喝酒的朋友。但不久之后,當他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云城主,而自己妙手空空的身份也已暴露,此時,他們是敵人。
能與司空摘星熟識的人并不多,但這些人都知道,這是個漢子,拿得起放得下,重情重義的漢子,固然身上毛病多多,但心眼兒卻好得緊。
于是,好心眼兒的司空猴精郁悶了。他發現,若是葉孤城死了,自己一定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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