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食堂吃了午飯,在并不寬大的校園里轉了一圈,然后在校園的一個角落里找了個長凳坐下。
盡管黃曉萍始終保持著一個熱戀中人般的興奮,但是李小壞卻平淡得多。
李小壞同時明白了愛與不愛的區別,李小壞以前和黃曉玲在一起的時候,恨不得時間停住了,無論兩個人在做什么都覺得時間不夠,都恨不得時間就永遠定格在那里,讓他們斷絕塵世的一切去狠狠的愛;可是跟黃曉萍在一起,李小壞的目的卻就是那么直接,只想跟她睡——還帶著一股子報復她姐姐的恨意。
可惜即將完成的好事被兩個赤毛給壞了。
李小壞還停留在錯失后的缺憾里。
兩人在校園里坐了一個下午,郎情妾意甚濃,可苦于沒有地方,黃曉萍沒有提出過兩人開個賓館或酒店什么的再續好事,李小壞沒有多少錢,也不敢提及(這時候的李小壞開始意識到錢的重要性)。
眼看著天色漸近黃昏,學生紛紛返校,兩人只得戀戀分開。
送黃曉萍上了校舍后,李小壞自己往小姨劉欣的住宿走去。
自從李小壞被磚后,差不多一年了沒去找他小姨了,他小姨去看過他幾次,但幾乎每次都和何玉雪吵架,后來就很少再去看望李小壞了。
李小壞小姨劉欣的宿舍在眾多教師宿舍中的其中一排的最邊緣,李小壞走到他小姨宿舍門口的時候大吃了一驚,因為他意外看到了門口停著一輛他非常熟悉的自行車——福伯的自行車。
李小壞走過去自行車邊上,仔細端詳了一會,確定那是福伯的那輛破自行車無疑,那破車中午還停在菜市場讓曉燕幾個女人坐過,李小壞記得清清楚楚。
這太出李小壞的意外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讓福伯送肉——先不管是哪截肉——上門的女老師里面會有他美艷的小姨劉欣。他又驚又怒,恨不得砸開門進去痛扁福伯一頓,可剛剛抬起腳準備狠狠踢門的時候又覺得不妥,萬一福伯真的僅僅是來送豬肉而不是他身上那截肉呢?
李小壞猶豫了一會,覺得不能太過魯莽,他還欠福伯一個偷梁換柱式的人情呢,這次要是誤會他們的恩怨就更加深了。
天漸漸黑了,教師宿舍的燈火都陸續亮起來了,有些沒關門的大聲說話的人家都傳出了茶余飯后的調侃聲或者是調教小孩的聲音又或者是電視機的聲音,雜亂而無序。
大家都窩在家里,很少有鄰居過往走動,半黑的院子之間沒有人。
于是李小壞圍著他小姨的房子轉起來,希望能找到一個地方能聽到里面的動靜。
李小壞小姨的房子李小壞是非常熟悉的,他先走到他小姨臥室的墻外,豎起耳朵,貼著墻仔細聽,可是聽了半天,什么都沒聽到。
他又到廚房的墻外俯下,可是也沒有什么動靜,仿佛屋里沒有人一般。
教師的宿舍其實并不高,如果人想方設法搬些磚頭墊高是可以爬進去的。
李小壞從廚房的墻邊起身再次環顧四周。
當他想試著搬幾塊石頭過來墊著爬爬看的時候,看到小姨房子的沖涼房那邊的燈亮了起來,淡黃的燈光透過窗口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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