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朔這才意識到，在先帝的諸多兒子中，今上的確是行二。把天子說成是“神”，也不為過。
自家大人與蘇大人之間的私情，他自然是一清二楚，聞言驚道：“皇爺知道了？”
他想了想，恍然：“也是，如今掌印指揮使之位空懸，大人手握北鎮撫司，可以說是錦衣衛里實權第一。蘇大人又是皇爺偏愛的文臣。這文臣與錦衣衛走得太近，對于天子而言，的確是個大忌。”
沈柒喃喃道：“我擔心的，還不止如此……馮去惡當初與衛家走得近，照樣是犯忌，皇爺卻沒有這般緊張，派人日夜盯著。”
“大概是因為，皇爺格外看重蘇大人，日后想委以重任，擔心他走了偏路？故而要多花心思，時時矯正。”高朔想來想去，也只能猜到這一步。
“不僅要阻止他走偏路，更要把人牢牢圈住。”沈柒的臉色似乎蒼白了幾分，更顯嘴唇透出殷紅的血腥氣，“看來豫王那時所言非虛。”
“豫王？這又和豫王有何關系？”高朔不解。
鴻門宴上，豫王的一腔怨憤，言猶在耳：
“所以你對我滿是敵意又如何？在皇兄看來，你我都是個笑話。他現在是剛得了手，就迫于形勢不得不把人貶官外放，還顧不上收拾我們。待到找回了人，再往京城一調，到那時就是餓虎護食，你還想有沾手的余地？醒醒吧，沈七郎，莫說獨占了，將來你怕是連私底下見他一面都難上難！”
“餓虎護食，真被他給說中了。”沈柒咬著牙，眉目間滿是陰戾，近來因為得償所愿而蘊養出的平和之色，在這一刻如同披在妖身上的畫皮，煙消云散。
高朔不敢應聲，在心里努力理順這幾方之間的復雜形勢，最后越理越混亂，干脆放棄。
沈柒深吸口氣，鎮壓住心底蠢蠢欲動的妖氣，說：“但清河還是約了我見面的時間與地點。”
啊，有嗎？高朔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兩天后，北鎮撫司。而且關于鴻臚寺這個案子，他還有了關鍵性的線索，到時便能見分曉。”
沈柒說完，翻身上馬，吩咐道：“你繼續潛伏在附近，但要小心，別被御前侍衛發現。有什么異動，立刻稟報我。”
“是，大人。”高朔再次抱拳，隨即縱身一躍，藏進了層層疊疊的屋宇間。
沈柒出了小巷，穿過熱鬧的街市，總覺得背后有一雙雙眼睛在窺視。他沒有轉頭，騎著馬繼續往前走，回到家后，兩天沒有出門。
而蘇晏這兩日也不忙公事，除了睡覺，就是閑逛購物，吃吃喝喝。同僚們投遞的拜年名刺收了一沓，也逐一給回了名刺。
還特地備了好幾份年禮，其中最為貴重的，當屬給名義上的“師祖”李乘風李閣老府上送去的。
其他相熟的官員，像翰林院的崔狀元、都察院的賈御史、大理寺的田寺卿……人人有份。甚至名妓阮紅蕉，他也沒忘了半年交往的情分，讓小廝往胭脂胡同也送了一份年禮。
阮紅蕉收多了達官貴人送的頭面、珠寶和銀子，這種正兒八經的年禮還是頭一份。
她頗為意外地打開后，發現年禮是按大戶人家兄弟姐妹間的規格備的，還附了一份手書，說明自己這半年多外派去了陜西，并非因為當了官就自恃身份，不愿來看她。如今回京過年，又忙著公事，等過些日子得了閑，再抽空來拜個年。
字字真誠，毫無敷衍或調情之意，仿佛只當她是個談得來的親戚朋友。
阮紅蕉抱著一盒不值錢的花生棗子桂圓干，淚濕眼眶，對蘇小北說：“你們家大人……真不像個大人。”
蘇小北會意，笑道：“的確。我們兩個小廝在蘇大人面前，也總沒個下人樣子，都是他給慣的。”
阮紅蕉不好意思地用帕子印了印眼角，說：“奴家還以為他一朝躍了龍門，就……咳，不說矯情話了。奴家是什么身份，自個兒不知道么，今日迎來送往子弟爭捧，明日人老珠黃門前冷落，還有什么可奢望的。也就是蘇大人一片忱心，始終待奴家為尋常人，從未有過輕薄之舉，也不會嘴里勾哄，內心鄙夷。”
她親自走到后廚，揀了些香蕈、松子與海帶、紫菜之類山海干貨，并一些柑橘、橄欖與乳餅，用油紙包捆好，扎成兩提，讓蘇小北帶回去給蘇晏，作為回禮。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女帝勾情 豪門假少爺是萬人迷真團寵 重生后我被自己攻了 穿成年代文的極品女配 召喚圣人 重生之都市仙王 山野第一仙農 全球財富 我給功法貼詞條 馭香 大宮 擁抱你的小時光 獻魚 重生之地產大亨 陸凡唐浣溪全文 萌娘武俠世界 重生后我嫁給了渣男的死對頭 諸天萬界之我是小角色 三國：開局被曹操封護國瑞獸 西游：上班摸魚就能成圣 超級相師在都市 薄荷奶綠[重生] 神醫王妃有空間 對著劍說 曾有一個人愛我如生命 網游之機械時代 奧特世界中的咸魚百特外星人 影視從四合院閻解成開始 極品帝王 上膳書 獸世：種田不易，全家努力 美人坊 風起云臨 炮灰男妻懷了我的孩子 刺情 退婚夜！我撕了戰神王爺的衣服楚千漓風夜玄 次元馬甲系統 我的傲嬌女王 [足球]帶刀侍衛 和年代文男主分手后他急了 沙雕咸魚想談戀愛[重生] 神級小職員 我所創造的世界[西幻] 此岸盛夏彼岸佳年 我的魔功是圣僧教的 情深不知年 表面關系 古穿今之從容自若 正妻職業手冊 科技必須死 小可愛天天水逆 凌靜的寧靜生活 狐貍飼養手冊 柯學狼人殺的錯誤打開方式 【瓶邪】輪轉醫師手記 日常偷渡失敗 白日煙波 啞蝕（短篇合集 骨科 H） 某美漫的超級玩家 我一靠近男主就腿軟 尸家夫君 結婚這件小事 工具人炮灰覺醒后［穿書］ 什么？！我的功法活過來了？蘇占 蕭先生待產記+番外 [古劍]夜的第七章 血契 穿越香江之財富帝國穿越香江之大娛樂帝國 神龍醫婿 神魔學院 墨寒 都市逍遙邪醫趙瀟蘇沐雪 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充電五分鐘深淺兩小時 非典型好萊塢生活 耳邊不寂寞 當太后不如嫁紈绔 我家夫人是全系廢材 從武林群俠傳開始的諸天游戲路 萬古蛇妖 碧海潮生 睡王子の羅曼史 總裁，撩你有毒 民國之文豪崛起(校對版) [火影]清光 化身蛇妖在靈異仙俠世界悠閑生活 無敵長生尋 [快穿]毒酒穿腸之后 網游之奶里有毒 我真有這么壞嗎 重生九零甜甜戀 重生之倒追學長 九零炮灰她被迫暴富 重生最強魔帝 承少獨寵：試婚99天 娘娘又茶又媚，一路宮斗上位 速婚夫妻 無道仙路 天下刀宗3：云旗 荒島上的古老男人 酷哥受與嬌嬌攻 予你天外光 神眼小子闖都市(透視神眼) 生銹[男暗戀] 都市逍遙醫仙 紅蓮軌跡txt下載 穿成真千金后媽 我虐了我的白月光 從《將進酒》開始 誰是誰的王子 蕭令月戰北寒 無敵大官人 失衡 顧軟軟葉宴之 隱婚老公太神秘 法醫解語 轉生后我無敵了 影子大人有點甜 凡人補天記 絕代丹帝 悍妃之田園藥香 循環穿梭 貪狼開局，但沒讓你把敵人吃光 山神喵總，綜藝爆紅【穿書】 百鬼夜宴圖 三國：開局拒絕出借趙云！ 矛與盾 漂亮笨寶扮演壞蛋炮灰后[快穿] 大秦：一劍開天門，被金榜曝光了 【快穿】攻略清水np文男主們 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 穿越之一見傾心 沖喜小王妃 折高枝 我跟女主搶男人[快穿] 帶著農場穿年代文 從蘭若寺雕佛像開始 科普精靈：最強寶可夢教父 諸天旅者 神秘復蘇之開局鬼傘 陳長安牧云瑤被女帝師父嫌棄的我竟舉世無敵在線閱讀 百草致富（穿書） 多人體育生 鉆石兒媳 斗羅：開局獲得曼多拉的鏡像之力 我在校草文里只能活三章 每天都在尋找本書反派 我有五個醋精哥哥 萬人嫌退圈后爆紅了 失憶后我擁有四個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