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霜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你是當今太子，性命貴重。”
“是，我的確是太子。”祝隱洲并不否認她的話。
“若我真的死于中毒，一定會有人徹查此事。即便斷云能及時將事情都嫁禍給皇后，父皇或許仍會查你，查明家和沈家。”
“為了自保，為了你的家人，你不會冒險拿我的性命來做賭。”
祝隱洲將沈晗霜可能會說的話都先說了，才聲音喑啞地問：“可……只是因為這些嗎？”
無論祝隱洲選哪一杯茶，他都不會死。
這也意味著，無論他選哪一杯茶，沈晗霜都會隨他去看他親手搭建起來的那間樹屋。
他能選中那杯干凈的茶水，根本不是上天垂憐。
是她。
只是出于對自己和家人的考量，出于對他身份的顧慮，所以沈晗霜才會準備六杯什么都沒加的茶水來讓他選嗎？
有沒有一絲可能，是因為沈晗霜愿意與他去看他為她準備的東西，不愿意看見他死？
有沒有一絲可能，是因為……她舍不得？
沈晗霜不答反問道：“你覺得還有什么原因？”
祝隱洲卻搖了搖頭，說不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唯恐一開口，便會打破自己心底那樣美好的猜測與期待。
祝隱洲一向習慣追根究底，凡有不明之處總會弄清楚。可此時就在沈晗霜面前，他忍不住想要自欺一回。
或許只要他不將事情問透，他便能告訴自己，其實每一杯茶，都代表著她愿意。
祝隱洲從馬車中退了出來，定了定起伏的心神，重新駕著馬車朝那座遠離人煙的高山趕去。
車內，看著被風微微掠起又重新落下的帷簾，沈晗霜也在回想方才讓祝隱洲六中選一時的場景。
她不需要祝隱洲的性命，也不是想要讓他真的拿命去賭什么，所以沈晗霜并未準備毒茶。
但矯情擰巴也好，固執己見也罷，她需要一個確認。
沈晗霜并非不信祝隱洲的心意，也不是想試探或者驗證他的心意。
但僅有一份不知深淺的心意，還不夠。
若方才祝隱洲不選，或是立即便能通過理智的分析與權衡，篤定她不會真的在茶水中下毒，沈晗霜都不會再與他有任何公事以外的來往。
在冷靜理智和她之間，在權衡利弊和她之間，沈晗霜已經輸過一回，不能再來一次。
沈晗霜知道自己方才忽然提出什么“六中選一”的話有些任性，深論起來，她其實做得不對。
性命與感情都很重要，本就不是非此即彼，有一便不能有二的關系，不該被放在兩端來讓人選。
但她莫名就是想知道，祝隱洲是否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他對她的心意，是否深刻到會讓一貫運籌帷幄的人變得沖動，變得不理智，是否能讓他將所有冷靜的考量與推敲都往后放。
在祝隱洲喝下那杯茶水之前，沈晗霜只在他眼底看見了化不開的留戀與不舍，沒有一絲勝券在握的神色。
除非祝隱洲太會偽裝，否則那時的他應沒有想到他自己的身份，沒有想到沈晗霜會有些什么顧慮，也沒有猜出那些茶水其實都是干凈的。
沈晗霜說在五杯茶水裏下了毒，讓祝隱洲六中選一，他便照做了，什么都沒問。
飲下那杯很可能有毒的茶水之前，祝隱洲也只用深情繾綣的眼神看著她。
似是看完最后一眼，還想再看最后一眼。
舍不得挪開目光。
沈晗霜再次發現，祝隱洲其實有一雙很會愛人的眼睛。
沈晗霜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任性，只會管用這一次，沈晗霜也只會用這一次。
方才她若不是臨時起意找斷云要毒藥，或者若是再多給祝隱洲片刻的反應時間，他應輕易便能看穿沈晗霜其實只是在借著毒藥之名虛張聲勢。
但就在那一刻，他沒有發現任何違和之處。
只看得見她，也只聽得見她。
沈晗霜已經得到了她需要的確認。
*
馬車停在山下時，沈晗霜和祝隱洲都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緒。
沈晗霜掀開帷簾走出馬車，祝隱洲站在車邊朝她抬起手，讓她能扶著他的小臂下車。
沈晗霜頓了頓，還是避免了兩人肢體間的接觸，自己從旁下來了。
看著已經被淡薄夜色籠罩的山巒，沈晗霜問：“是在山上嗎？”
祝隱洲掩下心裏一閃而過的低落，收回手，溫聲道：“對，地方有些偏僻，路不好走。”
夜裏走山路不方便，沈晗霜提議：“那帶著燈籠吧。”
“好。”祝隱洲應下，用火折子點燃了兩盞燈籠提在手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金庸全集 龍族暴君 重生蟒蛇的奮斗史 秦家的貓 傾世紅娘俏狐妖 寵妾 師父,不可以 血獄魔帝 我的26歲美女董事長 聽說大佬她很窮 我家老祖宗實在太強了 重生八零長姐當家 金陵春 絕世邪神 師娘，借個火 萬古最強祖師 花都特工 前世的期盼春暖花開 釣魚系統 老王不在，開荒去了 穿書美人不想死 轉學大佬被校草撩了 極品保姆 朕 異域求生日記 我的老婆是女警 狼圖騰：小狼小狼 穿成偏執反派的小心肝 逆天女皇重生后 黃小龍宋雨茹 師父他貌美如花 異世界的魔法太落后了！ 盜墓入獄？開局編輯小哥人生 快穿：當路人甲穿成反派怎么破 別回頭，我還沒走 七零新婚夜，包辦婚姻也很甜！ 許飛于美麗 狼君，放了我 （瓶邪同人）1990 娛樂圈當團寵：小玫瑰她又美又嬌 山川實錄不死遺民 霽夢 娛樂：開局一首離歌告別舊愛 重生后我讓前夫皇叔來搶親蘇汐月鳳卿絕 極品小侯爺秦風柳紅顏 [綜]任務是個什么東西 聯盟：全世界都想幫我拿冠軍 震驚，開局被女帝逼婚 重生之不再為妾 師尊為什么會這樣 說好的病秧子呢［快穿］ 畫花滿樓 扶華GL 邪惡總裁：我的寶貝老婆 路人甲總是一本正經 獸人之寵你為上 鬼魅奇譚 花瓶女配和影帝組CP后[穿書] 因為你的笑（軍文） 動漫制作，從治愈觀眾開始 白兔王妃：惡霸王爺，滾 女配逆襲快穿記 風流高手都市獵艷記 祖云達斯 被迫宅家引發的騷情（高h 1v1） 囚他_新御書屋 1%契合度 絕情少爺的可愛小女傭 一槍一個 女主播[絕地求生] 狐貍，給本王生個娃 薔薇月令 穿成Omega后被貓標記了 江山為聘，愿得伊人 重生八零年代擺攤小夫妻 河神 灑脫攻被3個偏執大佬盯上 許曉悠重生記 甜爆！嬌軟小撩精挺孕肚炸場撩夫 薄六爺的小祖宗是血族大佬 死對頭怎會是甜美omega 少年歌行之流觴曲水 我在巫師世界做日常任務 收了神通吧TXT下載 九爺掌心寵：嬌妻虐渣A爆了 旅行青蛙：在御獸世界成了神話 天價嬌妻秦霄陸玥如全文 戰神歸來陸云葉傾城 鴦鴦 眼 穿越之這不是肉文 嫁給殘廢將軍后 六零日子美滋滋 我在異界舉辦演唱會 風會親吻你的眼睛 今天你抽盲盒了嗎 【甄嬛傳同人】無限重生之雍正與華妃 原來她是個大話精 超級吞噬系統 我的圣女母親雪傲芝 壓欲 強制CP后我在驚悚游戲里封神 作為龍，組織派我守海[種田] 禁忌攻略快穿 夫人她手握祭天劇本 愛·輪回 從日向走出來的格斗家 春及拂云長（古言） 玄學小奶團被全家反派團寵了 領主大人何故謀反 天道讓我給祂打工 （斗羅大陸）為何執劍 亂侖合集(一) 重生之帶著系統修仙 小說資料集合及其感悟 蟲族就是這樣子的 我是多寶魚 藏匿喜歡 從茅山開始的時空之旅 江若雪黃軍 一直看著你 凰謀之特工嫡妃 奇博少年---Hello，米婭 殷朝歌上官云風 會穿越的流浪星球 霍格沃茨寫日記：斯內普殺瘋了 愛一步之遙 古穿今：我在離婚綜藝當海王 寵妻滅妾 畢業即失業，閃婚校花去擺攤？ 黑客萌寶：媽咪馬甲是大佬 村暖花兒開石小軍夏夢雪 白山茶 一婚又一婚 全球洪荒之只有我知道劇情 子歸謠：亂世浮殤 大四的我，萬億身家全靠撿 長街暖春意 蒼生不需要戀愛腦去救[快穿] 末世多子多福，校花女神到處撿 還沒入職，你教刑偵隊長辦案？ 西游：開局就不死不滅 紅龍之下 我是系統之女帝養成計劃 漫威：救命！光之紐帶想要勒死我 完蛋，我被韃子包圍了 高冷前妻懷崽上戀綜求he 給漢武帝講我的男神霍去病 科技：開局上交可控核聚變，震動全球！ 霸道總裁愛上我，雄蟲甜心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