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謝玄垂下頭，小聲說道:“只單純蓋被子睡覺……行不行？”
謝獨一心口一跳，這聲請求像是羽毛在他心尖輕飄掃過，留下難耐的心癢，他鬼使神差般，應(yīng)聲下來:“行。”
就這么簡單？？
謝玄躺在謝獨一身邊時，被角被認認真真的上下掖了個遍。從前，都是他給小崽們做這些事的。
謝獨一現(xiàn)在卻做給了他。
兩人躺在一起，誰也沒再開口，謝玄閉著眼睛，努力告訴自己和兒子睡個覺沒什么，可心頭總是有一種奇特的怪異感。
——跟嬌嬌和貓貓的感覺不一樣。
如果是嬌嬌或者貓貓，這時候應(yīng)該會在他身邊像幼崽一樣親昵地貼著，而不會有這樣詭異安靜的氣氛。
謝玄幾乎有些想不起，上一次跟謝獨一一起睡覺時，那時的氣氛也如此尷尬強硬嗎？
“睡不著？”
謝獨一的聲音又輕又淡，卻激得謝玄猛然睜開眼。
他總感覺謝獨一下一句要說:“睡不著那咱們干點什么？”
“睡得著。”謝玄連忙出聲。
可他的呼吸騙不了人，謝獨一清楚地聽到謝玄紊亂的氣息，聽著像是心亂如麻，滿腦子都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無聲嘆了口氣，起身輕輕拉開床頭的小柜，竟從裏面拿出本書來。
謝玄假裝閉著眼睛睡覺，實則時刻豎起耳朵聽著謝獨一的動靜。
他聽到書頁緩緩翻動的窸窣響聲，聽到謝獨一平靜開口的聲音:“聽不聽故事？”
謝玄:？
他倏忽想起那一日，手腕被繩子綁出紅痕來，謝獨一邊給他上藥，邊輕輕在他傷痕處吹氣。
他現(xiàn)在是，把謝玄當成小孩哄嗎？
而且是用謝玄曾經(jīng)哄他們的方式。
見謝玄不出聲，謝獨一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聲，隨手翻開一頁，念道:“豈遂年間，南山有一農(nóng)戶，家中丟失母羊，農(nóng)戶以為乃是狼叼食之……”
謝玄默默地聽著他給自己講那些毫無營養(yǎng)，毫無意義的小故事，心頭竟然有些想笑。
這對于一個在外叱咤風(fēng)云攪動天地的魔尊來說，未免有些許屈才。
“農(nóng)戶遍尋無果，遂棄之。直至年后，羊圈中母羊竟歸，身下藏著狼崽數(shù)只，農(nóng)戶大悟，母羊竟將狼崽以為己出，撫養(yǎng)長大……這什么蠢羊。”謝獨一念不下去了。
謝玄沒憋住，唇角逸出低低的笑聲，又趕快把笑容藏起來，繼續(xù)裝睡。
聽到身旁的動靜，謝獨一低頭瞥他。
果然，謝玄就喜歡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么。
但是……這是他在謝玄回來后，第一次聽到謝玄笑。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往下念:“不多日，狼崽長大，農(nóng)戶發(fā)覺，羊圈中羊群多有失蹤，皆是被先前狼崽叼食去，農(nóng)戶大怒，將母羊活活打死，不日，有人路過農(nóng)戶家中，發(fā)現(xiàn)農(nóng)戶被群狼咬殺。”
故事到這裏就結(jié)束了。
謝獨一蹙緊眉頭，忽地把那結(jié)尾部分撕掉，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做。
紙頁飄落在地，上面悲慘的結(jié)局破碎得面目全非，謝獨一的心頭稍稍舒服些。
半晌，他試探著，低低問謝玄:“睡著了么？”
沒有回答。
謝獨一擱下那本書，也躺回被褥裏，面對著謝玄的后背，閉上眼睛睡覺。
良久，謝玄的呼吸似乎平穩(wěn)許多，該是睡熟了。
謝獨一伸出手，在他臉側(cè)如同蜻蜓點水般碰了碰，只是這樣碰了碰，便很快抽回了手。
他似乎想說什么，卻壓抑許久，沒有開口。
直到夜色漸深，燈燭昏滅，他終于張開了口。
帶著無奈的嘆息，在空蕩的大殿中，像是一道自言自語的低吟夢囈，輕聲喃喃。
“我想瞞著你的，你已經(jīng)都知道了。
也無非就那么一件事。”
——“謝玄，我喜歡你。”
說罷，他安靜地坐起來，給謝玄又掖了掖被角，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走后，謝玄睜開眼睛，眼睫顫得厲害。
書友正在讀： 只要有愛就算是都市傳說也可以 大佬穿成工具人[快穿] 海島漁場 洪荒大佬的快穿日常(快穿） 這個魔尊有點閑 權(quán)謀：升遷有道 巔峰明月 我的愛情公寓老婆林宛瑜 當靈植師穿成豪門假少爺 快穿：宿主你被人盯上了 我在異界紋圖騰 [快穿]原來我是男神...經(jīng) 我在鎮(zhèn)魔司處刑惡鬼兇靈 帝國大元帥 初唐小駙馬 輪回漢末 毒醫(yī)狂妃：萌寶1加1 錦繡之巔 我和帝國最A(yù)的Alpha訂婚了+番外 夜的命名術(shù) 海水每天上升一米[末世] 助鬼為樂系統(tǒng) 都市之最強黑科技島主 被隔壁直男看上怎么辦 全能跨界王 從港劇大時代開始簽到 瀟然夢 活色生香 旗袍裙下（民國h） 金錢時代：特權(quán)神豪 陸總的心尖寵孟知意 都市少年神醫(yī) 三師姐怎么不擺爛了 重生福妻甜蜜蜜 GV艷星（雙性產(chǎn)乳高h）-v文 圣母院在哪一邊 神奇寶貝之精靈護林員 我和器官互加好友后成神醫(yī) 橘子汽水的暗戀 重生后我成了滿級大佬簡凌煙寧漠 吾日三撩吾師 末世穿書女配 在頂級Alpha懷里撒個嬌 敗家少爺?shù)暮菲?/a> 從小歡喜開始的日常 最后那只女鬼留給我 情約花期（原名：殤愛） 夢想愛你 大總裁，小嬌妻 上流社會（都市權(quán)斗） 王妃神動天下 喜樂（重口，np） 蕭瀟（nph） 穿成nph文的路人女配 拐個殿下當相公 麻煩打個馬賽克[穿書] 我在古代經(jīng)營娛樂圈 史上最可愛戀人 總裁大人深深寵 我靠馬甲鞏固王位[西幻] 權(quán)杖玫瑰[無限] 汝聞之，人言否？ 葉天蘇清雅 雙魚座男孩的幸運物 有相親就有緣 大富翁 圈養(yǎng)諸神 那他只能當團寵了 下廚房-v文 一場錯愛到白頭 我的超級老婆秦城林傾城 黑色羅曼史 強制歡寵：我的溫柔暴君夜沐墨臨淵 迷糊王妃 神級透視 我在西游朝九晚五 哪有動情是意外 暗戀成雙 提前登陸仙俠世界 教主，你的老公跑路了 龍血武神 隱婚緋聞，名門小妻子 斗破之超級強化 天賦異稟大師姐 我的鄰居們 我自桃源來 甜婚盛寵：夫人是滿級大佬 進擊的無腦巨人 快穿之跟神仙談戀愛 綠茶真千金在七十年代文裏躺贏了 重生之1982年農(nóng)村 大佬總被我拒絕 傾城絕寵：太子殿下太撩人 民國：開局被九叔收徒 再遇男神，佛系糊咖在娛樂圈殺瘋 對病弱美人巧取豪奪后（穿書） 掙脫食物鏈 大小姐今天怎么不高興 朝秦暮楚（美攻） 三歲崽崽，綜藝坑爹 風(fēng)月與你共纏綿 馬德裏之戀[足球] 四合院從美好生活開始 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誰沒愛過幾個人渣 快穿大佬你好兇 這位勇者攜帶了SSS逆天掛 戀愛腦覺醒了[重生] 相賤何太急 攻下全宇宙（快穿） 閃婚誤嫁億萬首席 金屋藏貓 要你寡 炮灰美人[快穿 修真之媚道大師姐[穿書] 游俠楚平傳 季先生的啟明星 云鸞蕭廷宴 斗羅：開局被比比東撿回武魂殿！ 愛你入骨:丫頭，你不乖 無雙戰(zhàn)神歸來陳寧宋娉婷 極品修仙神豪 玄門大佬直播爆紅 箱庭 大唐小農(nóng)民 禾奶綠（限） 玄幻：我的鬼差全是地球玩家 盤龍，我有一個黑洞空間 嬌寵記（作者：上官慕容） 嬌寵甜妻引入懷 重生成作精美人的我撩到大佬了 道起靈山 血族：我差點被吸血鬼女公爵吸干 我是低調(diào)的富豪 小人魚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紳士的莊園 乖軟受豪門嬌養(yǎng)指南［穿書］ 瓊明神女 沙雕總裁他戀愛腦 共享天賦：同時穿越諸天世界 姜妍常遇爵 超級司機在都市 沙雕穿成漂亮蠢貨后 隨機蟲生后[蟲族] 和青梅竹馬的死對頭結(jié)婚之后 霸總女A的嬌妻男O 陵家少爺 大娘子只想躺平 太子殿下火葬場實錄 [火影]大叔，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