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趕緊站起身去接袋子,輕輕埋怨一句:“薔薇病著呢,你還這么高興。”
“沒關(guān)系。我想她一定是打聽到什么八卦了,所以才這么滿面紅光。”
“薔薇你看了解我。”小黃一邊撒嬌一邊人就貼了上來,她拉了張椅子在周薔薇身邊坐下,迫不及待地講起了剛才下樓聽到的一些事情,“我聽好些人說,這次這事兒太蹊蹺,不像是食物中毒。我本來以為是我們吃的那家火鍋店不干凈,我就拉住幾個病患問了。結(jié)果人家最近根本沒吃過火鍋。很多人最近都沒下過館子,我看不像是哪家餐廳東西不干凈引起的。”
“那會不會是某家超市或是菜場的進貨渠道有問題?”
“我也想到這個了,所以我就打聽了。結(jié)果這幾個人根本不住一塊兒,有些住城東有些住城西,不可能湊到一個地兒買菜。要說是批發(fā)商那兒出問題,那中毒的人又少了點。你想想,那些批發(fā)商每天幾大車往各個超市菜場送東西,要真出了事兒,估計半個城的人都要給毒倒了。”
小李不由皺起了眉:“那到底怎么回事兒呢?”
“水,給我倒杯水。”小黃把手伸到小李面前,眼見著對方起身去飲水機上倒水,才又繼續(xù)道,“不過我這一圈問下來倒有個小小的收獲。原來那些人都跟你一樣這兩天感冒,都吃過感冒藥。”
“感冒藥?”周薔薇楞住了,“難道這藥有問題?”
小李端著水杯回來,好奇地催促道:“你給薔薇吃的什么藥啊,快拿出來看看。”
小黃趕緊把包拿過來,東翻西找了一會兒,然后拿出了一盒白底印粉色花紋的藥盒。小李一看到就叫了起來:“這,這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嗎?”
周薔薇一臉不解:“什么意思?”
小黃把藥盒往周薔薇眼前一送,指著底下一行字道:“詞西制藥有限公司。看到?jīng)]有,這是我們自己公司的產(chǎn)品。怎么會這樣,難道這藥有問題?”
“這藥什么時候開始生產(chǎn)的?”
“早就生產(chǎn)了,不過這一批是新包裝,十來天前才剛上市。因為盒子印得漂亮,聽說賣得非常火。”
周薔薇接過盒子放在手心裏細細研究。白配粉,確實是挺討喜的顏色,比市面上那些顏色刻板一本正經(jīng)的包裝來得暖心。病人生病的時候情緒一般不大好,用這種顏色很討喜,很容易讓人心情好起來。
小黃說這藥十天前才上市,而且賣得相當好。錢護士說一周前陸續(xù)出現(xiàn)病人增多的情況。小黃還打聽到很多病人跟自己一樣,都吃過感冒藥。雖然不知道他們吃的是哪個牌子的藥,但結(jié)合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藥出問題的機率很大。自己下午剛吃一片,兩個小時后就進了醫(yī)院,這天底下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當然沒有。”葉司坐在酒店的包廂裏悠閑地喝著鐵觀音,慢悠悠吐出這么一句。
一旁徐天頌卻在喝啤酒:“所以你覺得這事兒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整你?”
“新包裝新上市,本來就引人註意。現(xiàn)在又有這么多人吃出問題來,你瞧著吧,回頭警察就該來找我了。”
“看你這樣子,好像一點兒也不害怕。”
“我這人向來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有人不想讓我好過,那索性放到臺面上來大家過過招。看看到底是他厲害,還是我更聰明一點。”
徐天頌灌了一大口啤酒,邊喝邊解了兩顆襯衣鈕扣。他靠在三人沙發(fā)裏,笑得滿眼都是風情:“你心裏有數(shù)嗎?誰這么恨你,非把你拉下馬不可?”
葉司沈默了片刻沒說話,然后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包廂的落地玻璃前拉開窗簾,靜靜地望著夜色中的云城。這裏不是他的故鄉(xiāng),他雖然在云城出身,卻在未滿周歲時就被母親帶到了國外。但這裏對他來說頗具意義。這裏是他事業(yè)開始的地方,不管是在燕云的任教工作,還是他暗暗出資開了詞西制藥這一事情,都是他人生裏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更不用說他最愛的女人就在這座城市出生、長大、生活。他們在這裏領(lǐng)了結(jié)婚證,過了好幾個月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打打鬧鬧卿卿我我,他還吻過對方好幾次。這座城市簡直有他太多美好的回憶和過去,而他也一直期待著能在這裏擁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可有人不希望他好過,非要給他找點麻煩。那些躲在黑暗中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瞧著他呢。他們每出一招,就會特別留意他的反應(yīng)。他們希望看到什么?高高在上的葉教授一夜之間從神壇上跌落下來,墜入萬劫不覆的深淵?最好再被人踩上一萬只臭腳,永遠也翻不了身?
從他們目前出的那些招來看,他們心裏或許真是這么想的。每一次都這么狠,幾乎招招都是殺招,簡直不把他置于死地絕不罷休。要不是他早有防備,現(xiàn)在或許早就被他們玩死了。
葉司一抬手,猛地把窗簾拉到最大。外面城市霓虹閃爍,而他知道,屬于他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49 巧合
菜端上來的時候葉司還站在玻璃前沈思。
徐天頌摁滅了手裏的煙,招呼他過來吃東西:“行了,先別想那么多了,吃飽了才好收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葉司回頭看他:“怎么,你又要大開殺戒?你都要當爸的人了,收斂點吧。”光看外表誰會想到像徐天頌這種漂亮到極致的男人,其實是個標準的糙老爺們呢。
“這不還沒懷上嘛。就想趕在孩子出生前再過把癮,好久沒動手了,渾身骨頭發(fā)癢。”
“你算了,就你那身手,回頭別一拳下去人就沒了。”
葉司終于回到桌邊,拉開把椅子坐了下來,繼續(xù)喝他的茶。他夾一筷子冬筍片放碗裏,還沒吃先開口:“事情查得怎么樣了?”
“能讓人先吃飽飯嗎?”
“好,你先吃。”
于是葉司開始跟碗裏那片冬筍玩,于一會兒看一眼徐天頌,再玩一會兒再看一眼。當他看到第四眼的時候,徐老大終于惱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擲,咬牙道:“今天出門真該帶把槍的。”
“徒手也行。反正我打不過你,你一伸手直接掐斷我喉管就行了。”
無所不能的徐天頌在損友面前只有投降的份兒:“這世上我大概也就對你沒辦法了。”
“肯定不是,你們家不還現(xiàn)住著一位棘手的?”
一提到這個徐天頌連連擺手,故意岔開了話題:“王三貴提供的那個阿諾我查過了,情況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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