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可以這么說。不過聽他家鄰居說,當時他們吵架的主要原因還是房基地的事。在農(nóng)村基本上是有幾個兒子就能批給幾塊房基地,而陸瞿的媽媽說反正陸瞿也不會回老家安家了,留著也沒有用,家裏也正好急用錢。他哥哥安慰陸瞿說以后可以蓋樓上樓,可當陸瞿反問蓋樓的錢誰出時,卻都沒了聲兒。”
原來如此!
季玨忱掛了電話,不禁搖頭苦笑。
前兩天當?shù)弥戹母莻€杜克根本沒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時,季玨忱心中總算放下了塊大石頭,如果是因為自己對感情的“優(yōu)柔寡斷”而致使自己的人被別人捷足先登,季玨忱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不過幸好,幸好那晚陸瞿那小子不過是借酒撒瘋,不過這同時也向季玨忱發(fā)出了一個潛在的危險信號,如果真把自家的寶兒逼急了,這寶兒沒準兒還真做出點讓自己后悔的事兒來。
思前想后,季玨忱覺得自己的策略該變變了。
不就是因為錢么,好在季玨忱還不差錢。
季玨忱記得在部隊的時候,曾聽一個戰(zhàn)友感慨,說三十多年的時間,都在跟錢較勁了,小的時候家裏窮,為沒錢發(fā)愁,大了上學了,因為沒錢,只好找各種各樣的兼職。畢了業(yè)來部隊的最初原因,也是因為自己上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專科,自己不甘心,只好“曲線救國”,包括自己當特種兵也是因為待遇更好。
“像你們這樣人家的孩子,永遠不會明白只因為1000塊錢,卻要跟人家低聲下氣兩個多月,才能央求著人家把錢借給你,然后在把錢還上之前的年年月月裏,永遠都比人矮一頭。可我也知道自己是哪塊料,腦子不夠靈光,經(jīng)商沒有頭腦,卻又偏偏不安于永遠窩在一個小城小鎮(zhèn)。所以,拿命換自己的尊嚴和地位,我覺得挺劃算。”戰(zhàn)友的臉在煙草味的煙霧中,看不真切。
“我好像醉了。”戰(zhàn)友苦苦一笑,神情還沈浸在過往無法言說的苦澀中,眼中透射的卻是掙扎著讓自己醒來的堅定,“原來茶也能醉人。”
那一刻,季玨忱看到了一個在欲望和良心之間苦苦掙扎、卻每每總是良心占了上風的靈魂。以那人的身份和地位,為自己謀取一些私利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那樣的事情卻始終都沒有發(fā)生,最終也沒有了發(fā)生的可能。
而那件事也激勵著季玨忱至少要保證自己這輩子不要受錢的困擾。
所以對待陸瞿,季玨忱從本心裏不愿陸瞿因為錢而被迫跟自己,那種苦惱他不清楚,但是,那種苦惱對陸瞿、戰(zhàn)友那群人來說,也許永遠是內(nèi)心無法言說和歷久難忘的痛。
“什么?”季玨忱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老三,這我就沒辦法了,他不來做,總不能讓我揪他來吧。”
“我知道了。”季玨忱撂了電話,眉頭皺的緊緊的,覺得事情可能出問題了,陸瞿有半個多月不再做兼職了,連找上門的都推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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