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鑒識課后面給出的那點物證可以說是約等于沒給。”松田陣平一邊發(fā)牢騷，一邊抬手揉揉眼睛。
今泉昇：“是物證起不到什么作用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對，這案子我那天在現(xiàn)場，但我覺得不太對勁。當天給出的物證很具有指向性，犯人當場被逮捕，供詞全都對得上，她自己也承認了。但是……太順利了。”
“犯人小田切慧和兩名死者萍水相逢，我們始終沒查到她的殺人動機。已經(jīng)有人在談她是不是純粹在報覆社會、激情殺人了。再這么拖下去恐怕就要直接結(jié)案，把她送上法院審理了……”
那天今泉昇也在案發(fā)現(xiàn)場。
他見到了第二名死者臨死前驚慌失措的模樣。以他的角度來看，小田切慧和第二名死者千島和杏，絕對不該是“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
她們認識。
但既然警方查不出她們的人際關(guān)系存在關(guān)聯(lián)，那只能證明這兩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并不為人所知。
更何況……他記得他叫那家ktv的接待員——犯人小田切慧報警的時候，對方拿起一旁的座機沒有半分遲疑。殺人兇手在剛殺掉人之后，真的會毫不猶豫地立即報警嗎？
疑點太多了，太多東西都沒有得當合理的解釋。
“過幾天我去看看她。”今泉昇若有所思道。
入夜。
“叮——”空曠的長廊響徹起一道清脆的鳴音。
金屬電梯門向兩側(cè)展開，低調(diào)的定制皮鞋首先踏出電梯一小步。
緊接著，一道身著職業(yè)西服，略帶疲憊的身影緩慢地走了出來。
這是一棟佇立在東京良好地段的高級公寓。調(diào)任到東京警視廳后，今泉昇用手機大致看了一眼附近的租房信息，最后直接挑了一個環(huán)境舒適且交通便捷的地方。
雖說平時他的吃穿用度都不帶一星半點的高調(diào)，但實際上他根本不缺錢。
日本警察的平均薪水在日本人均薪水中本就占據(jù)中層，但他的存款遠比他依托工作賺到的要多得多。
——也沒什么，只是父母的遺產(chǎn)由兒女繼承了而已。
他拎著路過便利店時順手買的便當，走到了自己的住戶。正要開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于是他接通電話，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肩窩中，另一手握著鑰匙靈巧地打開了房門。
“餵？”
“餵，這么晚還打擾你很抱歉，今泉警視……”打電話的是中午在鑒識課見到的女警。
“您交給我的那兩個樣本我已經(jīng)檢測好了。”
今泉昇走進門，先放下了手裏的便當，問道：“嗯，情況如何？”
“其中一個顯示的是一位叫做井上常一郎的人。”女警說道，“資料庫裏顯示這個人存在一些不良案底，曾經(jīng)酒駕撞過人。現(xiàn)在在一家物流公司擔任社長。”
今泉昇輕輕“嗯”了一聲，“那另一個呢？”
他很好奇川江熏到底是什么身份。
電話那頭沈默了片刻。
“……嗯，這個樣本有些奇怪。雖然可以檢測出dna，但我對比不到任何一個符合的人選。”
今泉昇楞了楞，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你的意思是……”
女警嘆了口氣：“今泉警視，這個頭發(fā)你究竟是從哪裏得到的？”
“這簡直就像是個……根本不存在于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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