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站在場上動作行云流水的揮拍移位，對于他的對手來說他簡直強的可怕根本不像是12歲應該擁有的實力。他的對手被飛來的網球調動的滿場追逐，疲勞使得他汗流浹背呼吸急促——越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體力已經殆盡的秋山三中的對手，躍起揮拍動作漂亮的打出去最后一個發(fā)球，結束了這場比賽。

“不會吧……”

“那矮冬瓜是誰啊？”

“我們去青學偵查的時候沒看到他呀……”

“不……我聽過很多有關他的傳言……”

“就是他——這次大賽中唯一的1年級選手！！”

“好強喔！！”

觀賽群眾談論噪雜的聲音傳到他耳中也沒有引起他的絲毫情緒，整理了一下腦袋上的棒球帽跟秋山三中的單打二號賽后回禮之后越前就走出賽場——迎接他的是青學聲勢震大的加油與雀躍，單打二拿下之后青學就已經是4勝0敗，進入下一場比賽妥妥的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因為東京都大賽的規(guī)則他們就算是勝券在握也要把六場全部打完。

越前背著球袋站在前輩邊緣的位置聽他們講話，單打一是部長手冢——是他在正式比賽第一次出場，部員們都有些激動，尤其是一年級的部員，他們早就被崛尾那個大嘴巴宣傳過手冢部長在去年的比賽未失一局之后。

越前已經和手冢對戰(zhàn)過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清冷的眼神下藏著的強勁能把人點燃一樣的實力，瞥了一眼不再關心從袋子裏掏出一瓶芬達努力用手指撬開拉環(huán)。

“越前，打得不錯。”正在他專註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已經做好準備的手冢低頭看他算是表揚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唔。”抬頭含糊的回應之后，越前盯著對方鏡片后狹長的鳳眼覺得其實手冢國光在冰山之下是一個操碎心的父親一樣的角色（……）以后有了小孩子之后肯定就是那種標準的嚴父但卻是意外可靠的存在——越前想起家裏面那個吊兒郎當自帶逗比系統的男神父上嘴角難以抑制的抽了一抽。

手冢看著明顯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的越前也有嘴角抽搐的傾向，他很早就發(fā)現跟越前講話的時候對方總是習慣性的發(fā)散思維一個不註意就溜到別的地方去，表情漫不經心的毫不遮掩——但是這小家伙也確實是把對他講的話記住了。

心裏因為不配合的可愛后輩而心塞塞的手冢最后鼓勵一樣拍了拍越前的肩膀，也有種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的意味就走開了。越前被拍肩膀的舉動拽回了思緒，看著手冢離開的背影也沒有再吭聲低頭把拉環(huán)拉開，沒心沒肺又心滿意足的去旁邊喝芬達。

“我早就知道他們很強，可是沒想到強成這樣！”

“今年的青學真是沒話說！”

在手冢國光上場之前別校圍觀的學生從心底裏對這所網球老牌名校發(fā)出了讚嘆，手冢上場后這個自帶氣場的男人瞬間讓全場的註意力都被吸引在了他的身上，周遭的氣氛和之前嘈雜完全不同一下子變得非常安靜。

越前抿了一口芬達盯著場中已經在裁判吹哨過后開始的比賽——首局便是青學發(fā)球，消滅對手氣勢的有利優(yōu)勢，雖然這個優(yōu)勢對于手冢國光來說無疑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

三個簡單利索的切發(fā)球落地得分，場外的人們已經被由他所主導局面的快節(jié)奏所震驚了，在他們看來青學的手冢拿下第一場不過是眨了眨眼睛就完成的事，對面的對手甚至連移位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好、好強哦——一次都不讓對手碰到球吔！”

“這就是手冢部長的實力……”

崛尾他們也同樣被這種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網球嚇住了，大概在他們的想象中部長手冢就算是強勁也沒有到這種地步——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的實力差距橫距在那裏根本無法讓人無視掉。

“對手冢來說……很少有對手能讓他使出渾身解數的。”旁邊的不二前輩睜開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眸看著場中正在彈球準備發(fā)第四顆球結束掉發(fā)球局的手冢這么說道，說完扭頭去看一旁站著喝芬達的越前。

“吶~龍馬——”他聲線打趣引起越前的註意力，因為關註力并非一開始就在不二身上所以他根本連對方已經從越前改為更加親昵的龍馬的語言都沒有察覺，堪堪抬眼就看到不二前輩笑瞇瞇一看就是下了套等著他的模樣越前撇了撇嘴。

“まだまだだね。”他無所畏懼的回應，那雙琥珀色眸子錚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曾經裏面太多的暗沈晦澀洗刷一空。

不二被那雙看起來恍若金瞳的琥珀色眼眸刺了一下，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泛濫起想要觸摸眼前這個已經開始洗掉鉛華耀眼的少年，實際上他也遵從自己的想法這么做了，伸手掐了一把少年白嫩柔軟的臉頰然后在對方抗拒的時候就收回了手，一副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若無其事的無賴模樣。

越前對于這位前輩時不時的掐臉已經快要習以為常了，瞪了一眼在他臉上留下淺淺一片紅印子的罪魁禍首之后喝掉芬達罐子裏最后一口冰涼的液體就轉身找垃圾桶扔垃圾去了。

不二看著少年背影，藍白色的正選t-恤能夠顯透出少年削瘦甚至稱得上是嶙峋的背脊骨，可是絕對稱得上一幅絕佳的風景。

“越前又去干嘛了？”不二是在聽到一年級的崛尾的話才把在越前身上的目光收回的，看過去崛尾正撇嘴看著少年身影跟身邊同樣一年級的朋友抱怨什么，語氣裏有點不滿也有點無奈。

“是去扔垃圾去了吧？”跟他講話的是個子比較高的水野勝雄。

“真是的，他總是這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對于這樣的回答崛尾有一種無力感。

“……我總覺得龍馬君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原本沈默的加藤勝郎對好友們說——“不僅僅是網球方面還有日常的各種事情，龍馬君似乎跟不在意周圍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覺得那些事情跟他有什么關系，就像是活在我們根本觸及不到的世界一樣……”

“……他一直都這個樣子啦。”崛尾擺手這么總結到便招呼著同伴重新把註意力放到了比賽上。

他們的話不二聽得一清二楚，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說的大概就是這樣吧。不二的視線重新望到之前越前走開的地方已經再也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那個總是沈默卻一開口便是囂張的生動少年。

青學對秋山三中的比賽結束的非常快，六場全勝還皆是以6:0這種格外打對手顏面的分數的結果讓青學的部員產生一種信心也讓在旁觀賽的群眾對青學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實力的碾軋直觀的沖擊了他們的大腦。

而在這些驚嘆訝異今年青學毫無死角的強大旁觀者中制服上印著圣魯道夫字樣的黑發(fā)男生卻是格格不入，手指卷著頭發(fā)饒有興趣的看著青學和秋山三中進行賽后禮。

“觀月，你還感嘆說這幾個月來都無法取得手冢的資料，今天應該是大豐收吧？”站在他旁邊膚色深重的男生問他。

“部長別睜眼說瞎話了。”觀月曬然一笑，彎起來的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手冢今天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發(fā)揮出來……雖然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不過——”他再一次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