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芬達就徑直朝著浴室走去了。

“……你下午去找龍馬沒成功啊？”南次郎余光覷著自家兒子的癱冷臉然后扭身小聲問波菲。

“……”波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跟龍馬的談話根本沒有任何進展——他們永遠停留在了那墜子掉落入海的那一刻……這樣想著波菲有些難過的斂起眼睫，碧色的眼眸遮掩住原本耀人的光輝看起來很是黯淡。

“唉~青少年們覆雜的青春期啊~”南次郎看完全頹掉的波菲也知道大概是無疾而終的徒勞——他們家青少年最大的特點就是固執有原則，最大的缺點卻也是固執太有原則。

……

越前泡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又從客廳將喵嗚喵嗚玩耍的卡魯賓抱進浴室洗個干干凈凈后，拐去廚房拿了放在那裏的瓶裝牛乳嫌惡的喝掉之后就抱著吹干毛發的卡魯賓出去散步去了。

波菲看著越前有條不紊的安排，愈發覺得被徹底無視。南次郎臥在榻榻米上百無聊賴的看比賽撇撇嘴心道自家兒子的習慣還是一如既往的跟上年紀的老人似得，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呵欠，南次郎決定看完這場比賽就去睡覺。

“……”波菲還沈浸在自己腦補的世界中難以自拔。

等越前遛完卡魯賓回來準備回房間做些自己的事情然后睡覺的時候，在客廳看到的是挺直脊背依然坐在矮桌前的波菲，大概是因為時差的緣故他已然是萬分困頓卻強撐著在看有關股票證券的節目。

“你回來了？”聽到腳步聲的波菲揉了揉倦乏的眼睛如此問道。

“嗯。”抬手撫上卡魯賓軟絨絨的長毛越前哼聲頗為冷淡的應和，沒有任何要坐下友好談話的意圖——“早點睡吧。”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便走開了，他們之間生疏的可怕并未殘留任何過往親密的痕跡。

日子就這樣如流水般一天天的度過，波菲并未再向第一天見面時那般熱切。他要克服時差的困擾作為插班生在和越前同樣的班級裏學習，然后在部活的時候跟在越前冷漠的背后註視著越前龍馬的身影，沈默的讓人幾乎遺忘掉他的存在。

偶爾越前和校隊的前輩相約去吃些東西的時候他也會相當乖巧的先行回家，并未再有打擾越前生活的惹人厭煩的動作——越前樂得波菲如此，雖然他不相信這是因為波菲死心的緣故。在這靜如止水的生活常態下波菲裏奧·加西亞必然會掀起比能夠想象出的更加糟糕的事件，越前依舊做好了應付的打算。

等到都大會后半段賽事，關東大賽最后出線名額爭奪賽的前一天，青學的特別助導干貞治之前在對銀華中的調查結果刺激下已經把網球部的可憐部員們虐的體無完膚了，正選們也成功在蔬菜汁的威脅加持下取得了帶著負重在五十秒內繞著網球部的占地跑上一整圈的成績。

“餵——你們還打算休息到什么時候？”不過這天卻是和往常有些變動，以往還有休息時間的訓練在今天毫無預兆的被取消了，部長手冢深吸一口氣下達了最新的命令——“越前，不二去a場地。”

越前正坐在地上放松因為沖刺而緊繃的小腿肌肉，聽到這樣的安排時有些驚訝的抬頭看過去施法命令的部長，然后才是轉頭去看他身邊站著正拿毛巾擦汗的不二前輩。比起驚訝他倒是愉悅更多一些，他早就想找機會和青學的天才有所切磋倒是今天給了他這么一個大好機會，絕對要好好把握住。

麻利的翻身坐起來，越前拉了拉肩膀的韌帶提著拍子率先入場，看起來干勁十足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經歷了十組五十秒內沖刺的家伙，癱坐在原地的正選前輩們難免感嘆一下越前怪物般的體力。

“請你手下留情 ^_^ ”當笑瞇瞇站在網前的不二前輩如此說道時越前惡劣的勾起一個弧度。

“まだまだだね。”根本沒有把正常正選間的練習賽當做訓練，而是真刀實槍的要和隊裏的前輩比上一場爭個一二。

“今天是輪到跟哥哥比賽了啊。”少年聲線拉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開始挑釁的信號——越前龍馬的壞習慣，絕對要在比賽前挑釁對手直至對方對他的煩厭感上升到憤怒的地步都不肯罷休。

“你們看好哪個？”站在場外看比賽的干拿出筆記本奮筆疾書的空檔這樣問還在旁觀休息的隊友。

“不二。”→菊丸英二

“不二。”→河村隆

“不二。”→大石秀一郎

“越前！”→桃城武

跟前幾位三年級的正選前輩對于不二周助的篤定不同，桃城挑眉說出場上身形顯得更加矮小的年輕后輩。他身邊的海堂瞥了一眼這個目光如炬的刺猬頭之后輕聲嘖嘆語氣很是不屑，但是眼神中分明藏著被人多嘴搶先的惱火。

“哈~我真的很想和他比賽。”桃城這次沒理會海堂的態度，因為之前的沖刺跑他額上頸上還時不時有汗水淌下，但毫不遮掩他的帥氣——“越前！就讓他們看看你對不二前輩……”

場上的越前沒有聽清楚桃城下面的話，不過沖著這前輩對他的期許他也不能在這裏順了其他前輩以及現在站在場上與他較量的不二周助的心意，就那么落敗了。雖然比之男神他還まだまだだね，不過從他下定決心要贏開始便再也沒有妄自菲薄，站在球場上的越前龍馬就是應該極度自信驕傲的！

“吶，前輩還請手下留情啊。”拋起手中的球然后躍起揮拍——越前發球局的第一顆球便是旋轉凜冽的外旋。等到黃色的小球朝著預期的線路飛去之后，站在原地的越前開始輕微的跳動，隨即越來越有規律。

“是和干前輩比賽時用過的……！”

“單腳小碎步！！”

“什么嘛……他的體力現在還很充沛吔！”

“簡直就是怪物！”

場外對正選資料都知道個粗略大概的部員們很識貨的認出來越前不斷跳動是之前用過的單腳小碎步，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感嘆一下越前龍馬怪物般的體力還是應該感嘆下就算是練習賽他也這么拼。

“……單腳小碎步？”波菲站在球場外目不轉睛的看著此刻酣戰噙笑的龍馬，他太長時間沒有見過如此開心的越前龍馬，以至于撲捉到之后難免有些失神，收斂情緒過后更多覆雜的情愫涌上心頭。

“不二前輩……雖然我是后輩，但是我一定會打敗你的！”越前此刻折射出淡金色光芒的琥珀色瞳眸光彩熠熠，他眼睛裏僅僅裝著作為他對手的不二周助的身影，別的一切全部被他拋在身后——可怕的專註力。

“越前發球局——一局決勝負！”他們這場比賽的裁判是部長手冢，龍崎教練也站在一旁觀戰，看來大家都對這場比賽格外的重視和期待，越前倒沒有想太多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男神的比賽就應該有這樣的聲勢反倒是沒有半點不自在。

待到不二周助輕松化解球路角度刁鉆的外旋發球時，意料之中的越前踩著小碎步的節拍上網開始進攻——他的節奏非常快，切入戰局也是干凈利索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開始就是毫不遮掩對勝利的執著與渴望。

‘想擊球上網嗎！？’反倒是不二周助對于球局快節奏切入的反應慢了一些，他有些低估越前龍馬的好勝心了。但是青學的天才可不是徒有虛名，很快通曉明白這個囂張后輩計劃的不二已然睜開那雙漂亮的冰藍色眸子堪堪錯起拍面將原本的網前球變成了吊高球飛向后場邊緣。

“你還是乖乖地留在后場吧！”明明是臨時改變的球路，但是球速和旋轉卻一點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