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都道家花不比野花香,但檁子蕭卻是個另類,他最愛是家花,只不過這些花都種在別人的后院裏。
于紅嫣是許府迎娶不久的新媳婦,林梅兒,檁子蕭的老情人同樣也是他人婦,還有什么蘭花呀,桃花呀,菊花呀,那些跟檁子蕭同睡過一張床榻的女子都是已成婚的名門賢妻。
檁子蕭這等完美的人,背后都會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而顯而易見,檁子蕭的癖好就是喜歡上別人的院子裏采香花。
顧萱雖見不著自己“丈夫”的面,卻是將他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檁子蕭的舊愛新歡,顧萱沒一個不知道的,當然,這除了是系統賜予她的好處,還有顧萱自己打聽的功勞。
顧萱百無聊懶的躺在榻上,心中腹誹,若于紅嫣沒有嫁人,檁子蕭怕是也不會同她對上眼。
夜風吹進,冉冉燭火搖曳不止。
顧萱起身倒了杯茶放在唇邊,卻不飲下。她瞇眼思慮著,這次與先前不同,渣男目標明確,女主卻不明,檁子蕭四處留情,卻獨獨不碰自家妻子,要問女主是誰,似乎除了顧萱附身的原主外,同檁子蕭郎情妾意過的女子皆可算上,但要問檁子蕭的真愛,顧萱卻吐不出一個字。
附身在種馬劇中唯一的女配身上,顧萱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此時換了芯的顧萱的心中是異常的好奇,與檁子蕭有過不尋常關系的那些女子,皆是因夫婦和睦情深,府中賢惠而聞名帝京,談起那些女子無一不是閨中女兒日后嫁人為妻的效仿榜樣,若說一人徒有虛名倒罷,但說與檁子蕭有過私情的眾女子皆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放□人卻是令人難以相信。
如果只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能令萬眾賢德閨秀為之傾倒,那檁子蕭的新歡于紅嫣現今的丈夫,許樺,新晉的狀元爺亦為世間難尋的美男子,怎就不見那么些個女子為他神魂顛倒,更別說,許樺之妻于紅嫣守著個帥老公卻依然撲進了檁子蕭的懷抱。
再言被檁子蕭拋棄了的那些女子,在檁子蕭勾搭上別人時怎不見她們醋意大發,或者說檁子蕭怎就沒有一次因女人的嫉妒心而留下蛛絲馬跡導致事情敗露的呢?
對于這些,顧萱是百思不得其解,續而對于她將攻略的目標人,檁子蕭的好奇也愈是膨脹。她甚至曾猜測,檁子蕭不是什么京中官員而是苗族來的會巫術的男巫,給品行賢良的夫人們下了情咒才得的手。
顧萱柳眉顰蹙,她一不留神弄潑了杯中茶水,微風徐徐,打濕的衣裳上涼意陣陣。
次日一早,顧萱就給院裏嚼舌的丫鬟擾醒了。
少爺深夜回府,回府后也是睡的書房,諸如此類的話題都是府中奴仆茶余飯后的談資,而顧萱院裏的丫鬟更是大膽,對主子議論紛紛不說,更是攪了顧萱的青天白日夢。
前一關因為是奴婢要忍氣吞聲,這一次翻身做主子了卻也是個不中用的,過的還不如從前。顧萱躺在床上,睜眼望著頭頂上的床板心裏直叫委屈,她不覺想起了“上輩子”的相遇,老母雞似的滿玉,欺軟怕硬的傲嬌錦珞瑜,還有,柯瑢。
對于柯瑢,顧萱想不出任何形容詞,因為胸腔裏迸發的絞痛感讓她無法思慮其他。說到底她還是心中有愧難以放下的。
眨巴眨巴眼,顧萱決定自個出門打探消息。此次附身女配的記憶有限,不同于上一關半開放式的上帝視角,有個一二三四都需靠顧萱自己打聽。身邊那些狼才虎豹似的奴仆她是沒膽子用的,好在檁子蕭對后院的約束并不嚴,顧萱偶爾出府逛逛也無人阻攔。
加之出嫁前顧萱就是養在深閨無人識的女子,顧老爺病逝后樹倒猢猻散,顧府的奴仆也都回老家了,現在能認出顧萱是誰人的人怕也不多,隨意亂逛上一整天,顧萱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而招來閑言蜚語。
就是打定這么一點,顧萱未多做裝扮便出了府,按規矩夫人出府應是有丫鬟陪著的,但別說顧萱不愿,就算她有意也指不定有丫鬟愿服侍她這有名無實的夫人。
顧萱沒繞遠路直徑去了一家裝潢較為華美的茶樓,要知道茶樓裏最不缺的就是說書人,檁子蕭是京中名士,以他當話本的說書先生自然不會少。
剛踏進茶樓,顧萱就聽見堂中的說書人再講檁子蕭幼時的段子,她擇了二樓一個較隱蔽的位子暗自慶幸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店小二迎上來,顧萱叫了壺茶,便入座聽書了。
剛說到檁子蕭出身名門,祖輩代代為朝中權臣,現今檁府牌匾上的金字仍是先帝所賜。就如老虎的崽不會學狗叫一樣,出生書香門第的檁子蕭自然也不能是個庸才,他三歲識字,四歲博覽全書,五歲出口成章,六歲下筆成文...現今則是名滿帝京的文質彬彬的貴公子。
顧萱無語地看著堂中唾沫飛濺高亢激昂的老先生,嘴角微微抽搐,真不愧是說書的嘴皮子,誰到了他嘴中都可以一秒變神童。
說書人喝了口茶,眼中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雙唇就沒一刻合上過。
明裏好似在夸讚檁子蕭,但仔細聽卻可以發現他話中字詞皆是在將檁子蕭的家世如何如何,檁府的勢力如何如何,一句話總結,檁子蕭有今日的地位就是拼的爹媽和他爹媽遺傳給他的優良基因。
顧萱突然可憐起檁子蕭來,出生名門望族,達不到高標準是廢物要掃地出門,達到了是應該的全書歸功于別人。雖然以及不明白檁子蕭特殊癖好產生的原因,但顧萱明白檁子蕭為何會勾搭上于紅嫣了。
顧萱上次來聽書正巧講的是“觸手生春,胸羅萬卷”的驚世之才許樺,說書人嘴中的許樺是天生貴氣,自然而成的美玉,而檁子蕭雖也是讚不絕口,但言辭中多少有些不服的口吻。眾人表現出的對許樺的信服自然也是高出檁子蕭一等的。
若無許樺,檁子蕭便是第一,有了定然屈居其次。要誰心裏都會有個梗。
對于優等生的悲傷,吊車尾的顧萱是無法深感其受的,她只能發自真心的為其默哀,如是想著,顧萱不自覺地苦笑著搖了搖腦袋,替檁子蕭嘆息他的“生不逢時”。
突如其來的好聽富有磁性的男聲拉回了顧萱神游四方的心神,“夫人為何搖頭?”
顧萱楞楞地抬眸看去,緩緩心中笑開,遲到的主角終于登場了。
13第二關缺愛2號——人/妻渣
顧萱會選這么個一壺茶費就足夠讓她肉疼半宿的高檔茶館來探聽消息并不是沒有道理的,檁子蕭是為雅士,出入的場所自然不是市井小民可輕易進出的。顧萱在茶樓裏守株待兔候了檁子蕭多日終于讓她守著這只肥兔子了。
彼時顧萱頭上盤著婦人的發式,這是她有意為之,檁子蕭愛好有夫之婦,那么顧萱就要對癥下藥。
“夫人為何搖頭?”檁子蕭問。
“只是可憐那籠中鳳鳥罷了。”顧萱神色尋常地答道。
檁子蕭鳳眼微黯,帝京民風尚為開放,旋即他便提起笑坐在顧萱對面,“既是鳳凰又何言鳳鳥,況且天下又有誰人能將百鳥之王囚于籠中,夫人此般怕是說笑了吧?”
顧萱回望面前唇瓣微翹的男子,輕聲笑出,“公子看似聰慧卻不知折了翅膀的鳳凰僅是徒有虛表,比之山中野雞都要次之一等,囚于籠中又有何難?”
檁子蕭頓然晃神,迎上顧萱明亮有神的雙眸,他心中不覺惱羞,眼中冷厲,“夫人,婦人之見還是慎言為妙。”
對于檁子蕭的冷言相對,顧萱僅笑笑,“謝公子警醒。”
放下銀兩,顧萱起身離去。
檁子蕭面上依舊有些惱怒,但也只有他自己知曉自個兒心底的心虛。
回到檁府,丫鬟們都各做各的,對于顧萱這女主的離府她們似渾然不知的模樣,倒是名頭上的貼身丫鬟見顧萱進屋略有埋怨的湊了過來,交予顧萱一紅宣紙包裹的冊子,道是許府于夫人遣人送來的。
不用顧萱多說,丫鬟便自個兒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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