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很順暢，將最后一筆落下，吹干墨跡，確定沒有問題就交卷了。
縣試和府試都是一天一考，可以提前交卷。但往后走院試、鄉(xiāng)試無一例外都是連考，對考生的心理素質(zhì)和身體都是極大的考驗。
他出去的時候，張氏正在禮房外轉(zhuǎn)悠，眉頭不展。
他走過去，輕聲喚道：“娘。”
張氏驚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他，忍不住笑出來，隨后又擔(dān)憂：“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生硬轉(zhuǎn)移話題：“餓不餓？”
秦遇湊近她，壓低聲音飛快道：“答完就出來了。”
張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隨后抿嘴笑，“帶去的饅頭吃了沒？”
“沒有，衙役掰碎了。”他吃不下。
當(dāng)然，也可能是沒餓到那種地步，不然真餓狠了，別說饅頭被人掰碎了，就是掉地上沾了泥土也吃的。
張氏心疼了：“不吃饅頭，娘帶你吃好的。”
她去買了半只燒雞在餛飩攤子坐下，母子倆邊吃邊說笑。
“要不要等你那些同窗啊。”
秦遇搖了搖頭：“今天的考試內(nèi)容不難，但是題量大。考完之后，他們應(yīng)該也只想休息。”
張氏一想也對，飯后跟兒子回了客棧。
第二天是墨義，如果說昨日的考試靠著死記硬背也行，那么今日的內(nèi)容就需要一點悟性了。
秦遇照舊先瀏覽了一遍題，心裏有了計較，才動手答題，最后做完幾乎跟昨日是同一時間交卷。
只是這次出來，遇到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
“秦遇！”
“遇弟！”
秦懷銘和趙錦堂在他一露面就奔了過來，秦遇又驚又喜：“你們怎么來了？”
“你忘了，今天私塾休沐啊。”
秦遇：“我知道休沐，但是”他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只是笑。
有些東西說的太直白，反而沒了那個味兒。
他看向二人：“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秦懷銘抬手搭他肩膀上，彈了他一個腦瓜子：“你銘哥在這裏，還要你請客？”
秦懷銘抬頭對張氏道：“嬸兒，你們別跟我客氣，今天我做東，去我家酒樓吃飯，行不。”
秦遇和他娘對視一眼，俱是笑了。
吃飯的時候，趙錦堂一個勁兒問秦遇縣試什么感受，是不是很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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