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沈紹棠卻又想哭了:“那為什么要走?”
“對不起。”霍祁再一次道歉,“我以為時隔三年,能再來到你的身邊,我就足夠滿足了,可并不是。”
沈紹棠不知道,幾個月前沈少瑜找上霍祁,請他來做沈紹棠的助理時,霍祁內心有多么欣喜若狂。
他那時覺得,只要可以看著沈紹棠,怎么樣都好。
可并不是。喜歡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在他身邊,在將來看著他成為別人的伴侶。
那天看見柳如悅眼中對沈紹棠的情思,想象了一下兩人結為眷侶的模樣,霍祁就覺得胸口仿佛壓了巨石,痛得喘不過氣。
“但如今的我,又有什么資格成為你的戀人?”
“怎么沒有?”沈紹棠氣鼓鼓地瞪一眼霍祁,“就憑我也喜歡你啊!”
他說得這樣自然,霍祁舒展眉眼,牽過沈紹棠的手,在他指尖輕輕地吻了一下。
沈紹棠一楞,耳根漸漸紅了。
“我早就不是曾經的霍家少爺,如今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助理而已。縱然你愿意接受我,可是旁人會怎么看待?”霍祁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可只要有一個人因此將你作為飯桌上的談資,我就無法原諒自己。”
霍祁定定地看著沈紹棠:“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傷害。”
沈紹棠被霍祁說得眼睛紅紅的,但卻又很快別開眼,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但是,前幾天,我可是因為你才傷心的……”
他的尾音裏帶著一點兒嬌嗔埋怨,霍祁聽著心都要化了。
霍祁的指腹蹭著沈紹棠的指節:“對不起,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的想法,卻忘了我不明不白的態度才最會讓你難過。我想要你等等我,等我變得更好一點,足夠與你并肩,再回來好好地與你告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這些才對,但自尊心作祟,我想計劃好一切了再說,結果……”
沈紹棠捏了一下霍祁的手指:“笨蛋。”
他沒有用力,霍祁只覺得手上麻了一下,于是反而笑起來:“嗯。所以這次,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
“……不許胡說!”
沈紹棠又要瞪霍祁了,但他忽然想起什么,抽出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布袋。
那個布袋,霍祁再熟悉不過了。
沈紹棠打開袋子,拿出與手腕上相同的菩提佛珠。
他抓過霍祁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將佛珠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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