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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天整頓調(diào)休，酒吧所有工作人員都在跟兩個門口保鏢學(xué)習(xí)心肺覆蘇，秦鏢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心肺覆蘇很需要力氣，他昨天按了十分鐘，今天他吃面用筷子都很勉強，不舍得讓他去。

而他本人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那十分鐘他救過來了一條人命，拿捏著一派風輕云淡，秦鏢有點喜歡醫(yī)生這項職業(yè)了，救人之醫(yī)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小仔！”

秦禹伏下下巴，眨著圓眼睛小心的走過來，秦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歐陽看見了坐在小凳上的護士，剛想走過去，秦鏢抓著他手讓他先去把衣服換了，一身的血別嚇著小孩。

歐陽擔心的看著護士，秦鏢對他點頭，讓他相信自己。

“你告訴爸爸，發(fā)生了什么？”秦鏢蹲下，耳朵遞到他嘴邊。

小仔捂著嘴巴輕聲咬耳朵：“有個奶奶把小果子帶走了，還打了護士姐姐。”

“哈？”秦鏢好像聽到最不可思議的事，拉著小仔往護士那去，她還在哭，兩只眼睛兔子一樣，把手拉開臉上確實有個巴掌印。

“怎么了？”秦鏢不同以往，聲音真的溫柔的滴水了。

護士很用力搖頭，抽噎著說：“我馬上換班了，下班了就好了，不要讓他們擔心。”

“你這想法是不對的，跟我說一下行嗎？說出來可能舒服一點。”

小仔從兜裏摸出一顆包著白紙片的糖塞進她攥著紙巾的手裏。

護士預(yù)備說了，一回想?yún)s更加委屈，現(xiàn)在還有人溫柔的安慰她，抽抽嗒嗒，半天說不出話。

秦鏢今天耐心成倍遞增，硬是熬到了她說完。

六號房的27號病人中午有沖劑要喝，是家屬早上堅持自己餵藥，結(jié)果睡過去現(xiàn)在卻把責任全怪在了她頭上，她帶著兩個不想午休的小病人來玩半個小時，那位家屬睡醒就沖過來扇了她一巴掌。

護士應(yīng)該管餵藥的，可她既然要求了自己餵現(xiàn)在忘了怎么可能說是她的責任呢，現(xiàn)在護士長都在午休，也沒有證據(jù)說明到底是護士的疏忽還是她自己。

“別哭了，我?guī)湍阆朕k法。”

護士卻抓著他衣服：“我怕學(xué)校扣我的分，如果沒證據(jù)就算了好嗎？”

“好。”秦鏢拍拍小仔，“哄好姐姐知道沒有？”

小仔點頭，抓著姐姐的手嘟著嘴要給他講故事，講的還是歐陽告訴他的童話故事。

秦鏢往一樓去，先去了門衛(wèi)室，餵不餵藥是其次，他錄下那個瘋婆娘在游戲區(qū)扇巴掌的瞬間，打了電話給郭云凌。

“郭警官，我報警，你現(xiàn)在來一下兒科醫(yī)院……”

“行行行，請你吃飯……”

“要我孩子喊你干爹就算了啊，他現(xiàn)在有干爹，行，快點啊。”

歐陽換了一套白大褂，原來的送去洗了，問秦鏢怎么了，秦鏢搪塞說沒事，反問他護士是不是常被欺負？

歐陽點頭：“有些學(xué)藝不精，小孩又怕哭怕疼，兒科最需要技術(shù)。”

秦鏢能理解，自己的寶貝疙瘩丟他們手裏扎幾針，又哭又嚎，一針可以原諒，后面護士再緊張跑針是真的容易控制不住情緒。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家長。”歐陽說。

秦鏢想起當時護士看他面色不善，扎跑了一針，小孩拔高的哭嚎他自己卻笑了起來，

歐陽那時候躲在口罩下的嘴也在笑，還把他笑的樣子刻在了心裏。

歐陽現(xiàn)在回想，覺得秦鏢真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男人，而上蒼踏踏實實的眷顧了他一回。

手收進衣兜對著他笑的如春日裏最和煦的日光。

秦鏢倒是極少看見他在人前笑的這般張狂，手往胯上一放，擠壓眸子歪了點頭。

歐陽突然回頭，秦鏢問他怎么了？歐陽又轉(zhuǎn)回來，手在嘴上咳了一下，總覺得有人盯著他，剛剛笑的那么花癡，定是被人看去了。

不僅看去了，還拍了照，護士群裏的各位都嗨了。

郭云凌到了電梯口先給他打了電話，秦鏢去接人，歐陽疑惑跟上。

男子一身警服十分帥氣，臉上的笑滿滿的少年氣，青澀氣質(zhì)還沒脫，手上還拿著筆錄本，身后跟著個助理。

“喲，秦哥。”開場出電梯就和他抱了一下，歐陽臉瞬間黑了半截。

“麻煩郭警官了。”秦鏢不打算出面，視頻發(fā)給他，轉(zhuǎn)身去守著小護士。

小護士已經(jīng)笑了起來，稚氣的臉上全是紅暈，淚痕不見巴掌印更深了，輪廓還微微腫起。

粗曠野蠻的一聲利叫打破了住院樓的平靜。

郭云凌例行公事，在所有家屬護士醫(yī)生的監(jiān)視下把粗蠻的老婦人給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