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滑稽戲
警察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jīng)不可開交。
張米米和老男人在打架,艾兮兮又和莫小言在勸架,中間躺著氣息奄奄的張乖乖。打架的張米米,氣勢洶洶,力大如牛,死死拉著對方的衣領(lǐng)子,任誰拉,都不肯放。
而在她被帶上警車的時候,一直抱著那只狗,絕對的內(nèi)牛滿面。她懷裏的張乖乖,始終嗚嗚啊啊。莫小言喊了張米米幾次都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她是個木頭人,再也沒有感覺了。
“張小姐…” 老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喊了她的名字。
“說!”張米米,吐出這個字的時候,臉若寒潭之水。不過一個字,怎么感覺都是牙齒縫裏擠出來的,眼裏透出的光,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割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而到了警察局,這種情況越來越糟。
警察一個個做筆錄,從莫小言開始最后輪到艾兮兮,大家都安分守己,端正態(tài)度,偏偏輪到張米米的時候,就是不松口,什么話都不說,一個勁地只問張乖乖的情況。
警察也有犯愁的時候,遇到這樣的麻煩人物,索性懶得理,讓張米米一個人自己冷靜去。
打架的源頭,其實很可笑。莫小言自稱是認錯了人,誤以為對方是n多年前欠他錢不還的那位,所以一時沖昏了頭腦。艾兮兮說的還要夸張,說是兩個人打架,自己只是路過,而張米米是她朋友,正在遛狗,是張乖乖自己撲錯了人。張米米愛狗心切,才釀出了大禍。
這番筆記,紕漏百出,毫無根據(jù)可循。記錄人員連連搖頭,覺得現(xiàn)在無聊的人真是太多,既然問不出是特別的,又是小小的民事。教育了一頓,就讓各回各家,深刻檢討。
莫小言和艾兮兮同時松了口氣。莫小言胡編亂說,是為了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不想再連累張米米。艾兮兮撒謊胡騶,是為了避免老男人有麻煩,更不想他因此遷怒于張米米。而這個她一心想要保護的老男人,就是她的老板,正和戴玲瓏相好的顏老六。
張米米是事后才知道這些的,當她知道這些的時候,是在醫(yī)院。
“疼嗎?”莫小言拉過張米米紅腫的手臂,涂上了消炎藥水,輕輕地問她。
張米米一直都想著張乖乖,根本沒有理會,直到藥水的效果,慢慢滲入肌膚,她才覺得疼的相當厲害。
抬頭望望眼前這個給自己抹上藥膏的男人,張米米的心跳的速度一點點放慢,漸漸變得平靜,平和,順從。任由他的細心撫慰她,抹平每一道淤血。
張米米以前很喜歡看臺灣言情小說,男主角通常英俊,性格開朗熱情,充滿了光輝,就像是天神下凡,褶褶光彩,閃耀奪目。她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她能對第一個莫小言念念不忘,能對郭子健恨的牙癢癢。
而這個莫醫(yī)生和她湊的這樣近,他不是帥哥,冷峻有余,清秀不足。面部線條飽滿,眼睛很清澈,此刻,張米米重新評估了一次,又覺得其實這樣的男生,也很好,善良又體貼,比起她,真的好太多。
緣分一向妙不可言,男女之間荷爾蒙激發(fā)而起的吸引力,湊到一起的時候,磁場強大的可怕。而當磁場增強到一定時候,這種吸引力變會產(chǎn)生愛情。愛情是什么呢?在張米米的心裏,愛情是曾經(jīng)的夢,現(xiàn)在抵不過一個張乖乖,抵不過她的張媽媽,抵不過一雙眼睛。她早就放棄的東西,不想再拿回來。
“張小姐,今天晚上是我連累了你。”莫小言替張米米包扎好傷口,又向她道歉。
說到這個,張米米又想起張乖乖,她可憐的寶貝,平時只覺得是煩心討厭的代名詞,現(xiàn)在卻成了最牽腸掛肚的心頭肉,從警察局出來以后,艾兮兮就送乖乖去了寵物醫(yī)院,而莫小言則帶著她來處理傷口。
“你們?yōu)槭裁匆蚣埽俊?想起張乖乖,張米米最想要問的就是莫小言。
“你真的想知道?如果我不想說可以嗎?”莫小言不想拒絕,又不得不拒絕。
張米米是屬于越不讓問,越要弄明白的難纏分子。但對莫小言,她沒有再問,也許他是她僅有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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