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光明正大不表現在“他”面前,而表現在周圍熟識的人面前。
畢竟心虛不是對他的,是對周圍人的。
說白了,一個兩個心思都不清白。
紀涵央為什么能看透呢?因為她們的眼神她熟,不需要照鏡子就能自然而然地熟。
至于為什么是自然而然地熟,因為她的心思也不清白。只是提那個建議的人很混蛋,因為那個混蛋從一開始就知道謎底。
桃花眼。
她在十歲的時候,從烈火中被救出來,閉眼前只看到少年脖子上露出來的一小顆木核的項鏈,像是廟里求來的很劣質的平安符。
再睜開眼看到的那個男孩,那雙眼睛讓她記了許久。
記憶中描摹許多遍,網上又一年一年地找過答案。
所以這個謎底她清清楚楚。
她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是為了去騙人,更不是為了耍一份優越感,而是僅僅為了掩飾那份不自量力。
她的敏感是在喜歡他時一步步練就的。
她想著這些,傾巢而出的一個男孩子撞了她一下,沖擊力太強,她的日記本沒拿穩,掉到了地上,連帶著那份演講稿。
少年很抱歉,但急著搶食堂只揮了揮手,留下一句大聲的——“對不起!”
紀涵央嘆了口氣,從那個階段經歷過來的學姐,對不當心撞到她的學弟表示理解。
她轉身去拾那本日記本,有一只白皙修長的手率先拾了起來。
向考諍。
他也來這么早?
啊!不對!我的日記!
紀涵央臉色唰一下白了!
向考諍倒是很紳士,一眼都沒往那日記本的字上瞧,便合上了。
抬頭看向紀涵央時,滿臉的疑惑。
紀涵央對上他的視線,只是尷尬的笑了一聲,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嘴角抹開:“我的日記本……”
向考諍看到紀涵央難得緊張的臉色,頓了頓,視線看向筆記本,筆記本外套封膜十分簡單——只有一個女娃娃,看著天上斷了線的風箏。
突然就好奇里面寫了些什么。
又因為紀涵央難得緊張的神色,愈發心癢。
不過心癢歸心癢,向考諍還沒到這么沒禮貌的程度。
他將日記本遞還給她,有些笑意也有些驚訝:“你也是上甫中學的?”
紀涵央點了點頭,心頭又涌起那種莫名其妙的苦澀。
向考諍笑了一聲:“真是有緣。”
紀涵央低頭苦笑一聲,卻發現她夾在日記本里的演講稿不見了。
那紙厚度高,而且剛折起來不久的紙張,塞本子里絕對一翻就翻到了。
所以本子里翻不到,便只有一種可能,剛剛掉地上的時候,要么被風刮走了,要么被人一腳帶走了!
紀涵央懊惱,不死心地在四周翻找,卻愣是沒有找到那封信的影子。
“找什么?”向考諍問得漫不經心,手抄著兜,一如既往地淡懶。
“我的演講稿。”
“上面寫了很重要的話?”
紀涵央聞言回身看他一眼,又馬上移開,“倒也不是,就是一些正確的廢話,但是沒有演講稿,我會有點緊張。”
“喏。”他遞她一張紙,第一行寫著勁秀的“演講稿”三個字,“給你我的。”
她頓了一下,接過的時候有些懵:“那你怎么辦?”
“臨場發揮唄。”他聳了聳肩,笑得又壞又蠱。
桃花眼勾人。
紀涵央低頭,把他的演講稿整整齊齊地疊好:“謝謝。”
他手不自覺揉了揉她的頭,腰彎下去,湊到她面前:“不客氣,兼職小公主。”
紀涵央耳朵被他眼里的蠱勾起一片潮熱。
總是這么猝不及防,再多來幾次,她還能保持理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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