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三也能看出點門道,他在這行做久了,看的也不僅僅是那些死人皮,而是很多活生生的人心,爾虞我詐或者勾心斗角,盡是些黑暗到讓他已經(jīng)能坦然接受的陰暗面。
這會他也斷然認為吳邪這次的行動是單獨且機密的,這個伙計看來還真是所謂的“剛來”,勢必對他有所隱瞞,脖子上的疤痕興許便是什么關(guān)鍵的觸發(fā)點,暴露了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如此一想倒是打消了他對于吳邪這么做只是純粹遮瑕的看法,于是他頓然心生一股得瑟勁,像是炫耀一般認為,有些東西還是他知道的多、看得清,那家伙也就這樣,并不能得到東家的信任,空有一身本事又如何,早晚都得給人送命。
他心裏頓時舒坦了不少,大概是回過了氣,他冷哼了聲瞥向張起靈的位置,由于兩人剛才的動靜惹的對方也睜開了眼,但這會孫三卻中氣十足的用嘲笑的眼神不屑的斜視著他,試圖找回剛才被完虐的自尊,可張起靈卻并沒有把視線投向他,而是一個勁看著吳邪,不知道在用眼神詢問什么,好半會后又默默的靠回了墻上閉上眼,結(jié)果孫三這干瞪眼的功夫沒使著地,越發(fā)覺得自己被人耍足了遍,氣的直打哆嗦。
吳邪看這家伙的火冒三丈的模樣就想樂,但他這會可不能暴露自己的態(tài)度,只得催促道:“孫三,我也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來點效率。”
聞言孫三只得作罷,把柜子裏的瓶瓶罐罐掏了出來。
這覆人皮講究的是手上功夫,說這玩意跟手機貼膜有點雷同也不錯,但技術(shù)更甚,還有些縫合的過程在裏頭,這縫合用的針線都是極其精細的物件,要不是眼尖到一定地步,還真的有點看不大出來,而縫到肉裏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這會吳邪想要把胳膊上的人皮整下來,還要一處處去挑原本縫合的針線位置,再將其剪斷,可以說是比上皮更費時間和精力的過程。
吳邪忍受過的疼痛可別這高上百倍,這會還挺有閑情逸致的看著對方搗鼓,好像挑的線不是從自己肉裏出來一般。
孫三將手掌撫上吳邪的胳膊,一處一處的按壓,大概的位置他還能記起來一點,但因為真的上了年紀,他并沒有自信自己所記得的都正確,這人不服老真的不行,不過好在他練就了一手敏銳功夫。他的手紋能清楚的感覺到胳膊上非自然的狀態(tài),也就是那些縫合的線,要說這線不論是柔軟度還是契合度都與肌肉完美的融為一體,平常人無論怎么摸都察覺不出這裏與其他部位到底有什么區(qū)別,但孫三就能,就像是豌豆姑娘的身體一樣,二十層被褥也照樣感覺得到最底層的異處,就是這樣的可怕。
孫三干這活也不是頭次,摸到一處就以非常快的速度挑了出來,一小時左右,就來來回回挑了十多處,吳邪撇著桌上器皿裏這會帶著點血絲的細線,額頭上這才沁出點細汗,但他仍舊面如春風,一句話也不說。
張起靈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他身后,輕輕捏了下他的肩膀,吳邪扭頭看去,回應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行了。”孫三總算從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中出來,舉起手臂擦了擦汗,他這活跟外科大夫動手術(shù)有的一拼,如果工程量大點,鐵定跟從水裏撈出來一般,這剛松口氣一抬頭,他就看到吳邪身后神出鬼沒的冷面神,受驚似的咽了口口水,不知怎么的又把之前的嘲諷吞到了肚子裏,結(jié)結(jié)巴巴道:“線、線都抽出來了,再、抹點藥。”
說著就把桌上的倒在了吳邪手上,一不留心倒的還有點多,那粘稠的液體順著胳膊往下流,吳邪眼疾手快的從桌上抽出張紙按了下去,“別緊張啊老爺子。”
“……”孫三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只想速戰(zhàn)速決,按摩似的揉捏著那已經(jīng)明顯紅腫的部位,而后就像是撕一張紙一樣,把那片薄薄的人皮扯了下來,那十七道疤痕頓時一覽無遺,雖然已經(jīng)生出新皮,但那跟蜈蚣一樣扭捏的道道痕跡仍舊十分觸目驚心,吳邪跟這個疤痕處的久了,已經(jīng)習慣成自然,這會一點念頭都沒有,但他卻感覺到張起靈覆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指不自主顫動了下,連帶著他的心臟也跟著顫抖了番,他這會沒法說什么,只趁著孫三不註意,把那個沾著藥水的紙頭塞進了兜裏,才道:“辛苦了,錢老法子打。”
孫三擺了擺手,把那片人皮放在了一個小罐子裏頭,吳邪瞇眼看去,那裏面浸滿了不知名的液體,不確定是不是剛剛涂在他手上的玩意,還沒待看清,孫三就急忙蓋上了蓋子,像是趕瘟神一樣說道:“行了行了,兩位大爺快回去吧,我這還要接下一個客人呢。”
吳邪這么一挑眉,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圍簾對面有其他人的氣息,也深知這老頭純粹是經(jīng)過剛才那事后有點后怕,于是他也不強留,跟張起靈打過招呼后兩人就這么離了開。
這伙計東家的身份一定要做足,所以吳邪一直走在張起靈前頭不說話,大概由于所謂安全感的因素,他莫名就走了神,他想起剛才悶油瓶手指不經(jīng)意的一顫,這種感覺很微妙,他清楚大多數(shù)這個動作的原因都是因為驚嚇或者害怕,可驚嚇?害怕?這種詞語擱悶油瓶身上要多違和有多違和,但吳邪卻對那瞬間的悶油瓶感到微微揪心,而且他有種直覺,這是他的錯。
他剛走出足浴大門,正想沖身后人說些抱歉的話,結(jié)果一扭頭悶油瓶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擦你大爺。吳邪這會的心情簡直是日了狗了,這樣都能跟丟?
他日狗還沒多久,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正是來自悶油瓶的短信,簡潔明了。
你先回去。
阿西吧,結(jié)果這手機純粹是被拿來當打個招呼就走人用的工具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家啦,一部分是在火車站更的。我寫文的地點真是越來越特殊了。嘮嗑嘮嗑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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