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這里手機都沒的玩，年輕人肯定更受不了。”張老頭松了口氣，“要不要一起走？”
那人思索了會兒，繼而點點頭。他展顏一笑，周身陰冷勁兒一下子散了七八分。
見對方人挺老實，老張沒了顧慮，滿心恐懼也煙消云散。輕癥區偏療養方向，有攻擊性的病號都在封閉病房。人家就是年輕趕時髦，留了個長發，著實沒啥可怕的。
張老頭關好病房門，雙手一背，端起前輩架子：“半夜來雜物間，找東西撬門是吧？哪那么簡單！現在都換高科技了，出門得刷卡。”
“……”
斷電后的樓道灌滿黑暗，暴雨一沖，老建筑特有的塵土氣和油漆味混作一團。樓梯窄得像怪物食道，時不時被血紅電光洗過。
張老頭緊抓扶手，逐個臺階朝下蹭。那人跟在他身后，腳步聲噠噠輕響。
興許是情景太過瘆人，老張開始沒話找話：“小伙子怎么稱呼？咱倆算有緣，你叫我張叔就行。”
這一回，長發青年沉默得相當久。
老張的猜想剛要從“小年輕想不開”變成“疑似失憶”，那人慢騰騰開了口。
“殷刃。”不知想到什么，長發青年又笑起來，“殷切的殷，刀刃的刃。”
伴隨著隆隆雷聲，老張壓低聲音：“嘶，這名字挺厲害哦。你也是家屬不愿意辦出院？什么毛病？”
“這事說不清……也許他們覺得我太危險，要是放著不管，肯定會四處殺人放火。”
說到這，兩人正走到樓梯轉角。
殷刃停下腳步，瞄向窗外堪稱異常的暴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張的錯覺，猩紅雷電閃得更頻繁了，陰云仿佛燒裂的皮膚，漆黑之下盡是淋漓的赤紅。
殷刃收回目光，面色發苦：“你看，都想把我抓去關起來。”
哦，這小子八成得了被害妄想，老張了然。
他猜不透那個“你看”是讓自己看哪兒，只好跟著瞟了眼窗外，故作高深地附和：“是嘛，在這待了幾十年，我就沒見過這種天氣。真邪性，肯定有大兇之物出世。”
老張一面胡扯，一面瞄殷刃的反應。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殷刃頭一回避開了他的目光。
走到快三樓的位置，殷刃突然開口：“前輩，當今玄學界怎樣了？我聽了四十幾天‘每日新聞’，沒聽到消息。”“哦？哦，本上仙不摻和那些事，不清楚。”老張腳步頓了頓，顧左右而言他。“小殷啊，你覺不覺得這里有點冷？”
“……”殷刃掃了眼老張腳下，緩慢地搖搖頭。
好在他沒繼續追問“玄學界”相關，老張松了口氣。
話說回來，老張是真覺得這段路冷到骨子里。不知道是不是暴雨返潮，樓梯踩上去黏答答的，像是有誰在這打翻過甜飲料。他忍不住咳嗽兩聲，把話題扯去了全球氣候變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廢話，很快到達了三樓緊急出口。
出口門照舊是老樣式，對開的帶窗木門，刷了青綠色的油漆。濃重夜色一浸，那層青綠整片黯淡下來，有點兒像尸體皮膚。
門玻璃帶著干掉的水漬，玻璃另一側仿佛涂了墨，黑得徹底。
老張停下腳步，緊張地凝視著那扇門，連呼吸都放緩了些許。連帶著殷刃也板起臉，謹慎地繃緊脊背。
下個瞬間，一道冷白光束刺穿黑暗，在門那邊掃來掃去。
老張頓時倒抽一口氣，連拉帶拽把殷刃拖回樓梯轉角。雨滴發瘋似的撞著轉角窗戶，爆出一串噼里啪啦的脆響。
“那，咳咳，那是值班老劉，咱得換條道！”
殷刃望了眼三樓逃生門，又扭頭望向老張。
老張沒看懂他的復雜眼神，只知道里頭大部分是惆悵。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正常。老劉值了十五年班，特別會逮人……要命，這老小子大半夜都不曉得偷懶……”
老張往臺階上一蹲，呼哧呼哧直喘。
他深諳計劃不如變化快的道理，只要他們在這貓一會兒，趁老劉踱到走廊另一頭——
“前輩……張叔，既然有巡查看守，不如另找出路。”
不知道為什么，殷刃這句話說完，樓道里冷了不少。耳邊雨聲愈發清晰，殷刃的聲音反而有些模糊，老張不由地轉過頭。
“你說什……”
老張一句話沒說完，差點咬了舌頭。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今天也在努力求生[西幻] 廟祝 重生東漢末年 粉妝奪謀 異界經營手冊 長樂無極 我把大秦打造成了盛世 我不想當備胎啊 王者榮耀:最強抽獎系統 帶著倉庫到明末 庶女明蘭傳 重生成偏執霍少的小仙女 時空之頭號玩家 市長，您先睡 校花的貼身保鏢 我的超甜女友也重生了 時莜萱盛翰鈺 重生后影帝的白月光黑化了 爽文女配一心愛國[快穿] 【快穿】男神又在吃醋 沉溺 女媧成長日記 糖果之戀 老九門 少年公孫策 歡喜債 頂流今天掉分了嗎[電競] 從盤龍開始的荒古圣體 奧特世界中的咸魚百特外星人 放療日常 引牛入室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演完仙俠劇，她成仙了 酒廠BOSS在追漫畫 門衛老李 姚玉冒奇景 [快穿]立單身人設后我渣遍男神 在公交車上撿男友 穿成星際崽崽惡毒老父親怎么破？ 一醉沈淪·總裁，離婚吧！ 小公務員幸福生活 全真道統玄門正宗 貴女悠閑生活 養成惡龍后我翻紅了 斗羅從簽到開始俘獲女神 獨寵 嫡女重生手冊 我皇家贅婿十項全能 那年暑假 穿書后我崩壞了世界 美夢與熱望[娛樂圈] 夏凌雪云溪夜 百妖譜 重回九零美好生活 重生之獸魂 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魚 怪物實驗室 鳳歸朝 只有我一只大橘不會修仙 惡妃，乖乖讓爺寵 紅杏悄悄（1V2出軌H） 原神：爺在提瓦特販賣圣遺物 鑒寶神婿 女尊之暖玉 長安春盈盈 誰家開局厭惡值百分百 破曉待晨曦 她讓神明俯首稱臣 采花的小妖精 冥界獵鬼師 傲嬌總裁誘妻入懷白曉月 難以抗拒 第八個故事（南城舊事系列） 諸天我為霸 穿書后，成了反派大佬的種田妻 失憶后仙尊帶球跑了 未來號行駛記錄儀 重生妖禽，加載了山海經游戲模板 玄幻之神級帝皇系統蘇寒蘇芷沅 男主他斯德哥爾摩了 變心 我的老婆白骨精 權宦為夫 不一樣的穿越，不一樣的人生 楊辰和秦惜為主角的都市 季子強葉眉 穿成治愈異瞳殺手的小蜜糖 衣錦華棠 秦時亂世之甘羅列傳 桑總別虐，夫人她要嫁人了 古代女子記事（雙重生） 我要離婚考大學 異界之大無賴1 婚來孕轉：傅少醫見鐘情姜柯傅寒聲 盛世至尊 修仙不如玩基建 穿成后娘不洗白，七個崽她不伺候 美強慘女配只想覆仇[穿書] 我有特殊護身符 快穿之瘋批男主都愛上我【宋忘】 旌河謠 腹黑老公，離婚進行時 春意鬧 穿越之璃王妃養成記 HP之鉑金夫婦重生親時代 藕粉桂花糖糕 青云仕途 佟佳嬌嬈(清) 美漫艾爾登之王，開局逼瘋祖國人 女帝霍敷官 卿卿美人畫罪師 欲骨天香 NPH 斗羅：人在絕世，復活天使 人在美漫寫日記，開局鋼鐵俠崩潰 不進舟 穿書后，我和男主死對頭he了 我在倫敦創密教 守護最好的小師妹！ 野貓 撿太子后嫁給他死對頭 站住！校草 [咒回/五夏]夏油會長是執事様 百慕（1v2） 九天劍主 誘他深陷 游泳教練pop11h 我們老師超兇猛 煉金技術革命 貼身狂醫俏總裁葉小白秦雅 斗破的萬器之主 重生后前世夫君成了王爺 耀 長生：想茍著,系統偏偏叫我作死 大秦仙師 久安十年 隱世家族：我，太子下山 盜墓，被偷聽心聲后我暴露了 全球獸化 我能看穿萬物 如果換我奔向你 被女帝推倒后，我無敵了！ 拿了路人劇本后我崩壞了全世界 掌事丫頭的漫漫嫡妻路 穿越北平從光榮時代開始 女裝后我爆紅星際 我靠被逃生游戲boss親親躺贏 苑中禽 月野不野 天災之帶娃闖末世 貼身丫鬟也是高危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