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刺激郭來福發(fā)瘋的病因”,可比“探尋這個人渣的過去”有趣多了。
郭來福,47歲,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并肢解了五人,其中一名受害者甚至是他的親生兒子。
案情清晰明了,證據(jù)充足。殷刃對這家伙的經(jīng)歷完全不感興趣,要不是有識安和警方盯著,他不介意直接攥爆郭來福的腦殼。
“原來如此,只要能避開那些怪物,這個任務(wù)本質(zhì)上不算危險。”聽完說明,鐘成說的注意力成功從“痛失樣本”上脫離,“……找到病因后呢?”
“記錄,然后毀掉。”盧小河沉下聲音,“被抹除刺激性記憶,郭來福很快就會清醒。”
鐘成說盯著空空如也的試管,眼睛眨也不眨:“我明白了。”
“各位休息會兒吧,我也吃個午飯。”盧小河的聲音輕快起來,“里面的時間是亂的,但還是規(guī)律三餐比較好哦!”
黃今聞言拿出壓縮餅干,他掰了一小塊,面無表情地啃著。葛聽聽也不含糊,迅速吞下中午的配額。
“我和鐘哥再出去看看。”殷刃隨手抓了包芒果干,“我會飛行術(shù),視野大一點,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玄機。”
葛聽聽點點頭,黃今別過臉,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旅館門外,街道上依舊光照充足。除了更加扭曲的街道,他們看不出半點怪物來過的痕跡。
色塊般的行人和車輛不時經(jīng)過,花壇里的綠樹像蒙了層蛛網(wǎng),顯得朦朦朧朧。看不懂的文字在店鋪招牌上浮動,甜點櫥窗里的甜品一刻不停地扭曲,邊緣抖個不停。
它們散發(fā)出時有時無的單薄甜香,完全稱不上誘人。
殷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關(guān)節(jié)。他打開棺釘,果不其然,所有發(fā)出的消息全帶有小小的感嘆號。
看來這片地方無法召喚厲鬼。
馭鬼師在這是廢了,靈匠帶不了太多素材,役尸人也難以在人家腦子里挖出尸骸。所有玄學(xué)職業(yè)在這個世界的限制都不小。就算有敵人入侵,來人估計也只能純斗法或純?nèi)獠?
怪不得盧小河表示這里比較安全。
既然招不了厲鬼,接下來他需要抱住鐘成說飛一飛,來一次科學(xué)崗加非科學(xué)崗的雙重巡視。
殷刃看向一身西裝的鐘成說,突然覺得那身衣料過于緊繃,讓他沒太有地方下手。現(xiàn)在有識安監(jiān)測著,殷刃無法隨意變形,做不到自然地抱起搭檔。
從背后摟住?鐘成說身高和他差不多,自己的視線會被遮蔽,而且姿勢未必舒適。
扛在肩上有點傻,打橫抱起不是不行,但鐘成說未必喜歡那么約束的姿勢。
……要不背在身后?
鬼王大人陷入深思,這問題之前有這么難嗎?“殷刃,我準(zhǔn)備好了。”鐘成說開了口。
鐘成說不知從哪里搞來個降落傘背帶似的裝備,黑色的綁帶被他牢牢固定在身上。綁帶末端,他甚至給殷刃留了個提手。
殷刃:“……”
殷刃沉默地拎起搭檔,騰空而起。
猶如兩只不知好歹的飛蟲,他們沖向頭頂上的巨大漩渦。扭曲的建筑飛速撞來,無數(shù)殘骸劃過身側(cè)。畸形的街道在他們腳下越變越小,腦溝回似的彎彎繞繞。建筑復(fù)制粘貼一般,一個個街區(qū)大同小異,組成某種不規(guī)則的循環(huán)。
天上只剩不斷延展、發(fā)絲似的扭曲高樓。殷刃靈活地穿過樓層縫隙,無視壓在玻璃上的一張張畸形面孔、一片片深紅手印。
天地旋轉(zhuǎn),色彩混成一團。
殷刃越飛越快。可能是意識世界的緣故,他們的耳畔沒有風(fēng)聲,呼吸異常順暢。
殷刃太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在天地間翱翔,自身如同化成了風(fēng)。與之前不同的是,他手里還有著沉甸甸的重量,另一個人的心跳近在咫尺。
哪怕景色詭異如此,殷刃還是忍不住在空中多翻轉(zhuǎn)了幾次。他的長發(fā)飄散,身影沖破無云的高空,像只格外快樂的鳥。
莫名的舒爽感擁住了他。
……仿佛他生來便該屬于這里。
“怎么樣啊鐘成說?”巨大的漩渦下,殷刃笑得很暢快,“過不過癮?”
鐘成說卻在此時一個借力,攀上殷刃的臂膀。他勾住殷刃腳踝,摟住鬼王大人的腰。兩人幾乎在空中打橫摟抱,幾秒的糾纏后,鐘成說整個人伏上了殷刃的脊背。
殷刃的大笑卡在了嗓子眼里,一大片體溫緊貼后背,他險些撞上面前的玻璃幕墻。
鐘成說耳尖微紅,動作卻非常堅定——
“那邊。”
他下巴擱上殷刃的肩膀,努力保證他們視線平齊。抱牢殷刃后,鐘成說伸出一只手,指向腳下米粒大小的建筑。
“那邊有一片建筑,沒有和任何地方重復(fù)。”
殷刃:“……哦。”他緊繃身子,不敢亂動,靈活的飛鳥瞬間變?yōu)槿诵物L(fēng)箏。
一如既往,鐘成說一顆紅心全在任務(wù)上。不知為何,剛才的暢快感無影無蹤,殷刃稍微有點失落。
他不再吭聲,橫著向?qū)Ψ街赶虻牡胤絼蛩俳德洹?
結(jié)果降落沒幾步,殷刃心里微妙的氣悶更重了,他一個旋身,把對方從脊背上抖下,繼而一把撈住。
“抱住我的腰,踩著我的腳面,我們站著下去。”殷刃躲避著鐘成說的視線,“趴著太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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