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惠嫁到陶家兩叁個月了,陶洋和他說過的話還沒有二十句。
就單單停留在簡單的問候和吃飯階段,要不是陶洋他爸有時在中間調和一下,恐怕他連問候都不想說。
有幾次陶洋放學要從教室里搬點東西,他爸來不了,只能請譚惠幫忙搬,兩人一個在副駕駛發呆一個認真開車,愣是一句話沒說,只有雨點噼里啪啦拍在車窗上的響聲,像是打雷。
活脫脫變成恐怖片。
對于這個名義上的繼母,其實喊姐也行,就大了他十一二歲而已,而且看起來真不顯老,她往他爸旁邊一坐,還以為是他包養的小叁,實際上兩人也就差了十歲。
所以要他喊她媽,那是斷然不可能的。姑且喊聲譚阿姨吧。
陶洋對他爸提出要娶新媳婦這件事毫不在意,他的意見又不重要,點頭搖頭結果都沒差。
只是他們倆結婚的時候,他坐在臺下看笑得極其開心又有點假的譚惠,想起自己死去已久的媽,那感覺有點奇怪。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一樣難受,但他爸又不是他的東西,不過是他媽的啊。他媽一死,這不就沒主了,是得找個人繼主。
這話倒是沒錯。
陶洋看著他們順著酒桌一路敬酒過來,一眼就看出來了最后得目標是他,自己巴不得立馬溜走,確實也這么做了。
他也沒回頭看,自然不知道譚惠是個什么表情,但他爸的應該是很不美好。
他也不明白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敵意從哪里鉆出來叫囂的,明明人家什么都沒做錯,他倒還在這別扭。
隨便吧,反正也不會有什么交集的。
他在剛開始是這么想的。
反正他出門,她也出門。倆人乘不了同一趟電梯,也坐不了同一輛車。
有時候陶洋在公交車站看到她開車從面前經過,譚惠從不假意問他是否搭車,他也從不多留意她一眼。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微妙的平衡,靠著他爸陶振文這個交錯點。
陶洋這樣想著,走進高中校門,在雜亂的課桌前坐下。
另一邊,譚惠放下剛接好開水的杯子放到桌面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和譚惠關系不錯的同事坐著椅子滑到她身邊,悄悄問道:“陶姐,新婚感覺如何?”
“還不錯吧。”
她一邊打字一邊回答道,面無表情,像臺機器。
“看你這個樣子我就知道肯定很幸福。”她一臉羨慕。
她從譚惠桌面上的糖果盒里隨意拿出一顆,打開塞進嘴里,自言自語:“實在是太可惜了,你結婚那天我沒去到。”
“真想看看你穿婚紗是什么樣,肯定美翻了!”
譚惠實在受不了,說:“就和平時差不多啊,有什么不一樣的。你快點回去工作,徐總馬上就來了。”
同事這才離開她的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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