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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3）

“你……”

郁言禮很明顯是呆滯住了, 他前所未有地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你，你……”

黎四九道：“靖王殿下不用緊張，皇上已經(jīng)把所有看守太和殿的人都撤下去了, 也答應(yīng)過了，靖王殿下想坐多久就坐多久，什么時(shí)候坐過癮了，再走。”

郁言禮終于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他想試著站起身, 可后頸處仍在酸麻酸麻地疼，讓他全身上下一點(diǎn)兒力氣都沒有，他不愿再黎四九面前露怯，冷著臉色問：“黎四九，你是在愚弄我嗎？”

黎四九差點(diǎn)被嗆, 他反問郁言禮：“別逗了, 靖王殿下這話說的……你多聰明？我多聰明？你真覺得我能愚弄得了你啊？”

郁言禮：……

郁言禮閉了閉眼, 問：“皇上呢？”

黎四九道：“皇上怕王爺睜眼再見到他, 情緒又失控，就將這事交給臣來辦。”

黎四九邊說邊站起身，郁言禮這才註意到他旁邊有擺著一套酒壺與酒杯。黎四九拿起酒壺, 給郁言禮斟了一杯酒, 遞到他眼前：“這是皇上賞給靖王殿下的上好的雕花酒。”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郁言禮在看到這壺酒的瞬間就已經(jīng)懂了, 郁修錦是好孩子, 可也是帝王，他做的這事兒相當(dāng)于謀反再加上叛國, 按罪當(dāng)死, 郁修錦肯留他全尸, 就已是仁善。

郁言禮道：“……本王知道了……成王敗寇，本王愿賭服輸。”

他伸手，冰冷的掌心握住那白瓷酒盞，將酒盞抵在唇邊，狠了狠心，一飲而盡。

可說是花雕，這酒卻沒有一點(diǎn)兒芬芳醇厚，味道苦中帶酸，郁言禮這會兒反倒看開了，心中暗道，這酒倒也符合他現(xiàn)在的心境。

黎四九將酒壺嘴抵在酒盞上，又給他倒了一杯，郁言禮不解地看向他，卻聽黎四九道：“喝一杯也是喝，喝一壺也是喝，這酒還挺貴的，別浪費(fèi)了。”

郁言禮：……

他無所謂地將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你說得對，再來。”

一人倒酒、一人飲酒，一壺酒就這么見了底。

郁言禮等了等，藥勁兒就上來了，他只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眼前也開始發(fā)黑，身上倒是不疼，只是眼皮不受他控制地往一處黏，愈發(fā)愈睜不開。

黎四九道：“靖王殿下，還聽能聽到臣說話嗎？”

郁言禮皺著眉，閉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聽到黎四九問：“靖王殿下覺得這龍椅，坐起來是什么滋味？”

郁言禮扯著嘴角，極為嘲諷地笑了一下：“不過如此。”

就像黎四九說得那樣，又涼，又硬，只不過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椅子。

他突然仰頭，癲狂地大笑了好幾聲：“不過就是他娘的一把破椅子！有什么好的！”

黎四九又問：“若有下輩子，靖王殿下，想做什么？”

郁言禮強(qiáng)撐著眼皮，看了黎四九一眼：“若有下輩子……本王再也不會管這些勞什子破事兒，本王愛種地，愛畫畫，本王要……要找個比你好上萬倍的人，與其一起過悠閑地小日子。”

郁言禮的語氣越來越弱，最后一句話出口，他終于完全閉上了眼，再沒一絲動靜。

郁言禮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