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秦五烈興沖沖跑進不苦殿,滿頭大汗,喘著粗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來。
被粗獷的聲音一嚇,展四方握筆的手硬生生顫了下,在卷軸上留下個丑陋的墨點。他嘖了聲,不悅地瞅著秦五烈,嫌棄道:“又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秦五烈抬手,一只通體雪白的鳥兒從他袖中鉆出來,落在書桌上,昂著頭對展四方嘰嘰喳喳。
展四方拄著臉,面目陰沈的看著鳥兒。它說什么他一句都聽不懂,但是!
他一把抓起鳥兒,目眥欲裂的瞪著滿滿是鳥爪印的卷軸,掐死秦五烈的心都有了。
“你知不知這是我要交給尊主的!”展四方將鳥兒摔回秦五烈懷裏,擼起袖子就想和他干一架。
“你別急,”秦五烈將鳥兒舉到他面前,一臉焦急,“再聽聽!”
鳥兒豆大的黑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展四方,頭頂柔/軟雪白的羽毛垂了下來,小小的腦袋歪向一旁,委委屈屈的啾了兩聲
展四方:“……”
他一把接過鳥兒,將它放在肩頭,手腳麻利的收拾木桌,還有些時辰,他能再寫一份。
可聽著聽著,他手下的動作停了,眉頭越皺越深,最后直接捏斷了手中的筆,筆頭在桌上滾了一圈,掉在他衣裳上,留下了一團丑陋的墨跡。
“豈有此理!”殷晚參咒罵,“這群正道畜生!”
秦五烈神情好看不到哪去,一拳錘在桌上,“若不是尊主攔著,我現在就去把他們的腦袋揪下來給小白當食盆!”
小白就是那只鳥,聞言挺起胸膛羽毛,張大嘴用力叫了兩聲。
“不嫌臟么?!?
清冷的聲音忽的出現在殿中,殷晚參和秦五烈一楞,轉身看向高臺的座椅,一個深色身影不知何時出現了,他正倚著扶手,另一手逗著小白。
“尊主!”展四方兩人行禮。
殷晚參逗了會兒小白,才將它還給秦五烈。
“怎的就你們兩個,春秋長老呢。”
“這不晌午了么,”展四方撇撇嘴,“春秋長老回家用膳去了?!?
殷晚參頓了下,艱澀道:“他不是辟谷了么?!?
“是啊是??!”秦五烈憤憤不平,“但是他說,道侶做的飯就是香,一頓不吃就難受得慌?!?
如此明目張膽的秀道侶,若是以前,殷晚參必定和他比著來,可今時不同往日,他道侶忘了他了。
殷晚參羨慕的牙癢癢,暗自咬緊后槽牙,“方才看你生氣,怎的了?!?
提到正事,展四方收起笑嘻嘻的模樣,一本正經回道:“聽到了小白的情報,眾世家齊聚折野宮,預謀圍剿欲曉天?!?
殷晚參頷首,淡色指尖點了點桌面,并無異色,“我已知曉。”
“那我們……”展四方直起身,眼裏涌動著好戰的光。
若那群正道修士真敢來,他舍棄一身修為也勢要將他們拖進地獄!
殷晚參從座椅起身,衣擺掃過鞋面,站到兩人面前。神色晦暗不明,既不憤怒,更不怨恨,真要深究,反而參雜著無奈。
“有我在,欲曉天不會出事?!币笸韰⒃竭^兩人,望著殿外的天,“他們還未強到在我眼皮底下生事。”
“更何況,他們的目的可能只是我?!?
“您?”展四方與秦五烈對視一眼,不解,“為何是您?”
殷晚參不答反問:“你們找到殷回逐了么。”
“并未。”秦五烈如實道,“整個魔界都沒有他的身影,鳥兒已經飛向整個修仙界,必定會將他找出來?!?
聞言,殷晚參看他一眼,笑了。朝他伸出食指,小白立刻乖巧地落了上去,頭頂的羽毛支棱的有模有樣。
“那你可知,”殷晚參捏著鳥食逗小白,“它已經見過殷回逐了。”
秦五烈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若是小白真見過,怎的……”
小白同樣瞪大眼睛,小爪子緊緊抓住殷晚參的手指,腦袋搖了兩下,“啾啾!”
它絕對沒有說謊!
“那你在玉連天身旁見過一名男子么?!币笸韰矒岬拿嗣?,“一身淡青色衣衫,面上風輕云淡,總有點笑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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