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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1 / 3）

半個月后，瑪戈完成了艾絲黛拉交給她的任務，又按照艾絲黛拉的命令，雇了一輛套著兩匹馬的轎式馬車，準備前往教區神殿。

馬車夫一邊抽煙斗，一邊不轉眼地打量艾絲黛拉。

他第一次看見美成這樣的少女——幾乎帶上了辛辣的刺激力，仿佛多看她一眼，就要被她的美貌刺扎一下。

她戴著一頂飾有白紗和白鷺鶿羽毛的闊邊草帽，濃密豐盛的黑發被編成了一條粗大的辮子，沉甸甸地擱在肩上；下垂的帽檐擋住了她大半張臉龐，從馬車夫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見她挺拔的鼻尖和兩片鮮紅的薄唇。

盡管看不見她的正臉，但她露出來的珍珠般潔白的牙齒、鵝蛋般秀美的下頜，優雅而美麗的肩頸線，無一不昭示著她是個難得的小美人兒。

馬車夫望著望著，不禁生出了邪心。

他不是個好人，經常借著職務之便，占一些貴族小姐的便宜。那些貴族小姐均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貞潔是她們最重要的品德，所以無論他怎樣作惡，都沒有披露他的無恥行徑。今天他又想故技重施了。

就在這時，艾絲黛拉忽然抬起一側寬大的帽檐，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金色眼睛，冷漠地、嘲諷地、充滿惡意地看向他。

馬車夫被她眼神嚇了一跳。

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少女的眼里見到這樣邪惡的神氣，簡直像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馬車夫咽了一口唾液，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等他再望過去時，艾絲黛拉已換了一副神情：她歪著腦袋，孩子似的不停地用手指纏繞著脖頸上的綠色綢帽帶，僅看纖瘦的背影和純樸無邪的動作，沒人會把她和“邪惡”之類的字眼聯系起來。

也許是他看錯了。想想也是，他又不是第一次偷看那些漂亮的貴族小姐。以往那些貴族小姐被偷看時，要么羞得滿面通紅，要么急切地避開他的目光，沒有哪個貴族小姐會用這樣邪性的眼神回視他偷窺的目光。肯定是他看錯了。

馬車夫重重地抽了一口煙斗，正要繼續欣賞漂亮的女雇主，卻再一次對上了艾絲黛拉的眼神。

這一回，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盡管她臉上掛著兩個甜美的小酒窩，眼神卻冷銳如獵隼，而且是利爪已經勾住獵物咽喉的獵隼。

再看下去，絕對會出事。

馬車夫連忙低下頭，佯裝忙碌地拍打著馬脖子，后背卻緩緩滲出一層冷汗。這女孩太詭異了！

他打定主意，接下來就算艾絲黛拉主動搭話，也絕不亂看亂瞟，性命重要。

艾絲黛拉完全不知道馬車夫的心理活動，她淡淡地看他兩眼，只是想警告他老實趕車，別想有的沒的。誰能想到，簡單的兩眼，竟讓他像夾緊尾巴的狗一樣溫馴聽話。

她搖了搖頭，坐進了車廂。

教區神殿距離司鐸的住所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艾絲黛拉看著窗外后退的風景，無意識地撫摩了一下手上的蛇鐲。

這段時間，洛伊爾極容易焦躁不安，有時候她和瑪戈多說兩句話，祂都會進入攻擊狀態，對著瑪戈震顫蛇尾。

艾絲黛拉只是喜歡蛇的外形，并不了解蛇的習性（蛇毒倒是了解不少），忍不住暗暗琢磨，難道洛伊爾進入發/情期了？

可祂不是一片黑霧嗎？

黑霧也會產生繁/殖的沖動？

艾絲黛拉頭一回覺得被觸及到了知識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