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著,她臥室的門把手忽然傳來一陣被人擰動的聲音。
因為她一直有進臥室就反鎖房門的習慣,所以這會兒外面的人并沒能直接進來。
南母本來就被她的事惹得一肚子氣,這會兒見她還鎖門,一副要反了天的模樣,怒氣更高了。
不過她也不傻,這種日子,她不可能明面上做些什么。就連剛剛樓下的那出鬧劇,也是她暗示了別人挑起來的。
所以這會兒,她更不可能直接和南辭起什么沖突,甚至因為霍臨還在南家的關系,要對南辭更加客氣一點。
她咬咬牙,臉上沒有笑意,但提高的語氣卻十分溫和慈愛。
“小辭啊,我們在樓下打麻將,現在缺一個人,你快出來,給我們湊個手?!?
南辭心里厭惡的很,明知道南母肯定又是要找她的不痛快,但又不能真的不去開門。
想了想,她故意拿了本書在手上,裝成在學習的模樣。
開了門后,先說“母親。”
南母像是沒看到她手里的書似的,微笑著拽過她的手腕,看似很隨意,但力道卻非常大,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在里面。
“快來,下面湊了兩桌麻將,過年了,大家娛樂娛樂,現在還差一個人,你來給搭把手?!?
南辭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母親,我不會打麻將,可能不能幫你們湊局了?!?
“不會贏還不會輸嘛?!蹦夏敢荒樄粥恋臉幼?,直接將她往樓下拽,“我和你爺爺平日里沒虧待你吧,你這幾個月回到家里面,應該也攢了不少小金庫。今天咱們家親戚多,你可不能給咱們家丟臉啊?!?
南辭厭惡的很,但卻也沒再說什么,乖順的和她下了樓。
確實如南母所說,一共兩桌麻將局,這會兒已經開始了一桌,另一桌只坐了兩個人,還有兩個空位。
這么瞧,應該就是剩下來給南母和南辭的。
而另外兩個人,也不知是有意安排還是怎么,竟然是剛剛對南辭冷嘲熱諷的那兩位。
南辭心里冷笑,看來她們還沒放棄啊。
也真是難為她們了,為了她這種小角色,這么費時費力。
南辭眸底劃過一絲冷硬,自己剛剛一再的謙讓不能讓她們息事寧人,那接下來,她說什么做什么,就不再怪她了。
那兩個人原本還聊得火熱,和坐在旁邊準備觀牌的南珠一句一句就沒停過,這會兒瞧見南辭過來了,倒了很默契的都住了嘴。
南珠抬眼看了看南辭,心里對她已經恨得牙癢,但表面上卻依舊一副好姐姐的模樣。
“小辭,兩位阿姨等你好久了?!?
這話看著隨意,但無疑是挑起了爭端。
果然,那兩個女人一聽南珠的話,一個兩個都爭先恐后的開了口。
這會兒霍臨不在,而剛剛南珠也說了,霍臨之所以會維護南辭,肯定也是因為她是南家孩子的原因。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能說的太露骨,所以她們聽完南珠的話,也就沒那么害怕了。
“就是啊,你這個二小姐架子可真大,你姐姐都一直在樓下陪著我們,你倒好,叫你母親上樓左請右請請了這么久才請下來,看來是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啊?!?
另一個女人也跟著附和,“小孩子要懂點禮貌,就算從小沒人教導你,都長這么大了,最基本的事情也該懂吧”
這話說得還算客氣,但在座的誰聽不出來,那個女人在諷刺南辭沒有教養
南辭笑了笑,很平靜的坐下,接著抬眼看了看那兩個女人,說“兩位阿姨操心的事情這么多,怪不得滿臉的皺紋,平時是不是什么事都喜歡管呀這樣非常容易老的。”
“”
“”
南母“”
南珠“”
或許是南辭平日里在眾人面前逆來順受習慣了,這會兒當眾反諷兩位長輩,一時之間還真讓南珠和南母驚了一下。
反應過來后,南母沉了沉臉,裝成教育不懂事孩子的模樣,說“小辭,你瞎說什么呢,快給兩位阿姨道歉。”
南辭有些無辜的看向南母,問“母親,您和爺爺不是一直說,叫我不要丟南家人的臉面現在有人公然數落我,我不該反駁幾句嗎”
“你”
“我做錯了嗎”南辭截住她的話,“不然我上樓問問爺爺他老人家,看他是不是也覺得我做錯了,如果是的話,我一定正式向兩位鞠躬道歉?!?
傻子都聽得出來她言語中的威脅了,在座的幾位怎么會聽不出
南母暗暗咬咬牙,心想這丫頭什么時候學得這么牙尖嘴利了,之前雖然感覺她確實沒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單純,但也不像現在這般模樣啊。
而南珠更是沉了沉臉,她滿心想的都是,南辭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為有了霍臨的庇佑,她覺得有了靠山,才這么有恃無恐。
一想到和霍臨有關,南珠心頭對她的厭惡和憎恨就越來越足。
不過她這想法似乎也確實是南辭心里想的。
她知道不應該有這種感覺,但她就是莫名的,覺得霍臨還在南家這件事,給了她無限底氣。
就好像自己現在如果把房子拆了,他也會在身邊笑著再替她添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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