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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閑言（2 / 3）

沈闊這小混球，方才就不該救，弄濕了自己一身便罷了，還令她大大的丟了臉，尤其是在程宗綸面前，她真恨不能扒道地縫鉆進(jìn)去！

長榻上的知敏捂著肚子笑個(gè)不停，透過屏風(fēng)，容瑾能看見一個(gè)姑娘在榻上打滾。

待她換了衣裳，冷著一張臉出來時(shí)知敏才消停，一手扶著鐵銹紅丹鳳朝陽大迎枕坐起來，斷斷續(xù)續(xù)道：“你……你放心，我們兄妹不會說出去的，星兒月兒我也會知會她們，哈哈哈……”

容瑾依然冷眼盯著知敏，然而半分效果也無，知敏忍了一會兒便笑得更厲害了。

容瑾沒法子，只得等知敏笑夠了才與她一同走出去。

一個(gè)小毛孩子，誰也不會真計(jì)較，幾人相安無事地出程府往園子去。

容瑾有意避開沈闊，沈闊卻跟在她身后喊姐姐，一疊聲的對不住，容瑾疾步快走，沈闊便也疾步跟上，直到她昧著良心說了句：“無妨，你年紀(jì)小不懂事，我不怪你，”沈闊這塊狗皮膏藥才算自己脫落了。

倒是知敏在二人身后笑得前俯后仰。

“這是哪家姑娘？好生有趣，”程宗綸撥了撥笑倒在他身上的妹妹。

知敏沖他俏皮地一眨眼道：“林家的?！?

一瞬間，程宗綸想起母親向他提起的林家嫡小姐，他打量著容瑾，她身子?jì)尚。凶唛g不似尋常小姐的拘謹(jǐn)端莊，卻也不粗野乖張，倒像是只隨性自在的小黃鸝，他忽而笑了。

容瑾與沈闊已先行至月門前，然而放眼望去，前頭是九曲回廊和星羅棋布的亭臺樓閣，她不知該怎么走，只得停下步子等著程家兄妹過來。

而沈闊知道容瑾不待見自己，識趣地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自己又磕著碰著了她。

程宗綸再上前時(shí)，看容瑾的眼神便很有些曖昧不明了。

他走近容瑾，放輕了聲道：“直走，”而后便站在游廊外側(cè)，將那延伸入內(nèi)的花枝用身子擋住，為身旁的容瑾留出一塊空闊，“聽聞你喜歡詩詞，其實(shí)我是個(gè)粗人，詩詞不大愛看，倒是四書五經(jīng)和兵法看得多?！?

容瑾突然不會走路了，連該邁哪條腿都得在腦袋里千回百轉(zhuǎn)。她不敢看他，目光朝下瞥向他的皂靴，她的心便隨著那靴子一提一放，升得老高，又落得老低。

今年春天她還是蔫蔫的一枝，秋天竟活了過來。

“詩詞我也只是略通，并不大喜歡，”容瑾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顫，喉嚨又開始發(fā)燙了。

此時(shí)她的敏銳失了靈，對程宗綸忽然問詩詞竟不覺奇怪，自然更不知道他是在透過她同另一人說話。

容瑾忽而同他說起了《道德經(jīng)》，她并不喜歡，但她以為他喜歡。

而他們身后的知敏和沈闊二人也聊得熱絡(luò)。

“你方才偷襲我哥，卻反而傷了林家妹妹，幾句道歉就完了？你爹媽是這么教你的么？”

“我輸給你哥，便認(rèn)賭服輸，絕便不會在你家筵席上砸場子，找沈度的麻煩，誤傷那位林姐姐我也道過歉了，還要怎么的？”

“哼，說得好像你來砸場子我們家就收拾不了你似的，你在揚(yáng)州是土霸王，可這兒是京城，就你？還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不成？”知敏一雙眼直高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