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此人出現,竟然是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甄煜江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落得如此下場,更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當初那名小小的獄卒手中。
他眼中充滿怨毒之色。
面對秦逍,除了驚恐,還有懊悔。
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將這小子一刀殺死在甄侯府。
秦逍沒有猶豫,猛地一扯馬韁繩,黑霸王發出驚雷一般的嘶鳴,人立而起,當它雙蹄再落下時,已經重重踩踏在甄煜江的胸口。
黑霸王本就體型龐大,這兩只馬蹄子踩踏下去,那等重量豈是甄煜江所能承受,就如同兩柄鐵錘掄起來狠狠砸在他的胸口,胸骨已經被黑霸王踩裂,而裂開的胸骨,亦是刺入了他的內臟之中。
甄煜江從未有感受過如此痛苦,慘叫出聲,一股鮮血已經從口中噴濺而出。
要命的是他一時還死不了。
肋骨刺入了胸腔、刺進心臟、扎入肺葉,他每一下呼吸,都是前所未有的劇痛鉆心。
耿紹等騎兵只是冷冷看著,他們自然都已經看出來,騎校大人虐殺甄煜江,明顯不是為了立功受賞,這兩人從前就已經認識,而且定然結下了深仇,騎校大人今夜不過是在為個人報仇而已。
秦逍翻身下馬,蹲在甄煜江邊上,看著甄煜江喉嚨里發出咕咕聲,一股股血液從口中冒出。
甄煜江一雙眼睛看著秦逍,眸中的亮光開始慢慢消失,秦逍輕嘆道:“我本以為你還有十八年陽壽,誰知道這么快就要去見閻王了。”
甄煜江瞳孔陡然收縮。
秦逍這句話,他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以出賣自己的父親為代價,要從閻王那里換取十八年的壽命,本以為這事兒絕不可能有活人知道,但此刻從秦逍最終說出的這句話,讓他終于明白,所謂的閻王,竟然也是秦逍的把戲。
對死亡的恐懼立時被憤怒所替代,他想要掙扎起來,伸手去企掐死眼前這個年輕人,但身體只一動,胸腔處劇痛鉆心,無盡的怨氣讓他劇烈咳嗽起來,口中的鮮血在咳嗽之中直向外涌,很快,咳嗽聲停下來,甄煜江睜著眼睛,身體卻已經一動不動。
秦逍盯著甄煜江的臉,冷笑一聲,抬頭看了看夜空,心想胡屠戶一家如果泉下有知大仇得報,亦可瞑目了。
甄煜江被黑霸王踩踏致死,長信侯自然是不知。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多具尸首,史陵的戰甲亦沾滿了鮮血。
當甄家營地那邊傳來廝殺聲之時,長信侯就已經徹底明白,宇文家是趁著祭山為時機,設下了圈套,目的就是要致甄家于死地。
他此時兀自不明白,宇文家為何會突然對甄家下手。
西陵本就處于兇險之地,三家聯手都未必能夠保住西陵,如今互相爭殺,西陵的局面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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