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這一點,老師您看人的眼光實在是毒辣得很,卡文迪許實驗室能走到今天,取得如此多的成績,離不開老師您一次次的慧眼識珠。”
他說恭維話的技能淬煉得已經爐火純青,能夠做到拍馬屁于無形。
“陳博士,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樣會說話。我也不是謙虛,你說的確實不錯,基本上可以大言不慚地說,我在識人這一方面頗有心得。
“在我進入卡文迪許實驗室的這將近十年,包括以前在曼徹斯特,在加拿大蒙特利爾的時候,這么多年以來我看走眼的次數(shù),只有一次,那就是四年前,伱剛剛進入我辦公室里的那一次。
“在你之前,卡文迪許實驗室并不是沒有過亞洲學生,布萊克特先生曾經做過的那項改進云霧室的工作,之前就是由一個本學生從事的。
“我當時對你充滿好奇,覺得你既然是愛因斯坦教授特意發(fā)跨洲電報推薦的,并且在電報中對你還贊不絕口,那么你身上就一定有能打動愛因斯坦教授的閃光點。
“而且愛丁頓教授還帶來了你被《哲學雜志》拒稿的那篇論文,所從事的研究工作和我們實驗室也相符合,很合我本人的胃口。
“所以在我們兩個人還沒見面之前,我給你下的判斷就是應該就是比”卡文迪許實驗室之前那個本人強,但又應該強不了多少的一個年青人。
“但是你在卡文迪許實驗室度過的這幾年間所取得的成績,讓我深深意識到了自己早先的判斷是犯了多么大的一個錯誤。
“但你同時又是我管理生涯當中所取得的最大成果,如果讓我大言不慚地說一句,湯姆孫爵士為實驗室做的最后一個貢獻,是欽定了我來當他的接班人;那么我對實驗室做出來的最大貢獻,就是當初點頭同意接納你為卡文迪許實驗室的成員之一。”
盧瑟福嘴里的話越說越肉麻,他說話時的神情也越來越激動。
——只有嗓門不能越說越大聲,因為從剛一開口的時候,新疆就已經達到了峰值。
才見面沒幾分鐘,就得到了這么一番真情告白,熟悉內情的人知道這是盧瑟福和陳慕武幾個月時間沒見,訴說一下內心的感受。
不熟悉內情的人,肯定以為是盧瑟福在新西蘭期間遭遇了什么重大變故,如此毫無顧忌地真情流露,簡直就像是在托孤。
“老師您言重了,如果沒有老師你這幾年的悉心培養(yǎng),我是不會達到今天這個高度的。”
陳慕武趕快找了個話語空隙,插話攔住了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盧瑟福。
他生怕不抓住這個機會的話。不知道接下去還要說什么奇怪的話題,于是強行改變了兩人之間談論的內容。
“老師,索維爾會議臨召開之前,我和愛丁頓教授在實驗室里又做成了幾個小實驗,您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當然,當然!說實話,我臨走的時候把實驗室交給你和詹姆斯,心里想的是你們兩個孩子別給我找些什么大麻煩就行。
“結果沒想到我這次回來才剛到歐洲,你就給了我一份回國禮物。
“先是在法國馬賽港下船的時候,我在幾個星期前的報紙上看到了那個美國天文學家為了引起民眾恐慌所說的那個無聊的理論,也看到了你對他的說法所進行的批判,還說要做實驗模擬一下太陽內部所發(fā)生的反應。
“當時因為著急趕路,我沒在當?shù)卣揖唧w的物理學期刊,直到到了比利時,才看到了前兩期的《自然》雜志。
“我以為你是說著玩兒而已,沒想到還真被你把實驗給做了出來。
“快跟我說說,你這實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還有,你發(fā)表在《自然》期刊上的那篇快訊實在是太簡短也太敷衍了,以后再這么寫可不行!”
小陳心說,那就是故意寫得這么簡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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