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的正廳里面。
正堂上方懸掛一個黑色大匾,兩邊的深色立柱上刻著副楹聯(lián),墻壁上皆鑲嵌名家格言的書畫屏,一張兩端翹頭的長條案,上面左右各擺放一個大理石插牌,和一個瓷器大花瓶,案幾下方是紫檀木的太師椅,中間放置茶桌。
整個廳堂的布置盡顯典雅莊重、端方肅穆。
此刻,紫檀木的太師椅里坐著國公爺楊德宗,和國公夫人蕭淑慎。
而得到消息的老太君也在丫鬟嬤嬤的攙扶下,正往廳堂趕來。
楊德宗沒想到老太君也回來,今日及笄宴,老太君都沒有出席,卻不知道誰往靜心苑送了消息,這會兒連著老太君都不顧冬日的寒冷,從靜心苑趕了過來。
“母親,您怎么來了?”國公夫人蕭淑慎從太師椅上起身,上前去迎老太太。
楊德宗也起身攙扶:“是啊,雖然今日沒有下雪,但外頭冷得很,風(fēng)也大,娘你這么特意過來一趟,這種事情交給我和淑慎處理就好。”
老太君沒有理會兒子和媳婦的念叨,被扶著坐到了最上方的太師椅里面。
剛才婉晴往靜心苑遞了消息后,老太君一聽就立刻趕來了。
她倒不是擔(dān)心兒子兒媳處理不好,只是,她太愛這個長孫了,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唯有親眼過來瞧瞧,才能安心吶。
“可有去請?zhí)拼蠓颍俊崩咸犝f長孫是吃了不干凈的糕點,現(xiàn)在情況很不對勁,便同一旁的兒子兒媳問道。
“已經(jīng)請了。”蕭淑慎說道:“現(xiàn)在唐大夫正在房里給善兒診治。”
老太君聽完頷首,然后視線落到了廳堂中央,跪著的婢女身上。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皺眉看向跪在堂下的小小奴婢。
“是她?”老太君問道。
“是。”蕭淑慎說道:“說是吃了這婢女的一塊糕點,才開始不對勁的。”
老太君本想叫跪在堂下的婢女抬起頭來看看,卻聽得外頭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唐星河身后跟著管家梁生,兩人匆匆忙忙進(jìn)了廳內(nèi)。
“唐大夫,情況如何?”國公爺楊德宗焦急地詢問。
國公夫人和老太君也朝唐星河望過去,屏息著等他的回答。
“是……是房事藥。”唐星河說道:“世子爺吃的糕點里面,摻了房事藥,世子爺吃了,現(xiàn)在身體燥熱難受,需要立刻圓房,才能解藥。”
房事藥?眾人一聽,面上滿是震驚。
老太君立刻對管事梁生說道:“立刻安排一個婢女過去。”
“是。”梁生應(yīng)下,這便躬身退出了廳堂。
聽得唐大夫說只是房事藥,安排婢女圓房就可以解藥,國公爺,國公夫人,老太君和在場所有人才都松了口氣,畢竟,不是什么傷人性命的毒藥。
老太君吩咐完梁生,便看向堂下跪著的婢女:“你可是世子爺院子里的婢女,抬起頭來,讓老身瞧瞧。”
林菲跪在堂下,剛才聽到大夫說那藥是房事藥后,就已經(jīng)身形一顫,她如何會想到摻在糕點里的東西竟然是這種藥?這是要害她失貞啊!其心何其狠毒!
這會兒聽到老太君的聲音,林菲慢慢抬起頭來。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唐星河看清林菲的臉后,猛的睜大雙眸。
這婢女……竟然會是她?
老太君看見林菲,面上露出驚訝,雖然她之前沒有見過林菲,但是林菲的容貌實在太出眾了,也是這樣的容貌,才會讓自己的孫子鬼迷心竅,非她不要。
如今,這菲兒掛在自己名下,老太君不可能假裝不認(rèn)識,于是熟捻問道:“菲兒我問你,剛才世子爺吃的這糕點,可是你的?”
“不是。”林菲搖頭,說道:“是院子里的香菱姑娘,她說是貴人賞賜的。”
老太君聽后頷首,對一旁等著的世安苑總管婉晴道:“香菱如今在何處?”
“在外頭候著。”婉晴答道。
“讓她進(jìn)來,有話問她。”老太君道。
“是。”婉晴應(yīng)下,這便躬身退出廳堂,去喊外頭的香菱進(jìn)堂內(nèi)問話。
香菱被領(lǐng)著進(jìn)到堂內(nèi),跪到林菲身邊,她垂著頭,腦袋里面亂糟糟的,剛開始聽到世子爺出了事,也是心急上火,只是又聽說是吃了一塊糕點才出的事,當(dāng)下就驚呆了。
世子爺明明在及笄宴的席面上,如何能吃到那塊摻了藥的糕點?還有菲兒,她親眼看見菲兒吃了糕點吞下去的,為何菲兒此刻什么事情都沒有,反而是世子爺出事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菱百思不得其解,被喊進(jìn)來問話,心中也是打鼓似的,害怕極了。
老太君朝身邊的大丫鬟云香看了一眼。
云香立刻會意,走上前問道:“你便是香菱?”
“是。”香菱答道。
“剛才菲兒姑娘說,你拿了一塊貴人賞賜的糕點給她吃,我且問你,是宴席上哪個貴人賞給你的?”云香厲聲責(zé)問。
“是……是……”香菱支支吾吾,才說道:“是一個錦衣貴人,我也不知道那貴人叫什么,她只是隨手賞下一塊糕點給我。”
“既是賞給你的,為何你要轉(zhuǎn)手他人。”云香又問。
“因為……因為菲兒剛來世安苑的時候,我同她置過幾回氣,后來,我仔細(xì)想想,以后都是要長期相處的,不應(yīng)該因為一時意氣用事,壞了姐妹情誼,便拿糕點做賠禮,給了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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