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欽反應過來他在指什么,解釋：“是她喝醉了，她要是清醒著，話都不敢跟你說。”
李慕：“是嗎？”
“是啊,你看她平時跟你說過話沒，我們劇組，沒人敢跟你講話。”
“我這么可怕？”
“不是可怕,就是……”他仰頭靠著座椅的靠枕，眼睛映照著街旁五光十色的車流燈煌，偏過頭看李慕輪廓深刻的硬朗側臉，“你看起來，就很不好接近，至少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如果不是跟你一起拍戲,我都不敢跟你講話。”
李慕老調重彈：“第一回見我就把我撞翻了。”
“撞了你我肯定得跟你道歉,要是沒撞你，遠遠看見你我肯定不敢……”莊欽想,若不是意外,他肯定這輩子都不敢跟李慕這種人物打交道的。
李慕看向他，騰出一只手在他臉上摸了摸。
李慕的手指是溫熱的，指尖的力道很輕，摸得他發癢：“哎，你看著路，別看我了。”
“嗯。”李慕把車開出停車場，又去看他醞著兩汪黑水銀的眸子,眼睛很漂亮，臉頰帶著紅，問道：“喝了多少？”
“兩杯…哦不，一杯半。”
“多大的杯子？”
“這么大。”他比劃，“小杯子。”雖然是個不大的劇組，但他還是第一回以導演的身份參加殺青宴，感受很不一樣。在國內的劇組，片場就是導演的天下，導演說一不二，無論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很尊重他。
李慕在路邊的藥店旁停了車，莊欽看他開始戴帽子口罩了，問他買什么。
李慕說買用的。
“那你幫我買個冰淇淋吧？那兒有個超市。”
“好，要什么味道？”
“要綠豆的，沒有就巧克力。”
李慕開車門：“等我兩分鐘。”
莊欽等了一會兒，透過車窗看見他在燈火通明的藥店選購了什么，然后結賬，接著在旁邊的超市買了雪糕。
李慕回到車上，把冰淇淋給他，是他要的綠豆。
“你沒給自己買嗎？”
“我不吃。”
莊欽撕開包裝開吃，雪糕凍得很硬，要慢慢舔才能化，莊欽問他：“你都買了什么，解酒藥嗎？”
李慕把藥店的口袋丟給他，發動汽車。
莊欽打開一看，油、油、套、套、套……
他雙目圓睜，一時無言：“怎么買這么多……？”
李慕目視前方的車流，言簡意賅：“用。”
他現在也算名人，出門在外不便，買這種東西，一次就得多買點，降低風險。
莊欽“哦”了一聲，想了一會兒，自己導戲這段時間，好像因為太忙，沒怎么顧得上他。再一仔細想，好像李慕最近有幾回被他撞見早上在浴室里自己解決問題，連問都沒問過自己。
好像……自己是不是太忽視他了。
“你要不要吃一點？”莊欽捏著冰棒送到他嘴邊。
綠豆口味，恰恰是李慕不太能接受的味道。
李慕垂眸看了一眼，象征性地舔了一口：“都給你吃。”
“哦。”莊欽收回去，也不介意上面是不是有李慕的口水，雪糕軟了一咬就下來，李慕余光瞥了幾眼，注視他的動作，眼底的火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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