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沉思片刻，皺了皺眉看向她。
“怎么說？”
俞琬琰沉吟片刻，“我舉個例子吧，倘若一位夫子畫了一個圓，在教導學生的時候，第一句話便是告訴他們，這個圓像太陽，那么自此之后當學生每次見到圓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像太陽。”
這種模式的教學，確實是當下夫子們的常態，當然不止是東慕國，其他三國也是如此教導學生的。
慕淵聽到她的比喻，來了興趣，“接著說。”
“倘若換一種方式，便會有不同的效果。如果夫子只是畫了一個圓，詢問學生像什么，便會讓學生們開動自己的腦筋，所有人會冥思苦想，有的人可能說是像蘋果，像雞蛋，也會有人說像其他圓形的東西，有多少個學生便會得到多少個答案。”
慕淵十分聰明，這樣的形象比喻，讓他直接抓住了重點。
“按照今日這件事情來說，大家已經熟悉了之前只有字的書籍，加上這種既定的學習方式，便很難想到去發現新的方法去改進，他們便是第一種夫子教出來的學生。而你創造出來繪畫加講故事的方式，是第二種夫子教導出來的學生？”
俞琬琰笑了笑，“答對了，眼下只是因為一本書籍而造成了這種局面，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已經有很多種這樣改變現在的機會，已經悄悄溜走了。”
慕淵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明悟。
“每個人的機會都是一樣的，只是有的人擅用動腦子抓住機會，而有的人卻看不見，眼睜睜的讓它在自己面前溜走。”
俞琬琰微微驚訝，給慕淵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夫君真聰明！”
“國子監的夫子倘若也明白這個道理，今日就不會登門了。”
慕淵搖了搖頭，總算是明白他的世子妃為何不想多管這件事情了。
倘若再插手下去，她的名氣是有了，但也限制了其他人的發展，不如就把這個問題再拋給國子監，讓他們自己去想辦法，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收獲。
“不過這種教學方式已經延續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
俞琬琰雙手一攤，嘆了口氣。
其他人她管不著，而有間山莊里的人，已經在無形之間被她改變了很多。正因為如此，就算是沒有她在，山莊里的人也會過得井井有條。
這也是她近幾年可以完全放手的原因。
那些人，可都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已經跟山莊外面的人有了很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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