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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番外一（2 / 3）

看到卓璉熟稔的動作，福叔心頭對她的輕視少了些許，卻依舊不相信卓氏能夠造出好曲。

世間釀酒之人千千萬，但上等美酒才有多少？若卓璉只去酒坊看了一眼便能將釀酒的步驟全部爛熟于心，先前也不會被娘家人逼的走投無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了過來。

“面粉與草藥全都準(zhǔn)備好了，你打算怎么做？”福叔語氣嚴(yán)肅，不帶一絲溫和。

卓璉不以為意，她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只想將桓家酒坊做大做強(qiáng)，好好照顧桓蕓母女，不讓她們像話本中記載的那般，受盡痛苦，滿懷不甘地離開這個世界。

“福叔跟娘攏共碾碎了一百斤麥子，想要制成香泉曲，必須配上七兩川穹、半兩白附子、三兩半白術(shù)、半錢瓜蒂，然后將草藥粉末分成三份，與白面和勻，每份加入八升井花水。”

說話時，卓璉已經(jīng)將草藥分好了，這樣的舉動她做過無數(shù)次，用輕車熟路四字來形容最是恰當(dāng)不過。

見狀，福叔更加詫異，他沒想到卓氏竟如此本事，難道她真遺傳了卓家人的釀酒天賦不成？

卓璉與桓母一起，將面粉分別倒在木盆，而后又挨著加了草藥。

“娘，咱們酒坊里可有井花水？”

桓母面露尷尬，她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忍不住問了一句，“何為井花水？”

“井花水就是清晨初汲的井水，用來造曲再合適不過，要是沒有的話，制出的香泉曲怕是要稍遜一籌。”卓璉雖脾性溫和，但在釀酒上面卻最是挑剔，此時她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嘴唇也抿成一條線。

“天剛亮的時候我打了井水，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井花水吧？”

桓母一向勤快，每日披星戴月來到酒坊，不止會將房屋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會將缸里的水重新?lián)Q過一遍，免得積了灰塵，沒想到現(xiàn)在竟派上用場了。

卓璉松了口氣，她點了點頭，拿胰子將手洗凈，用瓢將水盛出來，挨著倒進(jìn)盆里。

福叔盯著卓氏的動作，發(fā)現(xiàn)她每次舀的水量大致相同，這份眼力比普通人強(qiáng)出數(shù)倍，就連桓父活著的時候，準(zhǔn)頭都無法勝過她。

意識到這一點，中年男子面頰漲紅，心頭涌起了濃郁的震驚。

卓璉并沒有注意到福叔的異樣，她蹲在地上，用鏟子將藥面攪拌均勻。此物必須干濕得當(dāng)，握得聚撲得散，水多會制成溏心曲，水少則無法成型。這回酒坊中磨碎的麥子實在太多了，等三人徹底將藥面混合，再用粗篩篩過，已經(jīng)接近晌午。

福叔力氣大些，將藥面按實，蓋上白布與棉被，靜置三四個時辰才能放入曲模中，此刻倒是不必心急。

“你們先歇一歇，我去做飯。”福叔悶聲開口。

卓璉本想過去幫忙，卻被桓母拉住了，她道，“璉娘別走，那些藥面都是你調(diào)和出來的，最是辛苦不過，快歇歇吧。”

對上婦人關(guān)切的眸光，她心頭浮起熱意，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秀美面龐泛著酡紅，看上去竟多了一絲艷麗，比起盛放在枝頭的薔薇還要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