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趴在司霖的胸口,一把眼淚一把海水。
司霖看在眼里，又心疼又難受。
他抱著人的那只手，抬起撫摸著景川的頭發(fā)。
他還低下頭,吻著景川的頭頂。
可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任由景川掉眼淚。
景川哭了兩聲，自己停了下來。
因為海水會打上臉來,一旦哭兇了，容易嗆著。
于是,景川吸了兩下鼻子,一抹臉，沖著司霖笑了下。
司霖也總算放下半點心。
只是他靠海岸上警方設(shè)置的燈光，還是能看到景川泛紅的眼角。
他抱著景川回到岸邊，被幾個警察七手八腳地拉上來。
濕襯衫黏在身上,還有司霖的尾巴耷拉著滴著水。
周圍的人忍不住看著這條大尾巴,就算知道怎么回事,可看在眼里卻實在感覺新鮮。
還好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熱，濕衣服倒也不難受。
不遠處，大哥景嶺狂奔過來,看到弟弟沒事,一把將他抱在懷里。
“弟弟啊——”景嶺也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有沒有事啊！你之前怎么跟我說的！還要我保護自己！你呢！就這么沖進海里啊！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啊！一定要說出來啊！”
本來景川心里還有點難過，現(xiàn)在看到大哥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大哥，我沒事呀！你看我現(xiàn)在好好的！”
景嶺一把抱住弟弟，將懷里的景川又揉又搓，盡管他自己的臉上,也有著剛才抓捕時，被搓出來得血痕。
等兄弟倆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后續(xù)跟進的同僚，開始保護現(xiàn)場。
景嶺扶著弟弟，抹了把臉，“弟弟，你先回去，我和同僚收拾一下現(xiàn)場，就跟你們回來。快艇上的人都被抓了，你們和他交流的話，都可以當(dāng)成證據(jù)。弟弟，你們這次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話間，景嶺扭頭看了眼司霖。
司霖明白似的點點頭，扶著景川走回到木板路上。
這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木板路兩旁的路燈，應(yīng)時亮了起來。
蒼白的燈光，周圍是被風(fēng)吹得窸窸窣窣的蘆葦蕩。
司霖往前多走了兩步，在景川的面前背對著蹲下身。
司霖說：“上來。”
景川怪不好意思的。
上次他是直接暈過去，自己沒得選擇。
這次如果讓景川選……
景川選擇乖乖爬到司霖的背上。
他抱著司霖的脖子，小聲說：“其實我自己也能走……”
司霖：“我知道。”
景川閉了閉眼，“你說……我剛才、剛才在海上……做的事情，會不會被人……被人看到……”
司霖搖頭：“天都黑了，誰能看得到？就算有人看到，甚至被拍攝下來，官方也會找氣象學(xué)家來解釋這件事，你放心吧。”景川收緊手臂，“好……現(xiàn)在想想，我剛才做得過火了吧。”
司霖安慰他：“不這么過火，他們就直接坐船跑了……如果不是你，后面的抓捕，也不會這么順利。”
景川完全放心地靠在司霖的背上，“我真怕剛才我在崇昭陽面前露出馬腳。”
司霖問：“你跟他倒是認識。”
景川輕聲道：“這是兩家的事情，我們景家，還有商業(yè)圈子里其他人，逢年過節(jié)，都會設(shè)宴聚餐……如果論親戚關(guān)系，那么崇昭陽就算是我叔叔的老婆的姐姐的丈夫的兄弟……這種關(guān)系吧。”
司霖了然，“四舍五入，也的確是你叔吧。”
景川：“現(xiàn)在我就沒這個叔了，而且，我才不怕他說的，會對我家怎么樣。現(xiàn)在倒是他崇家……接下來恐怕要倒霉了。”
司霖用尾巴在景川的背上掃了一圈，“這些事，你就不用想，以你的貢獻，警方都會保護你家。”
景川伸著腦袋親了口司霖，“我知道，還有你保護我呢。”
司霖腳步頓了頓，繼續(xù)背著他往前走。
司霖說：“接下來的事，你都不用想，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晚。剩下調(diào)查的事，會有人跟進的。”
“那個……”景川小聲說，“我還不想回去……”
司霖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真的是身體不舒服？你應(yīng)該早點——”景川連忙否認，“不是不是，那個……”
景川也知道現(xiàn)在提出來，顯得有點任性孩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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