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道雪天持續(xù)多久，雨雪天柴火必須省著點用，晚飯吃簡單點不要緊，攤煎餅不費柴。
鐘月見秦氏邊系粗布圍裙邊進竈房，很是自覺的跟過去準(zhǔn)備幫忙燒火。
有了前兩次的實驗，如今秦氏倒也樂意讓閨女慢慢接觸家務(wù)活，即便舍不得但總有一天也會嫁入夫家為人妻為人母，倘若啥事做不來，受苦的還是她自己。
曾家白事結(jié)束后，將剩下的一部分饅頭、丸子、青菜等分給了幫忙做事的村民。
冬天天冷，和的面不好發(fā)起來，秦氏選得大都為白面饃饃。
猶豫了下，她還是在篦子上放了兩個饃饃和小半碗西瓜黃豆醬。
在其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鐘月已經(jīng)成功點燃了竈膛裏的麥稭稈不急不躁地開工燒火。
秦氏溫柔地望一眼燒火技術(shù)漸漸熟練的女兒，露出欣慰微笑，隨后從石櫥拿出白陶鑲藍(lán)邊紋的大海碗。
加水約置三分之一處，再打倆雞蛋撒些切碎的芫荽、適量面粉，動作小心利落地開始打蛋液。
由于鐘月還未達(dá)到一人同時燒兩個鍋竈的能力，秦氏趁間隙時候做別事了。
“娘，大鍋燒好了。可以攤煎餅了！”鐘月起身繞到鍋竈后面，踮腳摸摸倒扣碗底的溫度，站在門口揚聲喊人。
縱然沒攤過煎餅，可吃煎餅果子的人也曉得控制火候的重要性，在點火時她特意問一句：“娘，大火小火？”
“不能燒大了，太小也不行，你看著燒吧。”洗鍋的秦氏很自然地回道。
哎，這便是傳說中的適量了，鐘月默默補一句。
放油，倒入適量面糊，鍋鏟迅速撫平推勻發(fā)出滋滋響聲的漿糊，以鏟作刀在薄餅劃出十字形兩分四片。
秦氏動作有條不紊，讓人看了爽心悅目，當(dāng)然鐘月此刻沒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極為給力，火燒得大小適宜。
攤好一鍋，秦氏鏟入碗裏拿雙筷子遞給鐘月道：“趁熱趕緊吃！”
鐘月看著碗中軟乎乎散發(fā)芫荽鮮香的煎餅，沒有客氣，連手都沒洗直接大口吃起來，邊吃邊美滋滋幻想若加跟火腿腸或油炸麻葉子就更完美了。
四鍋煎餅完全攤好后，秦氏就著熱鍋溫大半鍋水留著刷碗用，待會另一個鍋裏的用來洗漱。
在暖暖的竈房裏吃過晚飯，外面的風(fēng)雪仍舊未歇，之前清掃的石道上重新積了一層雪。
房廊、樹木、雞舍、井臺……無處不覆蓋厚厚的白雪。秦氏讓鐘月端著洗腳水去堂屋洗腳，她要去雞窩檢查一遍，確定數(shù)目對得上。
外面冰天雪地，搖曳的橘色燭火讓房中顯得分外溫暖，實際并不暖和，鐘月怕冷把窗下火爐子拎到水盆旁，迅速洗腳上床。
秦氏進來時，鐘月已躺進被窩裏正裹著被子只露出個腦袋發(fā)呆。
“冷不冷？娘再加床被子。”說著把床頭箱籠蓋上放的針線簍子油燈等雜物移開，從箱子裏取了雙稍微薄點的被子搭在鐘月身上。
若不是與她娘一起睡，鐘月真想穿著棉衣袖子，只穿中衣鉆進冰冷的被窩裏太刺激了，此刻還在哆嗦打冷顫。
時間尚早，秦氏倒掉洗腳水后，半坐在床另一頭捻棉條纏線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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