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累得精疲力盡。
傷口處理好了，全用干凈的白紗布包扎著，小滿把廢舊紗布塞進自己腰簍里，不想被別人看見。
她給姒壯吃了一片阿奇霉素——閱讀完說明書，小滿知道它可以抑制一些化膿性鏈球菌的繁殖，雖然不是外傷對癥的藥，但小滿希望能為她兌到盤尼西林爭取一點時間。
姒壯睡著了，他一直在發燒，小滿用酒給他擦了擦手腳還有腋下。
“婆婆。”小滿挪到巫婆婆面前，剛才一時情急，也顧不上巫婆婆還在。
但巫婆婆支走其余人的行為，在小滿眼里好像是有深意的。
巫婆婆睜開眼，將手貼在小滿的額頭上，像在感受什么。
她布滿黑色文身的手很干燥，有點糙，小滿沒有動。良久，巫婆婆閉上眼：“去吧，下次來，婆婆再給你提供方便。”
與聰明人說話好像無須贅述，小滿真心誠意地朝巫婆婆磕了個頭：“謝謝婆婆，小滿先走了。”
她無法解釋巫婆婆為什么這樣，或許，是她長期做‘與神明溝通’這種玄學性工作，對于超自然的事有著比較高的接受程度。
小滿這樣安慰自己，走出了巫婆婆的屋子。
外面是一張張希冀的面孔，小滿擠出一個笑：“阿爹沒事。”
先汪一聲哭出來的是涂氏，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終于有處可去，她哭著進去了。
姒家幾個叔伯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姒強送走二叔，小滿出聲留住了姒和：“姒和哥。”
姒和讓青帶著孩子先回去：“怎么了小滿？”
“你們贏了嗎？”
姒和頓了頓，十分快意：“手刃仇人！”
“那，野狼部的所有人都……？”小滿問。
兩人并肩往外走了幾步，姒和搖頭：“只殺了老野狼還有十幾個人，他們太兇悍，我們靠偷襲才得以小勝。”
農耕部落說到底還是不擅長打仗，游牧的野狼族人以一當十，這次是靠姒壯的小計策，搞偷襲才占據上風的。
“現在野狼部的人都逃進深山了。”姒和說：“好像是老野狼的兒子帶著他們跑的。”
“那小子，打仗真像瘋狗一樣！”姒和啐罵了一口。
已是隆冬，山里非常冷，這個季節打仗、逃難、挨餓受凍，想想都是噩夢一樣的生活。
小滿點頭：“姒和哥快回家喝口熱湯吧，好好休息。”
姒和應了：“照顧好你爹娘，有事來找哥，別自己扛。”然后和迎上來的青，夫婦倆帶著孩子一起回家了。
小滿心里裝著事，連站在路邊的卜家兄妹也沒看見，徑直走過去了。
“哼。”卜莘輕蔑地哼：“人家啊，壓根不想搭理我們。”
卜雷低頭，卜刃站在兄妹倆旁邊，卜莘柳眉一豎：“我說你倆還杵著干什么，不冷啊？還不趕緊回去？”
涂氏做了飯送去巫婆婆那，小滿一個人在家整理東西。
她有砍刀，小筐，采紫菜用的耙子。
“小萌，我是不是有個預知錦囊？”
采集的紫菜要洗干凈，攤成小圓餅曬干，這會極大地增加紫菜的鮮美程度，更可以為族人補充碘，防止大脖子病。
「對啊。」
小萌調出背包，里面有個小錦囊，是很早前獲得的，可以預知一件即將發生的大事。
「宿主要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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