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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我會教你（1 / 2）

小孩兒此時正是心智最薄弱的時候。程思稷承認(rèn)這件事做得有些小人，但他顧不上是否卑鄙。

如果要做正人君子，那么他的商業(yè)帝國早就毀于一旦。

“我可以註資，保住你的戰(zhàn)隊。”程思稷說，“如果你成為我的家人，那么我的父親，包括其他股東，對我這筆投資，都不會再有異議。”

“而且我給過我爺爺承諾，要照顧你。江爺爺也希望你能過有保障的生活。”

“我想不出比結(jié)婚更好的方式。”程思稷補充道，“假如你愿意的話。”

“當(dāng)然，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一下。”他伸出手。

對江新停來說，他需要這筆錢，但不想無緣無故接受憐憫，而如果有一場婚姻做背景，那么對他來說則要心安許多。他有所付出，而不是一味索取。更重要的是，他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他對程思稷的心思并不清白，而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十年的時間，程思稷已由笑意溫煦的青年變成獨當(dāng)一面的中年男人，他克制、棱角盡收，免不得陌生，更叫人看不透，可對江新停而言，十年前程思稷闖入他的人生，從未退場。

不過他拿不準(zhǔn)，程思稷作為這個提議的發(fā)起者究竟怎么想，是出于憐憫還是責(zé)任，是一時沖動的兒戲，還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

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不敢自作多情，認(rèn)為程思稷對自己有感情。

就算有，恐怕也淺。他答應(yīng)，就是在賭。

像程思稷這樣的有錢人，結(jié)很多次婚、包養(yǎng)情人，都是常事，也許有一天程思稷憐憫心耗盡，會松手，而從云端墜落的只有他一個人。

但賭這件事，對他來說并不陌生，每一槍開出去，都是賭。這個時機、這個地點、這個風(fēng)向開出去，下一秒是否會按照自己設(shè)想的方式擊中。全是未知。

他依賴直覺，自負(fù)慣了，向來贏多輸少，倒不介意再賭一局。

江新停眼睫顫了顫，搓了一把泛紅的眼尾，將手遞過去，被程思稷牽住往上一帶，他順勢站起來，腿泛起麻木的刺痛，再次提醒他一切的真實性——江岷走了，這世間就剩他一個，還好程思稷在這一刻握住他的手，說要做他的家人。

“不用考慮了。”江新停說，“結(jié)。”

程思稷給了他一些時間收拾東西，安排工作。

一個月后程思稷驅(qū)車來接他，車停不進(jìn)去，泊在巷口。昨晚下過一場細(xì)雪，一路踏來，腳底都是綿密的喀嚓聲，有人門外放一盆赤紅的冬青，積過雪，戴一頂白色的冠。

院門虛掩。這裏一貫如此，白日不閉戶，戶戶都認(rèn)識，誰家小孩沒飯吃，塞進(jìn)旁邊一家讓照看一下都是常事。江新停小時候也沒少嘗別人家的手藝。

程思稷推開門，映入眼簾那一只虎皮鸚鵡，身量大不少，有點兒老態(tài)，站籠裏歪著腦袋覷他。

又換一邊歪，鳥喙一動，怪裏怪氣叫出一聲“程哥哥”。

程思稷楞怔，旋即又綻出淺笑，抬眼看見江新停趿拉著拖鞋慌慌張張從裏面走出來，看起來氣色好些，就是說話磕絆了一下：“你……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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