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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
一片片輝耀愈發(fā)惹人註目了,這些有顏色的亮閃閃,像斜陽映照下,天空暈開的緋紅晚霞,以一己之力將穹蒼和大地相連。
枡山瞳站在思維宮殿的中央,仰頭望去。
有溫潤略帶焦急的男聲自身后傳來。
“塞西利婭,別……”
一切都在劇烈地震動,顫抖,宮殿的圖景如失去信號后的電視畫面,短暫維持了片刻,便四分五裂,崩碎開來。
天地翻轉(zhuǎn)。
“晚霞”驀然擴(kuò)大了無數(shù)倍,從抖抖瑟瑟到恣意妄行只需一瞬。那些猩紅的光點,到底露出了它們的真面目。
——是無處不在的火光。
記憶覆刻……
思維圖景切換的顯然是十九世紀(jì)。
與金發(fā)碧眼的[枡山瞳]不同,塞西利婭擁有的是黑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眼睛。從被收養(yǎng)的那一天,到這一日,其實也沒有很久,她才初長成了少女模樣。
“著火啦!”
“犯罪卿縱火了!”
“快救火!”
“那裏沒住人!可要是不管的話,火勢會蔓延到我們這裏來的!”
“我們得自力更生了,附近的水源在哪?”
嘈嘈雜雜的人聲在耳邊回響,自詡帝國心臟的城市一夜間陷入混亂。各種身份,各種品性的人們來來回回,平民,貴族,善良的,冷漠的,正直的,奸猾的……
有人提著水桶從她身側(cè)跑過,咣當(dāng)當(dāng)?shù)蔫F皮相撞聲連綿不停。
又有人拎著鐵鏟匆匆經(jīng)過,行走間狠狠撞了她一下。
小少女跌坐在地。
她緩緩地抬起撐在地面上的雙手,放到眼前怔怔地看著。白嫩的掌心果然磨破了皮,血絲氤氳,混著臟污,還有幾粒小石子。
慌忙來去的行人無暇顧及旁人,她自己也不是很在意,把手放在精致柔軟的衣裙上抹了抹。
“孩子,要幫忙嗎?”有人匆忙問道,在她搖頭后,又對上她執(zhí)拗的表情,猶豫了下便急急離開了。
“西西?你怎么在這兒?”
一個高大的身影急速越過她幾步又轉(zhuǎn)回來。
是塞巴斯蒂安·莫蘭。
他今日的裝束不似往常,頭戴一頂灰撲撲的便帽,穿著碼頭工人的衣服。
銳利的眉眼間先是涌現(xiàn)關(guān)切,接著是疑問。
“不是讓你和那女人呆在一起嗎?”
他說的是艾琳。
塞西利婭註視著他,伸手指了指天上。
莫蘭跟著望去,一下子啞火了。
他們都熟悉的那道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斷裂的塔橋上。
退役的上校只看了一眼,就堅定地扭過頭。
“走吧,我還要去打開勛爵府私人港口的取水通道呢。”
他說。
見她小臉上木木的,沒有一絲表情。
男人咬了咬牙,上去把孩子抱了起來,用空出的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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