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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行路難 > 第31章 花發(fā)多風(fēng)雨

第31章 花發(fā)多風(fēng)雨(2 / 3)

果然,馮童也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程勉的蹤跡,笑道:“想不到五郎一個少年人,竟這么怕熱,就換上夏衫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連州人還在穿春袍呢,無怪旁人看他。”

蕭曜卻覺得他顯眼得近于刺眼,以至于自己哪怕無心看他,視線裏也有一抹白色時不時飄到眼前來。他隨口接話:“也未必是看夏衫。”

馮童的語調(diào)中添上一絲笑意:“郎君說得是。”

蕭曜忽覺失言,不再吭聲了。

他們和程勉原本隔著約二十步的距離,侍衛(wèi)又落在更遠的身后,蕭曜原本無意走近,可程勉走著走著,像是被遠處的風(fēng)景吸引了,慢慢地停了下來。

于是兩個人還是打了個照面。察覺到蕭曜走近后,程勉轉(zhuǎn)過頭略一頷首,問:“殿……三郎禮佛完畢了?”

蕭曜也點點頭,順著河道向上游望去,他視力極佳,一看便已了然:“是了,這條河從長陽流來,原來這裏也有人淘玉。”

上次去長陽山中游獵完畢,下山時他們另擇了一條道路,正好經(jīng)過一處河灘,那時蕭曜見有不少人踩在尚漂浮著浮冰的河水中在篩沙,不由駐馬看了一會兒,這才得知,有人聽說長陽的河水中產(chǎn)玉,就在河邊搭起簡易的住處,一待河水解凍,便下河淘玉。可是真正的玉脈藏于深山中,山中河道幾年一變,即便是熟悉礦脈的當(dāng)?shù)厝耍渤3?帐侄兀茉谏较潞铀Y淘出美玉的,千百人中不知有沒有一個。

聽到蕭曜這句話,程勉又遠眺了一番,然后低頭去看腳下的河道。驕陽下,不算狹窄的河道裏的土地大多焦干,只有幾線細細的水流,頑強地向東蜿蜒而去。

就在蕭曜以為程勉不會說話之際,他卻毫無預(yù)兆地開口了:“三郎想過沒有,正和城池堅固,營建的苦心一望可知,卻沒有任何防汛的工程?”

蕭曜被問得一怔,想了想,又一個問題浮上心頭:“你自從到此地,見過雨水么?”

兩個人愕然對視,顯然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原來城外的那一道深溝,正是黑河的黑道。但如果不下雨,自然是無需筑堤防汛了。

過了幾日,蕭曜在劉杞談及連州今年的賦稅和徭役時,忽然又想起了下雨的事,便順帶一提,沒想到還引來了一番解釋。

“連州一年四季,就是冬天能下幾場大雪,其他季節(jié),雨水那是極罕見的。”

京城內(nèi)外不僅有河道,還有若干大小湖泊,蕭曜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地方一年四季不下雨會是什么樣子:“飲水可以打井,不下雨,只靠黑河的水灌溉禾苗嗎?”

劉杞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黑河源自天馬山,每年入夏后,天馬山中積雪消融,長陽和正和兩地鄉(xiāng)民便有了耕作和灌溉的水源。入秋之后山內(nèi)冰封,河道也隨之干涸了。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下官倒是記得,縣尉彭英提過,前幾年連州城內(nèi)發(fā)過一場大水災(zāi),沖壞了城墻,原來不是因為黑河。”

蕭曜正暗自感慨四海之大,忽然聽見程勉開口,也回憶起了此事:“程司馬不說,我都忘記了。”

劉杞解釋道:“確實和黑河無關(guān)。八年前,入夏不久,下了一場暴雨……將南城墻的一角沖壞了,下官時任州長史,奉太守之命,與正和縣令協(xié)力主導(dǎo)了城墻的修覆。”

“這不是下雨嗎?”蕭曜反問。

“那正是下官此生見過的最大一場雨。不然何至于沖毀城墻呢?”劉杞感慨,“現(xiàn)在想想,都還心有余悸啊。”

“正和城內(nèi)少見排水的溝渠,想來也是因為雨水稀少的緣故了。”

劉杞笑答:“程司馬真是觀察入微。雨水在連州實在稀罕,常人言春雨如油,在我們連州,素來講的是‘夏雨貴似金’。百姓們只恨雨水太少,要是每年夏天能多下兩場,龍王、土地廟的香火,都會格外旺盛……去年冬天少雪,今年開春又遲了些,黑河的豐水期恐怕也要遲了。”

“在來連州的路上,倒是在玄池嶺遇到了幾場大雪。”蕭曜也說。

“俗話說,長風(fēng)不過玄池嶺,雨水難出天馬山。玄池嶺兩側(cè)從來不缺雨雪,土地也比昆州富饒得多。吳錄事已告知了我等殿下一行滯留安西驛的事,所幸是沒有延誤太久……記得二十年前,嶺東嶺西都遇到大風(fēng)雪,死傷甚是慘烈……不過貴人出行,本就有風(fēng)雨相伴,正是吉相。”見程勉始終面帶沈思之色,劉杞又說,“哦,城北地勢高平,即便是當(dāng)年的那場大雨,也沒有波及城北……殿下和司馬不必憂慮。待殿下在連州住滿一年,看遍了四季,對西北諸州的氣候,就都熟悉了。”

蕭曜倒是沒有憂慮自身的安危,只是覺得只靠這一條現(xiàn)在幾乎看不到任何水流的河流,一旦遇到旱災(zāi),又該如何是好?

他將心中疑問提出后,劉杞道:“不瞞殿下,黑河水量不如人意也是常事。不僅我連州如此,西北的其他州縣,一概如此。”

蕭曜暗自吃驚,追問:“各州歷任刺史,都不想辦法嗎?生機系在這一條河上,未免過于……仰仗天意了。”

“殿下說得不錯,西北諸州的生民,從來都是仰仗天意而活。遠的不說,自古都是昆、連并稱,可是近百年前桑河改道、繼而徹底枯竭,長陽和易海兩地平地橫亙出幾百裏荒漠,連州境內(nèi)沒有一條像樣的河流,如何負擔(dān)得起兵府?朝廷重昆州而輕連州,也在情理之中了。”劉杞輕搖羽扇,喘了口氣又說,“不僅西北,那些靠著江河的縣府,平日裏飲水灌溉一概不愁,亦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在堤防城建上,一場洪水之后,家毀人亡、流離失所的何曾少了?”

到了連州以后,蕭曜才知道西北四州的軍務(wù)統(tǒng)一歸于昆州,由昆州刺史兼任都督,統(tǒng)管四州的軍。其他各州刺史雖然也使持節(jié)本州軍事,但大多都是虛名,本州內(nèi)少設(shè)軍府,要調(diào)動府兵更非易事。但近年來邊境沒有成規(guī)模的戰(zhàn)事,不僅連州,雅州和金州治內(nèi)都不必加征徭役和賦稅,為近三十年來所罕見。

有這么一個溫厚長者循循拆解來龍去脈,蕭曜即便心裏隱約覺得奇怪,一時也不便再追問了。不過程勉似乎不知道“職分”和“情分”二者間的微妙界限,只是說:“下官聽別駕適才所言,已經(jīng)知道連州城內(nèi)為何少設(shè)溝渠,但依下官這月余在正和長陽兩地間差旅所見,防洪恐若此一舉,防旱確是迫在眉睫。下官少年時生長在南方,即便是在楊州,各級官府施政時,也將修建、疏浚水渠列在……”

劉杞笑瞇瞇地將程勉的話打斷了:“楊州多少丁戶?連州呢?就算把西北四州和北部六州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楊州或是易州一地。更別說人力財帛,更是天差地別。我記得剛剛卸任的昆州司馬崔子捷是楊州人,新到任時見昆州缺水,據(jù)說也想過開渠引水,結(jié)果一算要費的金錢和人力,從此再不提了。楊、易甲于天下諸州,司馬長在楊州,引楊州為楷模本是情理之中……但不是我等不欲以楊州為楷模,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這番話說完,程勉一時也沒做聲。劉杞見蕭曜聽得入神,轉(zhuǎn)向蕭曜,抬手一揖后再說:“殿下與司馬一心向民,是連州同儕、百姓之福。而司馬年少有為,自然是本著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心思。下官何嘗不是感同身受?只是天下之大,州府間的差異天差地別,為官施政,總是要因地制宜才好……況且,也不是連州往任刺史不欲興建水利,可除去賦稅、還有本州和發(fā)往昆州的徭役,連州百姓辛勞一年后,能留在本地的歲入,與楊、易等上州自是天差地、跑馬莫及,就是中原一些同為中州的府州,也是遠遠比不了的……”

一州刺史的首要職責(zé),就是征發(fā)賦稅。蕭曜到任后,大多數(shù)精力也圍繞著此事展開。他雖然不知道其他府州一年要繳納多少賦稅,但他身為親王,出生就有以千戶計的食邑,兩相比較,很快也知道連州委實不算富裕,近幾年來,因為各種天災(zāi),朝廷還常常減免此地的賦稅。

不過劉杞說了這一通,蕭曜也覺得他未必意在喊苦,多半話恐怕是說給程勉聽的,于是不等程勉回話,先接過話頭:“我與司馬來連州不足三月,本就是要仰仗別駕為官多年的經(jīng)驗,直言指教我們。方才別駕說了這些,我實則有些糊涂,如果真的要修水利,是能修、還是不能?”

他望了一眼坐在下手處的程勉,又添了一句:“如果根本沒有水,修渠當(dāng)然是緣木求魚,但如果能修,只是少錢糧和勞力,我當(dāng)上書陛下,求朝廷撥出專款、或是免去數(shù)年的稅負,盡力將這水渠修成。”

劉杞放下扇子,讚嘆道:“殿下心懷蒼生,連州之幸也!殿下既有此意,下官也當(dāng)命人盡快核算出從天馬山引水所需的花費,盡快呈報殿下。只是連州缺水,刺史府和縣衙都沒有精通水利的官員,恐怕要多費些時日……也是不湊巧,要是殿下能早幾個月赴任,或許還能請崔司馬借道一敘……”

“崔敏是么?今天別駕說了這么多天下之大,我倒覺得有時天下也未免太小。”蕭曜也沒多想,“我們在承寧渡時,正好遇見了他。他與程司馬,還有些親緣。”

“哦?”劉杞含笑瞥了眼程勉,“難怪了。我差點以為,凡是楊州出身的官員,都精通水務(wù),原來還是因為是一家人的緣故。”

程勉這時不得不開口:“先慈姓崔。崔司馬雖是族舅,然而我少年時就離開了楊州,多年不通音訊了。”

“宦游人四海為家,與親朋故舊十年二十年不得一見的,也是常事。”劉杞點點頭,“無論如何,程司馬也是楊州人,比我等肯定是更熟悉水利,還請司馬在本職之余費些心力,多多提點府內(nèi)官吏,若真能促成此事,必是一件澤被眾人、功德無量的大善事。”

一番簡短的謙詞后,劉杞索性讓府吏請來彭全,告知了此事,又當(dāng)著蕭曜的面,將勘探水源、核算工期等事項一一安排下去了。

蕭曜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問,不僅談了大半天,而且談出了一件嶄新的公務(wù)來。下值離開府衙時,蕭曜已經(jīng)有些困頓,腦子裏仿佛被塞得滿滿的,反觀劉杞,卻不見無疲態(tài),不由得佩服他的精力和老練來。

這些時日來,蕭曜已然習(xí)慣在當(dāng)值時與程勉共出入,所以談完公事后,照例等他一并離開。不想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又被劉杞叫住了。兩個人一前一后回過身,見劉杞笑著走近,一掃洽公時的老成和威嚴(yán),極自然地換上了謙恭神色:“這幾日不知道程司馬可有閑暇么?”

程勉沒料到竟是問自己,一頓道:“適才別駕安排下了諸多公事。千頭萬緒,許多下官都得要從頭學(xué)起。不知別駕還有何見教?”

劉杞身材魁梧,略一動作,就容易出汗,這時扇子扇得更頻繁了:“真要引水入黑河,也不是一日之功,不必記在一時……其實不是公務(wù)。老夫受人之托,想邀程五去舍下赴宴。”

聽到這裏蕭曜就想回避,可劉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趕快又說:“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前段時日,我一個內(nèi)侄,貪杯一時不查,開罪了程五,現(xiàn)在十分懊悔,幾次三番求我居中調(diào)和,想親自向程五賠罪。”

蕭曜心想他的脾氣可大,賠罪真是不易,又因為事不關(guān)己,不大合時宜地覺得可樂,硬是忍住了,只是將目光投向程勉,看他如何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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