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焉心情忐忑地上完下午第一二節課，那種心情倒是頗有點接近快開家長會的學生。其實從自己上初中開始，那極品父母家長會時就從來不來，現在想想算不算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苗頭。
艾維從教室外風風火火跑過來：“錢焉，我看到你那個超帥哥哥了。他怎么在李老師辦公室？”
錢焉騰地站起來，來不及答話，就神色緊張地往教師辦公樓走。艾維被他的凳子踢到，捂著膝蓋叫。
李學唯看似一個男人的名字，其實卻是一個中年女人。干瘦的身體，厚實的眼鏡片，服裝也很簡樸，看上去倒有點鄉村婦女的味道。但李老師教學認真，管理學生嚴格，升學率一向不錯。
班主任看到錢焉站在門口，招手讓他進來。叫他自己搬張凳子坐“哥哥”身邊。期間齊淵只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見了往日的淡漠氣息，笑容還帶著點溫柔。
錢焉差點鼓掌：好演技！
班主任循循善誘：“錢焉，你有個好哥哥真的很幸運，這么關心你。但是你父母過世的事情怎么不和學校裏說，否則給你獎學金也不需要打工這么辛苦。回去聽哥哥的話，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好嗎？其他一切都會解決的。”
李老師伸出手撫摸錢焉的手背，面露擔憂和鼓勵。錢焉倒是汗毛凜凜。一年的獎學金還沒有我一個晚上賺得多。
雖然不知道齊淵到底怎么跟班主任說的自己的情況，但他總歸是半真半假地瞎扯。
錢焉全部應下，然后齊淵說接下來的課想請假跟他談談，自己平時工作忙也沒有時間聊太多；而且錢焉身體還沒好全，現在還是去醫院做個覆查的好。班主任想了想就同意的。
接下來是不用說的。錢焉乖乖拎著書包跟著齊淵上車。雖然三四節是自習跟活動，但是錢焉現在多少對學校有點迷戀的味道——失去后才會珍惜，人都這樣。
錢焉坐到副駕位置發現座位上多了個軟墊。雖說自己真的蠻需要他，但是他吃不準這到底是不是為自己準備的。錢焉猶豫了下，看了看齊淵。齊淵回覆原先的面無表情，單單說了個：“坐。”
齊淵用余光觀察錢焉的動作，小心翼翼把屁股放到正中，然后露出一個放松的表情。看著就有些想笑。
車開出五分鐘齊淵才開始跟錢焉說話：“剛才跟你們老師說好，你不要去打工了。平時跟著我住就好。一切費用我墊付，將來……”
齊淵瞥了眼一臉震驚糾結的錢焉，卻沒有把話順下去：“你成績退步了，很可惜。我答應你老師督促你把重心放在學習上，給你請家教，參加參加補習班。”
哦，也就是說。不了解情況的班主任竟然跟自己的最高上司達成了個莫名其妙的協議。錢焉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齊大少今天下午玩得開心不開心。
齊淵過了幾秒又開口：“我也是這個意思。你覺得怎樣？”
錢焉挑了挑眉。“這個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覺得自己還需要理解一下。
齊淵也在等錢焉想明白。也不催他說話。錢焉心不在焉，于是連車沒有往金煌走都不知道。生意人說話不滿，左拐右繞，但錢焉也不是想不明白：哦，原來還是包養的意思。除了包養福利也不錯，還外帶培訓升級。
錢焉左右是張不開口。第二次了，拒絕會不會摸了逆鱗，接受……萬一到時候自己也是許湛的結局，豈不是連省城都待不下去，這樣自己會不會上不了a大，或者被迫輟學怎樣。受寵的時候自然是什么都可以，但是失寵了呢，誰又會來管你究竟想做什么。
齊淵看錢焉為難，雖然不明白他到底在為難什么，但打算再下一劑猛藥：“打開底下那個抽屜。”
錢焉看了一眼齊淵。齊淵用眼睛示意。錢焉打開兩人中間的那個小車載箱，裏邊有個錢包。
“把工商的卡拿出來。”
錢焉一張一張看過去。把工商卡的取出，遞給齊淵。
齊淵說：“給你的。”
錢焉手一抖。差點沒把卡扔掉。
“這不太好，齊大少……我，還沒想好……”錢焉是缺錢，是愛錢，但是，有些東西后遺癥實在太大。
錢焉急急忙忙要把卡塞回錢包，卻被齊淵制止：“你拿著。這是這陣子你陪我的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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