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可不是當(dāng)玩兒的,這些羊都是他的寶貝。”青薏子說著拉起銅環(huán)輕叩了三下,沈悶的聲響在谷中回蕩了好幾圈,只見那些山羊紛紛踉蹌著從地上站起,四散著走向叢林深處。伴隨著叩門聲,閣樓上的燈籠忽而晃了三晃,接著幽幽發(fā)出微弱的金光。
然而靜默了一陣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青薏子又敲了三下,依舊無人應(yīng)答。
“…..”白蕪蒔和依蘭在一旁看著,小聲嘀咕道:“是不是……不在家?”
“不在他奶奶個腿!”青薏子不耐煩地一腳踹在了門上,大門被踹得哐當(dāng)直響,門環(huán)摩擦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樹林深處又是一聲羊叫傳來。
“冷靜啊薏子姐!”依蘭捂著耳朵沖上前一把攔住了還想再踹門的青薏子,后者面帶慍色地說道:“那你讓他開門啊。”
依蘭撓了撓頭,隨即彎腰打開了鐵籠門將小羊羔抱了出來,他伸手在小羊屁股蛋上使勁一掐,羊羔頓時哀嚎了一聲。
“咩!——”清亮的羊叫聲在空谷中回蕩。很快,從四面八方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羊叫,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小羊羔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緊接著又叫了兩三聲。白蕪蒔察覺到頭頂燈籠正越來越亮,猛然間,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羊叫聲戛然而止,與此同時,三人面前緊閉的大門正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打開。
“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啊。”青薏子挑了挑眉,走上前順手揉了揉依蘭頭頂。
“嘿嘿,畢竟來了很多次嘛。走吧白哥。”
老舊的閣樓裏昏暗一片,地板被灰塵覆蓋,蛛網(wǎng)遍布,看上去不曾有人光臨。白蕪蒔抬頭望去,木樓梯扶搖而上不知有多少層,四壁嵌滿了各式各樣的古書,少說也有幾萬卷,皆是罩了層灰紗。
“這裏真的有人住嗎?怎么看都像是荒廢許久的藏書閣啊。”白蕪蒔被閣樓裏的寒氣凍了個猝不及防,哆嗦著問道。
“羊君很少走動,也不怎么愛收拾屋子。”青薏子領(lǐng)著二人登上了臺階,搖搖欲墜的樓梯頓時吱呀直響。
“那可真是個怪人,在這么潮濕的地方都呆得慣,額噫…..這木頭都發(fā)霉了!”白蕪蒔突覺手上摸到一把毛茸茸的東西,借著微光看去,欄桿上竟然爬滿了青白色的霉點(diǎn)。
“沒辦法嘛,人家就喜歡這裏。安心吧,他自己書房還是挺干凈的。”
三人不知爬了多少層,眼見著腳下書壁縮得越來越小,青薏子終于停下了腳步。面前是一道白紗垂簾,簾內(nèi)景色看不真切,但能嗅到裊裊沈香。落灰的地板一直延伸至簾前,透過縫隙可以瞧見簾內(nèi)的地板比外面干凈許多,甚至倒映出了裏屋的陳設(shè)。
看著依蘭大搖大擺便往裏走,白蕪蒔一楞問道:“就這么….直接進(jìn)去?”
“嗯?對呀。”依蘭不解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后邊撩簾朝裏走著邊喊道:“羊君羊君!猜猜誰來了?”
沈寂的書房中點(diǎn)著兩盞夾紗燈,燈面上罩著的剪紙是三羊開泰,羊的影子投在地上,拖成了一長條。屋內(nèi)堆滿了古書,書海中僅有一條能落腳的小道通向前方。路盡頭是一層高臺,高臺之上青紗低垂分列兩側(cè),紗后擺著一張老檀木桌,桌后隱隱綽綽有個朦朧的人影。
依蘭抱著羊羔一路小跑登上了高臺,他趴在桌邊輕聲道:“羊,君。你看,是小羊哦。”
桌后的人沒有動靜。
他又道:“你睡著了嗎?嘿,快醒醒。”
這時,依蘭懷中的小羊突然低低地咩了一聲,如石雕般端坐著的人忽然動了動手指。黑暗中,一雙泛著淡淡金光的眸子緩緩浮現(xiàn)了出來。
“哈哈哈,它好像很喜歡你。”依蘭笑著將羊羔放在了桌上,“你快抱抱它。”
桌后的人慢吞吞直起了身子向前傾來,一只大手從黑暗中露了出來,沒有撫摸小羊,而是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依蘭的手背,這才將羊羔環(huán)了過去。
“好久不見啊羊君,這是給你帶的禮物,還請笑納。”青薏子站在高臺之下朗聲說道。那雙金色瞳仁再次抬起向她看來,倏地金光閃動,白蕪蒔猛地寒毛乍起。
青薏子回頭看了看白蕪蒔,將他拽了過來:“這位是辰砂大師的徒弟白蕪蒔,今日我等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白蕪蒔有些窘迫地站在臺下抬頭看去。夾紗燈的光忽然亮堂了一些,將臺下少年照得一清二楚。暗紅華服上的舞繡銀花在燈光映襯下灼如月華,明朗端正的五官顯得更加俊美。他不敢與羊君對視,只得看向一旁的依蘭,不動聲色地朝他眨了眨眼。
“……”后者也不動聲色地朝他眨了眨眼,既而咧嘴笑了笑。
“…….我丫不是讓你笑啊!”白蕪蒔內(nèi)心咆哮著。忽然,燭光一抖,一道黑影鋪天蓋地地壓將下來,桌后那人竟站了起來。
白蕪蒔呆住了,眼睜睜望著那人撩開青紗站在了桌前。一捧青灰的大袖擺從臺上拋下,鋪在了木階上。從下向上望只能瞧見那人脖子以下的身體,卻也足以將人震住。他雙肩甚寬,身形偉岸,青灰長袍上紋滿了詭異的圖紋,黑發(fā)垂在胸前,如兩道墨色瀑布,又顯得雍容華貴。
青薏子低聲在白蕪蒔耳邊說道:“那就是羊君。”說著在他腰間用力一推,白蕪蒔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跌跪在了臺階前。
“鄙鄙鄙鄙鄙人白蕪蒔,初識先生如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又過了片刻,有腳步聲徐徐從頭頂傳出。白蕪蒔一直沒敢抬頭,他聽見腳步聲極輕極緩漸漸朝自己逼近。
不多時,有衣擺從身邊掠過,白蕪蒔斜眼瞄去,只見青灰衣袍松軟地垂在地上,跟著人的步子向前拖去,一股沈香混雜著書籍腐朽之氣撲面而來,他不禁皺了皺眉。
腳步聲朝身后隱去,直到消失不見。白蕪蒔感到肩頭被人拍了拍,隨即便聽青薏子說道:“起來吧,羊君在等你。”
“等我?”白蕪蒔起身驚道。青薏子替他理了理衣襟,長舒了口氣:“看來我家姑娘手藝還是精湛,加上你又是辰砂的徒弟,羊君看你還挺順眼的。”
“師父和羊君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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