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身上的傷口是被向昊的劍所傷，向昊完全沒有印象，大家認為他被容牧控制了神智，這才殺了向明。殺害同門，向昊雖然沒被趕出師門，但事畢竟是他做的，容牧也是他徒弟，所以罰了二百鞭條，被□□起來。
“容牧是魔修，容羽的死肯定也是他干的，現在那個機緣被他搶走，還不知會做出甚事情來，大家都在擔心。慕青已經下令，讓干霄宗弟子全大陸追殺容牧。”
莫羨本來對容時昏迷前指證容牧是魔修的事實很意外，在場眾人都有這樣的感覺，畢竟太突然了。
但事實擺在眼前，容牧爆發出平日修煉時不該有的修為，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容時趕盡殺絕，行事作風非常符合魔修身份。那枚玉簡，順理成章地成了容牧意圖構陷容時的證明。
至于上面是容朝的筆跡，大家略一思索便了然，從前容朝與容牧就有齟齬，難說不是故意陷害。
莫羨越想越氣，紅了眼眶，“他怎么可以害了向遙呢，那么好的一個人。”
“魔修行事作風向來毫無道理可言。”容時道，“我行我素慣了的。”
“小僧想去一趟萬界宗。”莫羨突然開口。
“為何？”
“迄今為止，容牧害死的人，都是干霄宗內的人，元一掌門很有可能因為是向遙的好友，時常往來，所以被無辜牽連，讓他的掌心也有黑紋。”莫羨道，“如今魔修身份知曉，卻逃出了宗門，行蹤成謎。小僧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與他說說，防范于未然，免得連他也遭到毒手。”
“師娘良善。”容時扯扯嘴角，又道，“外面兇險，我陪師娘走一趟。”
“真的？”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就曉得你最好了。”莫羨一個飛撲抱住他。
容時渾身肌肉僵硬了一瞬，緩緩放松下來，躊躇了會兒，抬起手，拘謹地回抱住了吊在身上的人。
“師娘。”
“嗯？”
他手上力道越來越重，僧衣收束下，很快觸及到最裏面的腰肢。
容時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眼裏有一些疑惑與期待，“這符合禮節嗎？”
“啊？”莫羨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作甚。
他慌忙把手從脖子處松開，推推腰間緊箍著的手，“撒手。”
他怎么又不知莊重起來了。
推搡了好幾下，腰間的手才松開，小和尚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瞄了眼一點事情沒有的傷口，長舒了口氣，道：“你都提醒小僧這不符合禮節了，就應該直接推開小僧，怎么還依了。”
“師娘想抱我，我一個晚輩，哪裏能拒絕。”容時靠在床頭，歪著腦袋，一副任由擺布的模樣，被面之上，在人家沒註意的時候，悄悄牽了他的手指。
“那是小僧的問題了……”莫羨羞愧得無地自容，“以后，小僧不會這樣。如果、如果不小心……如此，你避開去，或者，大罵一頓。”
“為何要避開？”容時又疑惑道。
“你！”他悚然一驚。
容時俯過身，抱住了他，于無人察覺的角落，舒展了眉頭。
“太過疏離，會惹外人懷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給師娘造成困擾的。”
原來只是這個意思。
莫羨心裏不知是何滋味，把心緒壓下，拍拍他的上臂，頓了下，掌心還是貼合上手臂的輪廓。
肌肉的緊實熾熱感從單薄的玄色布料中若隱若現地透出來，暖熱了掌心，沁出了薄汗。他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想要逼榨出肌肉之下的骨肉味道與力量，又想要越過布料的阻隔，探索靈與肉更深的融合。
“師娘，別把我推開。”容時的聲音很輕，輕到耳朵裏每根細不可察的絨毛都只在微微顫抖，若有似無地挑弄著識海，以及流竄于身體各處的每一滴血。
佛珠在虎口間掛著，在手腕間纏繞，仿佛一條碧翠的青蛇，于無聲的狹隙中吐著嫣紅的蛇信。
莫羨的臉枕在他的肩上，腦海裏清醒地記得經書中的每句佛理，所以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被迷惘住了。
“親密點，也沒甚不好的。”容時的氣息劃過耳際，下頜，在臉頰，在嘴角，在鼻尖。
“不過只是、在逢場作戲。”
無孔不入。
“可……現下無旁人。”莫羨盯著他突起的喉結，仿佛一顆玲瓏小果，待人納入口中，細細品味。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腰間盤纏的手臂，已經越來越緊，越發將他逼近滾燙的軀體。
莫羨心臟猛跳，攥緊了容時身上的單衣，猝不及防地，將人推離。
他看到容時驚愕的臉。
“師娘？”
“小僧、小僧想起，若是要去萬界宗，得好好準備。”莫羨道。
“這事不急。”容時道，又想要去牽他的手，這回，莫羨想也沒想，直接避開。
屋內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
“小僧明日便走，你、你也收拾收拾。”莫羨幾步打開屋門，離開了。
榻上，容時眸光幽暗，絞碎了所有偽裝的迷離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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