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可能與可能
第190章 不可能與可能
陳銳看著哭喪著臉的孫寧,也沒有絲毫遮攔的說道,“我又不是要死了?!?
孫寧一方面很悲傷一方面又委委屈屈,他想要辯解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訴說,他說道,“我是不是以后就見不到銳兒哥你了?”
陳銳說道,“想見還是能見到的。你哪怕就是想天天見到我也不是問題。你也可以跳級,你也可以上初中。你如果覺得能夠努力做到那就做。如果覺得努力做不到的話……”
陳銳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如果你覺得做不到的話,那就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事情。珍惜眼前的事,珍惜眼前的人?!?
陳銳說到這裏,情緒也上來了,他說道,“人生當(dāng)中會遇到過的人很多,暫時同行的人也很多。但是……”
陳銳說道這裏轉(zhuǎn)折了一下,他說道,“人生路漫漫,既會有遇到,又會有離別。遇到的時候要珍惜,離別的時候別太傷心。也就只能這樣了。”
陳銳說完,孫寧也沒有立刻理解。
盡管他無條件的相信陳銳說得是對的,但是在他的人生中,一切都好像是靜止不動的。
家裏從他記事開始就在賣魚,現(xiàn)在也在賣魚。
家裏從他記事開始有那么親戚,現(xiàn)在也有那么多親戚。
縣城的街道也沒有變,人流似乎也沒有變。
他真的不是很理解,為什么陳銳會說與人相遇,就會與人離別。
孫寧雖然沒有理解,但是周圍的大人卻感觸頗深。
張玉校長甚至有熱淚在眼眶中回蕩,金校長這樣一個看似不是很著調(diào)的人,此刻的情緒也沒有那么樂觀了。
而周圍各個領(lǐng)導(dǎo)的老男人們,大概是想起自己逝去的青春,大概是想起了曾經(jīng)愛著自己的人吧。
陳銳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中的焦慮才稍微好一點。
說實話,盡管他重生以來,已經(jīng)取得了一定程度上世俗意義上的成功。
但是,他的焦慮卻也越來越深。
在他曾經(jīng)當(dāng)流竄教培的時候,生活的壓力讓他無暇來想更多。
但是,他現(xiàn)在相對富足了之后,他卻能想到一些新的事情了。
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哪怕賺到再多的錢,獲得到別人認(rèn)可的再多的成功,對于他來說,意義也就那樣。
反倒是一想到時間這個無情的洪流,不會因為誰的主觀意志就在自動流逝,最后將一個人的全部存在完全的吞噬,更讓他覺得恐懼。
他之所以選擇跳級,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在三小他能做的操作基本上都已經(jīng)做完。
如果想要獲得更大的收獲,就要更上一層。
另外一方面,則是他想要追趕時間,他想要在時間的洪流中奔跑。
哪怕被吞噬,哪怕被浪濤拍碎,他也無怨無悔。
或許,在他徹底逝去的時候,他在自己短暫一生中做過的事情還會影響著一些人,還會被一些人歌頌,那就夠了。
說道這個,陳銳在不久之前,還想過一個科幻故事。
這個科幻故事,是關(guān)于一個人類的永恒的主題的,那就是——永生。
這個故事裏,既沒有新奇的點子,也沒有宏偉的敘述,陳銳就在想一件事情。
到底什么是永生。
永生到底是什么。
對于一個人來說,永生其實是意識的無限延續(xù)。
如果意識能無限延續(xù),其實一個人不在乎承載自己的意識是什么。
不管是生來就有的肉體,還是看似高精尖的服務(wù)器,甚至就連是手裏的手機(jī)都沒有問題。
只要還有意識,還能夠觀察這個世界,對這個世界做出影響,改變這個世界,并且獲得反饋,那就是活著。
但是,對于生命體來說,卻并非如此。
生命體追求的永生,大概是基因的延續(xù)吧。
所謂的“意識”,所謂的“高級智能”,不過是搭便車的乘客。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房客把自己當(dāng)成房主,總會有一些乘客把自己當(dāng)成司機(jī)。
要知道,一個人的意識是無比脆弱的。
他的所思所想,哪怕看似再如何理智,想要破壞起來也無比簡單。
人類中的大多數(shù)人,就都會因為一點小事,做出很不理智的行為。
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是會破壞生命體意義的永生,也就是基因的延續(x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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