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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句坦白（2 / 3）

“你為何不去？”

“我為何要去，曹夫人被你們斗倒了，我一樣得利；你們失敗了，我還是樓裏的花魁。作證于我而言，百害而無一利。”她一臉漠然，手探出長袖，向桃花酥餅而去。

捏起酥餅時，柳樓曦看到她白嫩的手心中，赫然多出五個血紅的彎月甲印。

柳樓曦忽覺李花魁并沒有像表現(xiàn)出來的一般，滿不在乎，決定試一試：“李姐姐若是不答應(yīng)，只怕再也見不到你的妹妹了。”

效仿著蘇祉猷，她半是威脅，半是欺騙道：“他們想讓你妹妹以死明志。”

李花魁溘然失聲，神情慌亂：“什么？”

柳樓曦見此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猜對了，露出一副篤定的模樣：“林大俠的武功，想必你昨夜已經(jīng)見識過了。他想取一人性命，不過動動手指的事情。”

李花魁垂下眼簾，沈吟不決：“妙妙，姊姊……”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抬眸道：“不傷害妙妙，我可以作證。”

隨后，她猶豫了一下，“若是失敗了，我希望你們能保妙妙性命無虞。”

柳樓曦肯定道：“不會出岔子。”蘇祉猷那只狐貍，可是保證了百分百成功的。

李花魁放下酥餅，緩緩起身：“早知如此，我還不如昨日就答應(yīng)了。”

“這世道，女子生存不易，何況青樓女子。”她慘然一笑，坐回梳妝臺前，攤開手心，紅痕淡了些，“越是在意的，便越要裝的滿不在乎，若是藏不好……”

柳樓曦干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可以走了，我會去的。”李花魁面無表情，下了逐客令。

柳樓曦一只腳邁出門時，身后傳來了李花魁的悲嘆：“你命好，得了顏家人的芳心。不是誰都如你，有這么好的命。”

以及她的嫉妒與咒罵：“你等著吧，顏雨筠遲早有一天，會拋棄你的。”

柳樓曦回過頭，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什么，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就此離去。

細細密密的雨又開始往下飄，單看這雨水量，莫不說春季萬物生呢。

顏雨筠撐著一把寬大的油紙傘，在炎楓樓門口，負手而立，靜靜等著。

柳樓曦從四樓到一樓，神思恍惚，垂著頭出了門往前走，沒註意顏雨筠迎面而來，險些撞上。好在他看出她狀態(tài)不對，提前單手扶住了她的肩。

顏雨筠擔(dān)憂道：“樓曦，不順利嗎？”

柳樓曦下意識回道：“啊，沒。李花魁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顏雨筠五指張開，一把包住她嬌巧的手，傘往她微濕的頭頂偏了幾寸，整一套動作越發(fā)得嫻熟。

他一邊帶著她往薈萃樓所在的方向走去，一邊低頭問道：“為什么悶悶不樂？”比起自己胡亂猜測，直接問，可以更好的解決問題。

“只是有些想不通。”柳樓曦撓了撓頭，鐵簪隨著她的動作，松動了幾分，幾縷頭發(fā)散下。

她滿眼迷茫：“我們?yōu)槭裁匆浜咸K祉猷，對付曹夫人和白太守？”

顏雨筠沒有回答，沈默了很久，低低開口問道：“樓曦，我可以知道，你為什么護著柳玽嗎？他對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稱不上親人了。”

柳樓曦隱去穿越的事，想出一個顏雨筠比較能接受的說法，字字斟酌道：“我力氣大，是因為以前遇到了一個老神仙。他送了我大力天賦，但是有一個條件——保護家人。所以柳玽如果出事，大力天賦就會消失，我也就鍛不出鐵畫了。”

顏雨筠有些驚訝，察覺其中另有隱情，遂沒再多問，只是繼續(xù)順著話題說道：“昨日我們已經(jīng)確定，曹楓不會傷及柳玽的性命。加上白太守此人，為人狡詐圓滑，有顏家的名頭，你若執(zhí)意不去太守府，他不會過多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