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陸嵐禾大驚，掙扎著就要坐起來，可胸口上的傷實在太重，沒一會人就摔倒在地，他將痛呼聲埋在口里，整個人疼得瑟瑟發抖，冷汗爭先恐后地從身上冒出來。

“我知道你著急你那小徒弟，可是沒用，蕭澄不在，我們手里沒有勢力，回去就是送死，救不了他。”林止暮的聲音冷靜，聽在陸嵐禾的耳中冷漠的要命。

他扭頭看向他，聲音抖得厲害：“靈玉……靈玉是公主托付給我的，我不能讓他有事。”

“小瑤已經舍棄我們了。”突然地，林止暮笑了起來，眼淚也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我們躲得過南錐國皇宮，躲得過暗中的刺客，也躲得過顧燕辭，可唯獨，我們躲不掉公主的狠心。”

“不會的，公主只是失蹤了，她會找到我們的。”

“你傻嗎？”林止暮慢慢地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垂頭看他，神情是無邊的落寞，“如果不是公主的要求，蕭澄是不會這么干脆地切斷了所有的聯系，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更不知道我們該怎么辦。”

“我們費盡心力想讓公主回北殊國，過回從前的日子，可萬萬沒想到，公主也會因此舍棄我們。”

聽著他的話，陸嵐禾原本蒼白的臉，如今面如金紙，只差一口氣，整個人就要不行了，“我不相信，就算公主要舍棄，可是林止暮，你是公主的心上人，公主再怎么樣，也不會丟下你。”

“公主心里已經沒我了。”他長嘆一聲，神色凄婉，“那日我見到公主，她的眼神都變了，我在她看來，似乎可有可無。”

“你別多想。”陸嵐禾拽住他的衣角，眼睛紅了起來，“公主怎么會丟下我們，她不是那種人。”

“我倒寧愿我是多想的。”林止暮坐了下來，捏著玉葫蘆的手不自覺地松了，“我就是想再見見她，如果她真的放棄我了，我也死心，去過自己的日子了。”

這天夜里，柳瑤做了個噩夢。

夢里的她華服加身，站在北殊國皇宮內，身后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四位公子，面前則是從小疼她到大的女皇。

“母皇，我心中有他們，放不下，寧王那邊我自會解釋，請母皇放過他們。”

高座上的女皇冷笑，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到她的臉上：“柳瑤，你乖乖去和親，不要挑戰朕的底線。”

雪白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她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淚花在眼里打轉：“您為什么……為什么非得是我？”

女皇嘆了口氣，又伸手摸上了她的臉：“小瑤，你乖，不要挑戰朕的底線，你要知道，你若是不從，你身后的這四人，今天是走不出朕這里了。”

“我不明白。”她望著她，幾乎是嘶聲力竭：“為什么是我，為什么要拿他們來威脅我。”

“朕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和親，朕就放了他們，讓他們在公主府待著，好吃好喝地伺候，不會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