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對著我站著，電梯的鏡面設計映出他面無表情的臉。
我想到了那本相冊和那張曾經揉皺過的拍立得。
“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吧。”
肉體關系也好，只是性趣也罷，除了感情，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松開手，我退出電梯，看著電梯門在我眼前慢慢閉合。
而在那縫隙合緊的最后一剎那，他回了頭。
翌日清晨，我便接到了莫延約我晚上一起吃飯的邀請。
電梯門合攏之前，我看見從大堂正門口出現的熟悉身影，而在他開口喊“等一下等一下”之前，我便伸手按住了開門鍵。
門覆又緩緩打開，小跑著趕來的男人見到是我，先是一楞，緊接著綻開笑容：“早。”
旭日東升，那些明亮的光線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斜斜照耀過來，站在電梯門口的高大男人周身被鍍上朦朧的光圈。
姿態平靜，笑容溫和，昨夜低沈落寞的氣息一夕間蹤跡全無。隱隱地，我仿佛看到la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李莫延。
“早安。”我微笑著看他跨進電梯，順手接過他手上拎著的分量不輕的大袋子。
抬頭對上他直直盯著我的眼神，我抿抿唇，而后彎了彎唇角。
風揚這樣在國際上都有業務往來的大公司，升降電梯設計得并不算小，兩個人乘坐更是綽綽有余，然而我還是在這有限的空間裏感到了氣流微妙的流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電梯升至一半的時候，lee開口打破了沈默：“今晚有時間嗎？到我家來一起吃飯？”
昨晚對著他的背影說“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吧”的場景瞬間躍至眼前，感覺到臉猛地燒起來。我低低應了一聲“好的。”，微側過臉，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不過一夜之隔，之前那些劍拔弩張的對立感都消失了，而“一起吃飯”這樣委婉的說詞對于lee的性格來說，已是難得。
我的臉一路紅到了辦公室。
把昨天剩下來的工作收收尾，暫時還沒有新的case進來，時間便空了下來。
身后傳來男人伸懶腰的聲音。
lee本就極聰明，手上處理公事的速度驚人，即使平級而論，他的效率也要超我一大截，更何況在陸叔叔的授意下，他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在業務上帶我，因此一天之中他的空閑時間比我要多得多。
而男人一向是很懂得勞逸結合的。
自從被“簽電話號碼”事件打擊之后，他就不再有事沒事晃去財務科插科打諢兼跑腿買咖啡，而是老老實實窩在他的辦公椅上，上網打牌。
正想著，lee的聲音便從后面飄過來：“哎，少個人湊不上局，你忙完了沒，完了一起玩兩把。”
我對這種打發時間的娛樂形式并沒有什么興趣，然而lee很少在辦公時間提出這種邀請，我不想拂了他的意，便也點開了聯網游戲。
我們一前一后地端坐著對著電腦玩牌。
打了一會兒我就察覺出不對勁來，lee在牌局裏坐我上家，一出手總是剛好封住我的牌路，被他左截右擋，我的一手好牌拆得七零八亂。
心裏對他幼稚的伎倆搖頭失笑，我轉過頭，笑著佯裝生氣：“不是說不準偷看我熒幕作弊嗎？”
男人聞言咧嘴一笑，無比淡定地矢口否認：“我哪有。從這裏根本看不清你的牌。”
“那我們換位置吧。”我故意糗他。
他一臉“那怎么可以”的神情：“不行，那樣你會偷看我的！”
我一下子笑起來，這樣理直氣壯地耍賴大概只有他做得出來。看著他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我忍不住站起身來過去鬧他：“讓我看回來也是應該的啊。”
男人笑著抵抗，兩個人扭打到一處，誰也沒有認真。
我微微使力把他制住，男人被我困在身體和椅子之間動彈不得，便不服氣地嚷嚷：“輸了要認，怎么能耍賤……”
我笑著，聽他滿嘴歪理地滔滔不絕，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孩子氣的表情，心念一動，我俯下身，湊近了男人在我靠過來的瞬間就呆住的臉。
……
我已經從他臉上離開好一會兒，男人還陷在茫然的表情裏，楞楞地回不過神。
手機就在這微妙的氣氛裏，突然無比歡快地唱起來。
并不是我常用的鈴聲。
在所有聯系人名單裏面，我只設置過兩個人的專屬鈴音。
一個是眼前這位，另一個……
我跳起身，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電話。
按下通話鍵，舒念溫和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我抬眼看了看低頭整理衣服的lee，握著電話轉身出了門。
舒念的電話內容很瑣碎，通常都是以“小洛，最近好嗎？”為開頭，“啊，謝炎叫我了，等有時間再打給你。”為結尾。
可我喜歡聽他說話。
那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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