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剛剛爬上缸沿的一剎那,我突然覺得背后一陣的寒意,回頭一看,老苗竟然直愣愣地看著我,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奶奶的,難不成這個也中毒了?我一臉戒備地看著他,雖然還有怪魚不時地彈跳起來妄圖攻擊我們,但是威脅已經(jīng)大大地減小了。就在我考慮是不是先給老苗拍一鏟子直接讓他暈過去,省得他把我當(dāng)成金尸再給我一刀,哪知道老苗竟然開口說:“他媽的,咬到我屁股啦!”
啊!活見鬼了,怎么這老小子突然醒過來了,老鐘明明說給老苗服下的鎮(zhèn)靜劑足以讓他睡夠二十四個小時。老苗被我捆得像個粽子似的掛在蛟燈上面的銅鉤上,晃蕩過來晃蕩過去,轉(zhuǎn)過身去,就看到一只怪魚正狠狠地叮在老苗的屁股上。我憋住笑,用旋風(fēng)鏟狠狠地沖著怪魚就掃了過去,只聽見“刺啦”一聲響,怪魚帶著一塊衣服料子被我活生生地拍落在地上。就聽得老苗一通亂叫:“有沒有咬到我?有沒有咬到我?”看著他在燈光下白花花的一塊屁股,我差點笑岔氣。
老苗不滿地瞪我一眼,伸手問我要吃的。我目瞪口呆地看他吃完了我隨身帶的所有巧克力,喝光了濃縮飲料,吃凈了我的壓縮餅干,哪還有一點中毒的跡象啊,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
老苗看起來明顯地跟以前不一樣,但是具體不一樣在哪里我一時半會還說不上來。這時候老鐘似乎也在對面的大缸上穩(wěn)住了腳步,大聲問:“出什么事了?”
我回答說:“老苗醒了!”
“噢,哎呀!”老鐘突然叫了一聲就沒反應(yīng)了。我和老苗一陣大急,扯著嗓子喊老鐘,可是喊了半晌依然沒有反應(yīng),戰(zhàn)術(shù)射燈的電已經(jīng)用完了,只能依靠滿地油燃的火光來尋找老鐘的身影,可是或短或長的影子拉扯得滿地都是,我們已經(jīng)分不清楚哪個才是老鐘的身影,而且就在缸下面,成百條饑腸轆轆的怪魚正等著我們下去給它們加餐呢。說起來加餐,我的腸胃一陣難受,我開始想念午餐的蓋澆飯了。
老苗吃完了東西精神明顯好了很多,我開始把積攢在心里的一系列問題拋出來。老苗說先不忙回答你的問題,現(xiàn)在主要是先解決眼下的危機,鏟除這些怪物趕緊和老鐘會合。我見他說得很有把握的樣子問他有什么辦法,老苗搖搖頭。
我看著地上還在游弋的那些怪魚,它們找不到食物似乎已經(jīng)開始自相殘殺了,好多稍微小點的魚已經(jīng)被身邊的同伴給無情地撕吃掉了,看得我一陣惡寒。看了看身旁的蛟燈和身邊的一缸鮫人油,我對老苗說:“顧命要緊,管不了那么多了!”老苗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用旋風(fēng)鏟舀了燈油狠狠地潑向那些怪魚,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冒牌的zippo“啪”地打著火,刷的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雖然沒有我想象中那種像汽油一樣騰起熊熊的火焰,但是這種鮫人油也不是蓋的,淡藍色的火焰很快就把那些在地上肆虐的怪魚給淹沒了,只看到那些怪魚在藍火里四處彈跳,估計很快就沒命了。
我長出一口氣,剛準(zhǔn)備下缸沿,卻被老苗一把給拉住:“這是吐火羅魚,相傳是昆侖王母守護焰池的神獸,要是這么容易就死掉,墓主人就沒有必要把它們藏在這里了。”仿佛是為了驗證老苗的話,不大會兒的工夫,藍色的火焰就慢慢地熄滅掉了,那些怪魚依然橫行無忌,還有幾條仿佛是挑釁一般竟然想飛身靠近,被我狠狠地都給揍了下去。
“我靠,這是什么怪物啊?他媽竟然火燒不死?”我有點氣餒。
老苗看我一眼,一臉的驚訝:“你想用這些油把它們燒死啊?”
“是啊!”我點點頭,然后就看見老苗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瓜。
只見他把手伸進了鮫人缸里,還沒等我阻止的話說出口,他就點燃了火機引燃了手上的油脂,就在我想象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經(jīng)跳動起了藍色的火苗,整個手都籠罩在一團藍色的火焰里,而他臉上則是一臉邪惡的微笑。
皇天在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樣把自己的手給點著的,上次看見類似的情況是在《大話西游》里,可人家周星星同學(xué)點的是別人的手好不好,你又不是神仙,干嗎要學(xué)人家神仙玩自殘啊。
老苗似乎玩夠了,微笑地看著手上的藍火漸漸熄滅,我急忙奪過他的手仔細察看,還是那張老樹皮似的糙手,除了上面似乎汗津津的有點溫溫的水漬以外,其他的幾乎沒有任何改變。
我一臉的敬仰讓老苗的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他很快就揭示了謎底:“其實這根本算不上什么神奇,就因為這是鮫人油。”
“鮫人油?”一頭問號。
“對,鮫人油,僅以大約一杯的油脂就能維持一盞長明燈百年之用,所以這一大缸的鮫人油用個幾千年一點問題也沒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鮫人油燃點非常低,燃燒的時候所達到的溫度最高才五十?dāng)z氏度而已,這就解釋了為什么燒不死這些魚,而且我的手沒事!”
太他娘的神奇了,竟然有這樣的東西,燃燒而且不產(chǎn)生過高的溫度,雖然我不知道會有什么用處,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些東西一定會有大用,我公然拿了一個水壺把鮫人油罐了滿滿一壺,心里還安慰自己,反正這些鮫人油也是要被燒完的,還不如我拿一點樣品回去做研究,只不過這個樣品稍微多了點。同時還不忘了把老鐘剛才給我的鮫人明珠偷偷地藏在貼身的口袋里,老苗似乎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管他娘的!
剛才這一番魔術(shù)表演差點讓我忘了下面的危機,剛剛松了一口氣就看到一條怪魚飛似的彈跳起來。我再次向老苗提出了消滅怪魚的計劃,老苗無奈地搖頭:“要使這些魚死掉只有兩個辦法,要么是它們互相殘殺吞噬直到?jīng)]有任何的食物,然后餓死,要么就是等它們身下的那些液體徹底的干涸,活活地把它們干在那里。”我看了一眼它們身下的那些液體,就是剛剛從另外一個銅缸里傾倒出來的燈油,似乎是一種油脂和液體的混合物,在陰冷的地下,要等這些東西干涸,估計干涸之后,我和老苗就可以直接做骨架標(biāo)本了。
老苗從我的背包里拿出來一盤繩子,挽了一個活套,熟練拋出去,套在了對面蛟龍燈的龍頭上,然后用力地拉緊之后綁在了這邊蛟龍燈的銅身上,用手試了試松緊對我說:“我要爬過去看看老鐘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地上彈跳著準(zhǔn)備隨時襲擊我們的怪魚,一把抓過繩子:“我年輕,身體靈活,可以爬過去,還是讓我來吧。”老苗把我的手撥開,用力一拉就準(zhǔn)備攀上去,就在這個時刻,本來是直聳的兩座蛟龍銅燈突然一歪,只聽見底座里“喀啦”一聲巨響,仿佛是地震一般整個墓室都開始晃動起來,就在剛才中間銅鼎的地方,一條巨大的裂縫正在慢慢地擴大,許多燃著的燈油隨著裂縫燃照了整個縫隙,只見縫隙里是個巨大的黑洞,隨著火焰越來越多,黑洞里的景物也清晰起來,里面竟然是一個個緊緊挨在一起的白色人頭骨,一個個空洞無神的眼洞在藍火下顯得十分詭異。
“戰(zhàn)國斬首塔!”老苗喃喃自語,“找到了,這傳說的極陰之地,原來是這樣!”還沒來得及問他是怎么回事,就聽見很沉悶的“喀啦”一聲巨響,緊接著又一聲,緊接著又一聲,接連六聲響過以后,就聽見好像有許多昆蟲爬過一樣的沙沙聲,老苗聽到這聲音臉色一變,仰天長嘆:“難道真的要黃沙埋骨了嗎?”
我十分驚恐地看著老苗,不知道為什么一向冷靜的他竟然發(fā)出這樣的哀嘆,兩盞蛟龍銅燈被拉倒以后,遍地的燈油都開始燃著了,整個墓室都被藍色的火焰所充斥,就在對面銅缸的位置,老鐘用一種很難描述的姿勢蹲在缸沿上,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他被拋到了一個尷尬的位置。
原來,這兩盞銅燈是一個機關(guān)眼,所謂機關(guān)眼就是指各種機械機關(guān)或者大型的精巧工具觸發(fā)的“鑰匙”,老苗無意中套牢了兩個銅的蛟龍燈,同時發(fā)力的結(jié)果使兩個銅蛟龍燈被拉倒,蛟龍倒掉之后就觸發(fā)了隱藏在墓室里的機關(guān),于是整個大墓最底層的東西被剝落出來,而此時老鐘恰恰在裂縫的邊緣。事后我們才知道,老鐘是看到老苗突然動起來才驚訝地叫出來,而我們卻誤會老鐘中招了,結(jié)果老苗好心辦壞事,在拉動蛟龍的時候力道拿捏得恰好,一扯之間拉動了本來就隱藏的機關(guān)。
墓室底部的裂縫綻開之后,銅缸歪斜在裂縫旁邊,而老鐘恰好想要在缸上移動,于是就在這好似計算好的時機中,銅缸立在裂縫邊緣,而老鐘所處的位置恰恰就是整個銅缸的平衡點,于是,老鐘同志用一種極其難看的拉屎姿勢蹲在稍微顫動的銅缸邊沿,竭力保持著整個的物理平衡。
沙沙聲還是不絕于耳,老苗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我依然注意老鐘的時候,就聽見地上好像有陣陣嘶啞的慘叫聲,這時候往地上一看,足足把我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墓室的周圍突然冒出來六只銅鑄的虎頭,這六只虎頭線條流暢,用筆簡潔,黑黝黝的頭上閃爍著藍火的光芒,而六只虎頭的虎耳附近都生著翅膀一樣的怪翼,六只虎頭的下巴都是活動的,現(xiàn)在都充分地張大張開,一股股黃色的物體從口里噴涌而出,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直接濺射在了地面上。
老苗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彪頭!”
“什么?什么頭?”我回頭看老苗。
“傳說虎獅交配而生彪,彪生雙翼,能飛但生吃父母,因此被稱為不祥之物,后來被佛祖的伏魔金剛收為坐騎,專食惡鬼邪魔,是六道輪回中阿鼻地獄的接引獸,而很多古墓都把彪視作主人的貼身守護,專門負責(zé)在輪回之中接引亡者靈魂……”說到這里老苗突然一拍頭說,“不對啊,佛教傳入我國都是西漢末期的事情了?”
正當(dāng)史學(xué)專家老苗為自己剛發(fā)現(xiàn)的問題苦惱不已的時候,六頭彪口里吐出來的東西已經(jīng)開始四處彌漫了。雖然我也一度把這些東西當(dāng)成了液體,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不僅不是液體,而且是實實在在的固體,是沙礫,是動能極高、流動速度極快的沙礫,因為沙礫過于細小,而且跳動性十足,就像一股迸流的小溪。
不僅老鐘看呆了,我也看傻了,因為那些看著十分彪悍的怪魚一碰到這些黃沙礫就一陣陣地怪叫,然后一陣輕煙冒起,黃沙礫就像帶有腐蝕性的硫酸一樣把觸到的怪魚給吞噬了。黃沙越聚越多,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地面,那些碰到黃沙的怪魚無一例外都化在了里面。
我好奇地蹲在缸沿上一點也不著急,看著沙礫慢慢在腳下堆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最直接的威脅都給消滅了,這會兒我倒一點都不著急,招手對老苗說:“這些沙子好像是這些怪魚的天敵啊,這些沙子是什么東西?”
這時候老苗帶了一副爹死娘改嫁的神情對我說:“是金沙,純金沙!”
“我靠!”我一陣雀躍,這墓主人真是富得流油了,連金沙都敢填到墓里,活該有人來盜他的墓,不過這個想法好像與我們從事的職業(yè)不符,“能帶走嗎?”我興奮地問。
還沒等我高興過來,老苗就惡狠狠地說:“等你死了都是你的!”
“什么?”我回頭望著他。他一字一頓地說:“這是毒金沙,碰到就腐骨爛肉,是古墓里最常用的對付賊的方法,我們已經(jīng)觸碰到了機關(guān),只要半個小時,整個墓室就被金沙給填滿了,到時候我們不被毒死,也被悶死了!”
我聽了這話也傻了,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遠處老鐘大聲喊:“小婁,趕緊走,守墓獸動了!”
金沙是不管不顧,一個勁往下傾瀉,而我和老苗大眼瞪小眼毫無招數(shù),那邊的老鐘撅著個屁股可憐巴巴地蹲在銅缸邊沿,不敢動也不能動。他顯然也看出來了這兩條銅蛟龍燈的關(guān)鍵所在,所以冒著晃動的危險大吼了一聲,提醒我們危險的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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