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上正在激烈的角逐著,男生們揮汗如雨,在拼搶著,投籃,籃板,助攻……球場外也是一片沸騰,眾女生也都在為自己心中的“籃球明星”吶喊助威著。
沈悠然因為老師的拖堂,來得有些遲了,當她來到球場時,遠遠的看見一個女孩子正坐在本該屬于她專座的位子上。當即,她楞住了,突然間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向她襲來。她想走過去,只是腳像是不聽使喚一樣,就是釘在那一動不動。面前的人墻突然讓她有種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想叫,可是怎么樣都叫不出口,這種憋得慌的感覺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過了。那種自己心愛的東西又要被奪走的危機感讓她感到不安,對于失去,她一直都很敏感。甩了甩頭,想把心裏那股添堵的想法甩開。一直以來都逼自己明白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不抱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是么?多年的依賴信任讓她不斷告誡自己,不應該這么敏感而小肚雞腸。而現(xiàn)在自己應該做的就是,坐下,仔細的記錄下比賽中雙方的戰(zhàn)術等細節(jié),這是她被他硬逼成籃球經(jīng)理人后學會的。因為自己一直就是那種要不就不做,做就一定要做最好的性子,她的籃球的敏感度在一次次變態(tài)的練習下有成精的趨勢。自然也成為他每場籃球賽最為固定的觀眾,無論人,還是那個位置。
中場休息,想獻殷勤的人蜂擁而上,而沈悠然卻連抬頭面對最熟悉的人的力氣都似乎被抽光了,低頭坐在在那個本不屬于自己的角落發(fā)呆。
“悠然,怎么樣?今天的狀況?”說完羽翼翔接過記錄本自言自語,“嗯?今天怎么這么少?而且全部在重點……”
難以抑制的煩躁讓她懶得回應他的問題,丟給他飲料,拿起書包準備離開。
“怎么了?還有比賽呢!”羽翼翔奇怪于她今天的舉動,拉住她。只是長期的相處,一個眼神就會明白彼此,即便是現(xiàn)在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的樣子,他也知道她不開心了。所以他乖乖的松開她的手,心裏尋思是什么讓這個一直好脾氣的傻丫頭生悶氣了,也考慮著該怎么讓她開心起來。只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重要的是比賽,而且他了解沈悠然,她很好哄!是一個很容易就開心滿足的好姑娘。
離開依舊喧鬧的球場,卻依舊拜托不掉那份壓抑。沈悠然低頭在校道上慢慢磨蹭,這是她的習慣,不開心的時候喜歡一個人慢慢磨蹭的走,消化掉那些惱人的思緒。好讓自己能夠盡快用一個平淡的心態(tài)面對所有意料之外。只是今天這個習慣似乎不能繼續(xù)了……
“沈悠然,站住!”一個,不是幾個穿著時髦的女孩子攔在她面前。
“……”悠然抬頭時心中充滿了疑惑,自己并不認識這些女孩子,為何?……
“啪!”一個巴掌出其不意的甩了過來,伴隨著女子的怒意,“果然名不虛傳啊,在我面前也想假裝清高的冷漠,你這個樣子就是為了用‘冰山美人’的獨特博取別人的註意呢?還是利用此來贏得本不屬于你的愛情?”
頓時悠然只是覺得眼冒金星,一下子沒有站穩(wěn),就摔到地上,一個物品從她身上掉落 。
“喲,這是什么啊?助聽器!這么說你都不說話是因為你是啞巴了?哈哈……”那個女生和她的同伴都笑了,一邊笑一邊拖起悠然離開籃球場,“一個聾子啞巴也來纏著翼翔,你要不要臉啊?你把翼翔當成什么了?”伴隨著她們的叫罵,悠然的臉上赫然又多了五條指印。
沒有了助聽器,再加上這幫女生左推右搡,她根本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但是看她們的樣子,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了。其實她一直都懂,所有人都覺得她不配在他身邊,被他照顧和疼惜。
最后,那個好似頭頭的的女生一把抓起悠然的長發(fā),用近乎恐怖的表情說,你好好地給我記住今天的事,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你那殘缺的身體是不配和一個這么優(yōu)秀完美的人在一起!記住!你不配!”說完,她重重地拽著悠然的頭撞在地上,丟下她的助聽器,扭頭走了。
望著那個翼翔送給她的助聽器,沈悠然突然覺得有點無助得想哭,那個已經(jīng)解體的助聽器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沾上了血跡。再抬頭從角落裏看那個曾經(jīng)用陽光般微笑將它送給她的人,正在接受另一個女生的飲料,他笑容有如熱情的驕陽,女生笑得面若桃花。此時,她終于可以好好的看看那個做了專屬座位的女孩子了。原來是她。那位是本市首富的掌上明珠——凌冰。她嬌艷美麗,活潑開朗,是這所大學的校花。沈悠然曾經(jīng)在羽家的一次晚宴上看見過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長輩們似乎都很喜歡她。
看到他的那種快樂欣喜的表情,看到那群女生和凌冰的關系,又看了看此時狼狽的自己。霎時間,她明白了些什么。原來,原來……
她逃也似的跑開了,她不想相信這一切,這是一個夢。對,這是一個夢,不是真的!翼翔不會這樣子的,不會的。對,不會的,但是即便是在夢中悠然也不想讓羽翼翔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不可以!!!那樣他會難過會生氣的,淚水沾濕了她的慘白臉龐。雨,開始下了,一遍一遍的沖刷著,雨水,淚水,血水,混濁了她的視線。 她不知怎么回到家裏的,她躲在房間角落裏,止不住地哭。腦海裏又浮現(xiàn)了那一晚的情景,就是那一晚,她被全世界拋棄了。那是第幾次了?瘦小的她在顫抖,她害怕,真的很害怕,可是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那沖天的火焰和那寂靜得可怕的黑暗。多么希望能夠有一個人溫柔的抱起她,用慈愛的笑臉,溫暖的對她說,“不怕不怕,這是一個夢,是一個噩夢。等你睜開眼睛,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一切都好好的。”雖然每次遇到不好的事情,沈悠然都會一遍一遍給自己催眠,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夢,她的毛病就是愛做噩夢。似乎這樣,事情就真如她所想的不存在了。可是事實是該面對的厄運她還是得接受。譬如從現(xiàn)在開始她又要孤獨一個人,艱難的往下走。所有對她好的人,一個個離開,一個個走遠。如今連羽翼翔……也不例外
不知道哭了多久,就蜷縮在角落裏睡著了。本來想借此逃開一切,可是她像上了發(fā)條死的在6:00準時起床,呵,當了多年的乖乖好學生,犯渾一次都不行。就如同厄運盯上了你,管你信仰是什么都得被它耍弄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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