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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龔警官說，剛剛從醫(yī)院回來，扣在拘留室呢，我等你們一起來，去看看他。”

三人一起走進(jìn)市局大樓，龔競帆剛剛跟隊(duì)長匯報完情況，出來看見他們仨，當(dāng)發(fā)現(xiàn)龔勤和狄振在一塊時，他不滿地皺起眉頭，說：“你們來探望他？”

狄振說：“我了解大兵，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龔競帆嘆息，“我們也沒說他做什么了，剛剛?cè)メt(yī)院輸完液，還有點(diǎn)神智不清，拘著呢，我?guī)銈內(nèi)タ此　?

去探視得先登記，身上也得檢查，龔競帆看見狄振手上的飯盒，說：“這是給誰的？”

狄振說：“我給他帶點(diǎn)吃的。”

龔競帆說：“不行，拘留室會提供晚餐，你自己蹲過，還不了解嗎？”

狄振說：“好吧，那這個給你……”

“我不要！”

“你帶給王警官吃吧！”

龔競帆沒好氣地瞪了狄振一眼，龔勤看著想笑，這二人的關(guān)系確實(shí)有點(diǎn)水火不容啊。

龔競帆帶三人來以拘留室，警方給大兵找了件舊衣服，他垂頭喪氣地坐在鐵床上，手裏不停地揉一個礦泉水瓶子，耿浩說：“大兵大兵，我們來看你了。”

大兵抬起頭，“狄哥……”

“你怎么了？”狄振問。

“我……我不知道。”大兵說話很慢，受藥物影響，他腦子有點(diǎn)昏沈，“好像做了一個夢似的，醒過來自己就在這兒了。”

“那你記得哪些事情？”

“下午不是撞見老虎了嗎？我看見他手上有針眼，知道這小子是吸犢了，回去之后我他媽越想越氣，就去找他，進(jìn)門之后……進(jìn)門之后……”大兵像卡殼一下，記憶停頓在這裏。

狄振問：“讓我看看你的胳膊，你是不是被註射了什么東西？”

大兵痛苦地抱著頭，“我不知道，當(dāng)時好像在和誰打架，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我記不清了……警察說我殺了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我是想去勸老虎的，我怎么會把他砍死呢？”

龔競帆問：“你和死者什么關(guān)系？”

大兵頓了頓，回答：“老戰(zhàn)友，我們以前在東南亞當(dāng)過特種兵。”

龔競帆糾正：“是雇傭兵吧，私人武裝，官方是不承認(rèn)的。”

大兵緊鎖眉頭，“他以前是爆破手，很壯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沾了犢，搞成這個鬼樣子……該死！我好像還記得我砍他的畫面，我是不是殺人了，我怎么會殺人呢？”

說著，大兵痛苦地抱著腦袋。

龔競帆見他的記憶如此凌亂，對接下來的審訊也有點(diǎn)不抱希望，只能寄希望于物證。

狄振說：“大兵，你不要怕，我會查明真相，還你清白的！在這裏好好呆著，配合調(diào)查，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

耿浩也攥著拳頭說：“對，肯定不是你殺的，我們都相信你！”

大兵卻苦惱地?fù)u頭，無論旁觀者怎樣支持、鼓勵，身處這樣的絕境，他心中一定萬念俱灰。

耿浩摸出半包煙，道：“大兵，我這兒還有包煙，你先……”

“餵！”龔競帆伸手擋下，“不準(zhǔn)隨便遞東西，況且這邊不讓抽煙的。”

耿浩懇求道：“龔警官，通融一下吧！”

龔競帆嘆息一聲，“只能給一根，我先檢查一下。”

大兵從龔競帆手中接過煙，任由他給點(diǎn)上火，啪啪地哈了兩口，道：“你們走吧！”

“保重，兄弟！”

離開拘留室后，耿浩不斷地唉聲嘆氣，狄振也拿不準(zhǔn)，一些犢品確實(shí)會令人變得有攻擊性、暴躁、產(chǎn)生幻想，大兵本身脾氣就不好，如果是在這種情況下殺了戰(zhàn)友……

龔競帆停住，對狄振說：“你給我聽著，這案子我們會查，你不要瞎摻和！”

狄振說：“我當(dāng)然懂得回避，不過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龔競帆皺眉，“不要自作聰明，正因?yàn)槟闶撬笥眩f一你查出什么關(guān)鍵線索，到法庭上是有可能被當(dāng)作偽證的！什么都不要做，相信警方！”

狄振說：“你別為難他好嗎？”

“我們會一視同仁的，但也不會特別照顧，你們趕緊回去吧！”

“我想看一眼尸體。”

“那是你能看的嗎？”龔競帆一口回絕，“龔勤，你甭跟他們一塊了，待會我送你。”

龔勤說：“不了，我和狄振一塊，哥，這案子你多上點(diǎn)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