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根的灼熱如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飛快發燙，幸而周遭漆黑并不明顯。
聞芊看在眼里，玩心大起，故意道：“找個機會……然后呢？”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放下碗筷打算去尋茶水，然而就在此時，門外自某間客房傳來一聲驚叫，雖隔得甚遠卻依稀能辨認出，是菱歌。
聞芊的臉色瞬間驟變，即刻轉身奪門而出，楊晉亦緊跟其后。
二樓，菱歌的房門已經被朗許踹開了，他茫然地站在屋內，床上被衾掀翻在地，人已不見了蹤影，唯有窗戶大敞著，在風里吱呀吱呀搖晃。
會是春山嗎？
聞芊和楊晉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眼，直接躍過窗跳了出去。
入目是沉睡在黑暗中的徐州城，天還沒亮，街上仍舊空無一人，站在高處可以將身下盡收眼底，雖然看不清，但隱約能瞧見遠處那個模糊的影子，兩人當下奮力追趕。
夜風在身側竊竊私語，極冷的氣流無孔不入，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
聞芊一面跑，心卻一面往下沉，一直沉著，幾乎要沉到深不可測的井底。
穿過街巷，視野斗然開闊起來，云龍湖沿岸的石橋下，在月光照得到的地方，菱歌正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聞芊喘著氣停住腳，有那么一瞬她生出無邊的恐懼，雙腿竟像灌了鉛似的不敢靠近。
“師……師姐……”
菱歌好似嚇傻了，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只顫著聲音喚她。
她臉色白得厲害，周身發抖。
既是能說出話，自然是活著的。
還不等聞芊松口氣，卻被她裙擺上那一抹刺目的鮮血震得腿腳冰冷，隔了良久，才一步步上前，猛地將她摟在懷中。
“師姐！”
被人抱住的剎那，菱歌才像是找回了五官六感，開始泄洪一樣嚎啕大哭，平日唱昆腔的嗓子一出，滿街的燈都陸續亮了起來。
聞芊不停撫著她的后背，來來回回卻也只能說出“沒事了”幾個字。
楊晉從前方折返，帶著一臉沒追上的遺憾沖她搖搖頭。
菱歌腳下淌著濃稠的鮮血，散亂的布袋被掙開在地，旁邊是一只被割了喉的雞，尚抖著翅膀翻白眼抽搐，許是從附近哪戶人家中順手牽羊而來的。
石板道上依舊留著一行血書。
但這次卻不是那熟悉的四個字，而是一首古人詞，用同樣的字跡力透山石般地寫道：
江上春山遠，山下暮云長。
回雁峰前路，煙樹正蒼蒼。
經歷了這番變故，菱歌顯然嚇得不輕，被聞芊送回房后就結結實實的睡了一整天，下午醒來就像死過一回似的胃口大開，邊哭邊吃，眼淚都掉到碗里了仍顧不得去擦，仿佛要用食物來沖淡昨晚上的恐懼。
她鬧的動靜大，實則卻丁點傷也沒受，這著實是個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聞芊曾一度懷疑那個突然詩興大發的人不是春山。
而問起緣由，她只朦朦朧朧的回憶說，晚上輸了太多錢，所以沒睡安穩，突然叫人蒙頭罩進布袋中慌得不得了，當下就認為是被通緝的飛賊，于是一直叫一直嚎，不承想對方毫無征兆地就松了手。
聞芊問她：“你嚎了什么？”
菱歌如實道：“我就說了一句話。”
“哥哥救我。”
她一路上都喚朗許哥哥，毋庸置疑必是在叫他。
聞芊猜不透其中關聯，等下午到衛所找楊晉時，便把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他聞言也只是略點頭，并未多說什么。
“字跡已找人比對過，的確是春山寫的無疑。”楊晉若有所思，“那是一首宋人的詞，我猜想或許正是他名字的由來。”
這位飛賊愈發進步了，從最初的兩個字到四個字，現在開始貼詩詞了，往后每殺一個還得花時間寫那么長的四句，他也不嫌麻煩？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長久以來維持著同種作案方式的人忽然改變，其實并不是個好兆頭，正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楊晉總覺得這個春山似乎做了什么決定一樣，他的下一步應該不會是什么好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海賊諜影 深情女配，在線養魚[快穿] 浪子官場 靈氣復蘇之悠然生活 仙君座下盡邪修 三國之最風流 吞神至尊 梁山新宋 不能見光的秘密 盛寵妻寶 造化之主 德之我命 (高干 1V1 H) 快穿之敢不敢走點心 武俠第一門徒 衣冠楚楚(高干) 我和豪門千金的荒島生涯 魅惑天下 魔女墨姿：鬼道封神 兇樓 京城第一紈绔大少 鎧甲勇士之超級鎧甲系統 從歐布債王，盤點諸天奇葩外號 先生總不肯離婚 竹木狼馬 你是銀河我是星火 小鎮風流 歸于永夜（10027白綱） 指揮官嬌養的小龍崽又甜又軟 千人騎的bitch 青梅，你往那跑！ 我靠“垃圾食品”重建修真界 小人參她三歲半 娘子第一 娘親！要不換個爹？ 重生東京，開錯外掛 孫氏老太婆（種田） 重回八零當地主 [奧特曼]飼養者 濱江警事 大唐：我爹是土皇帝 軌（骨科1v1姐弟） 巨星之渣攻莫跑乖乖借個種 教練，您悠著點兒 穿越之無事無非 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 進擊的巨人之寂靜的守望 宇宙直男七夫人 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肚子會變大 此生與你共眠 限時婚寵，南少請拒撩 多年以后人生 我的絕色師娘陳九胡眉 皇上勿近：哀家是禍水 當大佬穿成極品[快穿] 第七星 太后千千歲（清穿） 至強掌門 踏神墟 妖性難馴 從將夜開始的旅程 和女明星荒島求生的日子 后媽愛上我凌云許蕓王茜 蝕心跗骨（豪門甜寵） 重生后，我綁定了暴富系統 小海獺她靠睡覺爆紅了 末世大佬穿成星際炮灰 女帝無刪減 模擬器：全球神話降臨 我的白月光女友 ［ABO］竹馬的雙倍寵溺 武俠：開局擒拿黃蓉逼問桃花島武功 大唐：開局擄奪李秀寧和長樂 施路［先婚后愛］ 作死的我被逃生boss纏上了 哎喲喂！包租婆她終于支棱起來了 冰上仙 貓頭鷹不想努力了[九零] 燃燒的火焰 老爸們的浪漫史 空間之奮斗成寵妃后我只想種田 花開滿園 看不見的戀人 聊天群，從飼養孫悟空開始 誰讓你軟萌可口 愛你不如壓倒你 夏與青梅 主角攻懷了我的崽 穿書后，我被丞相大人嬌寵了 那什么的網球 江南俏官媒 華韻辭 人間相逢 伐魔錄 困極一生 (H) 在選秀節目劃水后我C位出道了［娛樂圈］by橙云悠 城主無雙 盛世郡主 織明 清冷師尊變蛇后只想和我貼貼 斗羅：武魂諸葛連弩，射穿一切！ 我在美漫開武館 我在打塔防 小原生活錄【星際】 爹地寶貝：總裁新婚100天 請叫我鬼差大人 綜漫：保護兄長，從火影開始 被欺師滅祖重生后女配師父擺爛了 女尊高辣全肉小說推薦 永遠的兵魂 首席心尖寵：早安，小甜妻 【排球少年】穿越到井闥山打排球的我 每天都想吃兔兔 斗羅大陸之血衣侯 穿書七零擺爛吃瓜 美女記者 論心機婊是怎樣煉成的 瘸腿爸爸尋兒記（bl np 高h） 民國江湖二十年 純屬意外，從一碗面五十塊錢開始 被放棄的我重生了 小瘋子認命了 修仙后，我把前夫骨灰揚了 諜影重現 母后，兒臣這孝心不要也罷 我家王妃很嬌弱蕭天愛 時鐘陷阱 開局盤點悲情文人 斗羅：共生小舞，爆殺唐三 你是我的良藥 大秦：開局成棄嬰，始皇求我登基 小崽崽他超行的 冷少的燃情女人 替婚王妃[星際] 偽造淑女 神們自己 禁止對神明吹彩虹屁 純情少年的雌墮日常 搬空敵人庫房，醫妃帶崽流放逃荒 人生之江湖 李夜白冷憐兒 她似毒 難世與出 成為怪物之主后強扭了瓜 美強慘只想早點下班[穿書] 重生之獨領 當死對頭遇上真愛系統 暴君寵婢 千年夢醒 二十六封信 [長相思相柳小夭同人]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