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晉舌尖抵著牙槽，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別得意太早，你也快了。”
施百川不吃這一招，過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樂顛顛地夾著馬腹在繁華的京城中穿街過巷。
“我才不怕呢，你爺爺那么想把凝兒嫁出去，估摸著還得將我供起來。”
楊晉本就滿腹心事，經此一役，回想起之前母親的反應，愈發(fā)感覺出師不利，這會兒再讓施百川一挑撥，腦子里簡直要炸。
聽他娘那口氣，必然是很在意聞芊的出身，他先前猶豫了很久，把“伶人”這個身份用了好幾種修飾來美化，但寫在紙上，左看右看仍是干巴巴的幾個大寫的“下九流”。
也不知爹爹是怎么和娘商量的，他們到底又商量出了個什么結果……
南北鎮(zhèn)撫司的總指揮使姓歐陽，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嗓門一開，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回響，對街的武館師父時常以此作為典型，對一幫徒弟夸贊指揮使內功深厚。
“殷方新那廝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何跑到濟南去的？”
“聽人說他已經死了，還是你親眼所見，是真的么？一回頭可別又詐尸了，紅蓮教那群余黨呢，清干凈了嗎？”
“你這小子，天大的事都堆成山了，只會叫人傳話！”
楊晉站在錦衣衛(wèi)衙門內，心不在焉地應付歐陽恒，思緒翻來覆去裝的全是家中的事。
他在頂頭上司唾沫飛濺的一系列問話里忽然做了個決定——倘若爹娘都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索性就帶著聞芊私奔好了。
反正上面還有個大哥，沒自己也不要緊。
他有一身功夫，江湖、廟堂的朋友都不少，隨便去哪里，回廣陵也行，怎么都餓不著她。
歐陽指揮使說累了，摁著金錯刀就近撿了把椅子坐下，“其實年前升鎮(zhèn)撫使的諭令就已經下來了，因為你來信說要在濟南多留一陣，吏部那邊就一直耽擱著。正好你回京，趕緊跑一趟去把場子走完——也是沒見過你這么心大的，升官都不積極，這是討媳婦了怎么的？那么消極怠工。”
楊晉敷衍地抱拳應下，在歐陽恒的喋喋不休中一路渾渾噩噩地拿著文牒去吏部報到。六部位于都督府的正對面，這會兒大概剛下朝，門口人滿為患。
他在等批復的漫長過程里開始后悔起來。
眼下府上的情況怎么樣了？
果然還是不應該把聞芊一個人丟在家里的。
她人性子那么倔，又要強，倘若母親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必然會揭她的傷疤，兩個人一言不合興許還能吵起來。
偏偏楊凝又是個最不會打圓場的，整個楊家也沒人能幫著她。
聞芊孤身在外，眼下腿傷未愈，受這樣的委屈心中定然難過，怪他照顧不周，怪他沒有護著她，說不準要負氣離開，如果就此不告而別。
如果就此不告而別……
那該如何是好！
楊晉越想越糟糕，連官印也只是胡亂蓋了了事，從六部出來便飛快上馬往回趕。
正值半上午的時候，門前的下人拎著掃把在清掃落葉，看見他行色匆匆的進來，張口叫了聲“少爺好”。
楊晉草草頷首，“和我一同來的那位姑娘呢？”
少年指了指身后，“被夫人叫到房里去了。”
他先是一怔，隨即發(fā)問道：“去她房里作甚么？”
“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
有什么事非得去娘那兒關上門說不可？
楊晉狐疑了片刻，心下瞬間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要驗身？
他不是沒聽說過深宮后宅那些懲治妾室和下人的法子。
若在從前，聞芊腿腳無恙時倒還好，如今她行動不便，萬一被人欺負了……
楊晉不敢深想，咬咬牙，當下撩袍心急如焚地朝正院北房跑。
楊家大夫人的臥房，門正虛虛掩著，周圍不見丫鬟，里面卻隱約傳出人聲——聞芊的確在此！
他未及多想便破門而入。
“聞芊！”
正對著的是兩個一臉茫然和怔忡的小丫頭，二少爺畢竟已是青年男子，即便來夫人房內也極少有莽撞擅闖的。
楊晉顧不得解釋，目光在四下環(huán)顧，外間沒人，里間的珠簾卻尚在微微晃動，是楊夫人的聲音：
“這東西要敷多久？涼颼颼的……快有一炷香了吧？”
簾子后聽到那個清脆嫵媚的嗓音。
“還早呢，得兩炷香的時間才能洗。”聞芊背對著他而坐，“這個呢叫做‘玉容膏’，唐朝時最盛行的療面方子，用珍珠、胡粉、水銀和豬脂調制而成的，適合冬季用，可治面容憔悴無光，青黑，發(fā)皺……每日睡前只要敷上小半個時辰，不出一個月，您這臉便能細膩光滑，還能白里透紅。”
“是嗎？”楊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頭，“難怪你都二十了，這臉蛋還跟小姑娘似的。”
“何止啊。”她輕輕一笑，另換了一盒脂粉，“您再試試這個，我特制的手膏，可以潤皮膚，防止干裂。”
三個女人湊在一塊兒往脂粉盒里舀了幾勺在手背上涂抹，嘖嘖稱奇。
“確實比我平日里使的油脂好用多了……你這盒送我？那你自己還有嗎？”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 戰(zhàn)國之大秦質子 兄弟，拼刺刀嗎秦連方書硯 最強屠龍系統 八荒劍神 詭異世界的進化大神 極品包工頭 長生十萬年 機甲天魔 在逃生游戲中做朵黑心蓮 我進宮后嬪妃們連夜出逃 在恐怖游戲里網戀[無限流] 作精美人在戀綜爆紅爆富[穿書] 重生之草根太子 青烏風水師全文 極道騎士 風流神君 導演她誰都不愛 我的妹妹是cosplay女神 被炮灰的年代文女主[快穿] 厚愛 閃婚厚愛 浮生若夢蝶戀花 軍王獵妻之魔眼小神醫(yī) 猛鬼公司 我居然有一半的時間要變成女生 快穿：病嬌宿主他又A又颯 欲海沉浮：我在深圳那些年 瑪麗蘇文女配[快穿] 我偏執(zhí)于你 吞天戰(zhàn)神秦逸楊詩琪 我和軟萌女友的戀愛日常 所謂恐怖 總裁的靈魂天使 老祖宗重生以后野翻了樓音 心動延期 學霸很忙[重生] 蘇煙夏爾迷 我真沒想當反派啊！ 我被盜版書坑在古代 穿成賽博男主的黑月光 開局徒手掏心，我只是實習醫(yī)生 極品易師：素手遮天 穿成反派后我被男主攻了 紅樓之狐佑 愛有多難 從召喚僵尸開始吞噬進化 穿越之全能寵妻 沙雕漂亮O裝Beta后翻車啦 帶著年集攤位穿成庶子后 暮云曉 斗羅大陸之帝尊妖皇 渣攻食用手冊 五零俏軍嫂養(yǎng)成記 萬人嫌炮灰不想自救 【俠】君無戲言 溫軟冷意（1V1骨科） 禍不單行（1V2 H） 五花肉切片（短篇合集，h） 婚情如火：總裁很厚黑 心機帝王的嬌美白月光 偏執(zhí)依戀 大秦：開局一元秒殺龍騎軍 無限世界的紙片人活了 雄起武俠世界 不裝了我就是仙王重生 暴君對將軍夫人強取豪奪（1v2臣妻 h） 君逍遙君玲瓏 重生之一夢十年 京城四少I 死活纏著你 她是神明輕點哄 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 重生后我回苗疆繼承家業(yè) 我突然就無敵了 刺客駙馬不太冷 太子妃她只想搞錢 我死后師尊人設崩了 野王姐姐再愛我一次 也許愛情有天意 醫(yī)治大唐 君攜春風來 親我一口長命百歲 嫡妻難惹 封宴唐柒柒 TOUCH 開局獎勵神級靈根 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 奶包三歲半：我在荒年帶全家發(fā)大財 歡迎來到乙女游戲 你再逃試試 離婚后，總裁前夫他瘋了 心動告急 戰(zhàn)錘：以涅槃之名 沈于昨日 錦鯉體質農家小福寶 血雨嘯狂刀 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礦業(yè)大亨 人偶 回到民國去打仗 劍滅寰宇 從秦末建立千年家族 我的仙域連通諸天萬界列表 狩獵好萊塢 我的隱身戰(zhàn)斗姬 既歌而語 重生高中：傻白甜校花倒追我 離婚之后 當游戲策劃成為制卡師 光映影 重生后收了塑料閨蜜的夫婿 說好制作爛游戲，泰坦隕落什么鬼 和敵國元帥聯姻后我離不掉了 四時鮮 替嫁前有崽了 星光從未墜落 直播：路人太會整活，我火爆全網 （快穿）讓你懵逼 [網游]女王好風騷 女俠白仙塵與四位女友 我們之間，隔著永遠 那些風一樣的少年 我真沒想尋死啊 在萬人迷虐文裏咸魚出奇跡 腹黑和腹黑的終極對決全文 這竹馬，我不要了 救火 誅神滅魔 流放后，我在敦煌當漢商 神級科研系統 惡毒女配都被她氣哭[快穿] 與男主離婚后嫁給反派 夢幻西游：能復制物品 社恐退出戀綜后考公爆紅了 全網爆紅！團寵小人參三歲半 再遇見他之后 大佬她披上馬甲A爆朝堂 重生美利堅豪門 你一離婚律師，怎么盡干媒婆的活 當暴躁龍崽穿成炮灰男配 木神錄 [HP]暮靄沈沈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反派男配 墮仙食宴 818那個潛規(guī)則的國民影后 死在白月光手上的影帝重生后 寶貝媽媽藍菲菲 嬌軟老婆，在線飼蛇 重生之淺笑傾城 米蘭 傍晚降雨